也就在罗开等人向殿门靠近的时候，眼前一花，一个岣嵝着身子的老太婆出现在面前，正是渊海。
她老态龙钟的身躯就好似一座巨山，压迫着众人的身心，使他们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端木旭恭敬的行礼，道：“师叔，此事我们必须去向师尊问明，若是师尊也有倒向西方白帝的意思，我们自然无话可说，老老实实遵从。”
渊海浑浊的双眼看向他，道：“小端子，我是抱着你长大，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端木旭小心的道：“师叔，您的话我自然要听的，可是此事事关重大，要不咱们师尊与赵师叔出关之后再来商议？”
渊海缓缓摇头：“他们不会出关的，这个改门换道的恶名由我来背。”
端木旭大吃一惊，渊海的意思就是说师尊空谷子与赵家的紫荆老祖都是默许了？
清微派四巨头中，赵家的紫荆老祖年数最长，辈分也最高，其次是空谷子，然后就是渊海上仙，辈分最低的是掌教无为真人。
但论及话语权，却是无为掌教话语权最高，因为他还是当今赤帝的幕僚，深得赤帝信任，清微派也因为此在南方八天畅行无阻，得以发展壮大。
平常的事物四巨头之间自然不会出现争执，可改换门庭之事明显是出现了争执，按照渊海的意思来看，其他三位都已倒向西方白帝。
但这种事情，空谷子也完全可以向他们这些徒弟们说的，即便大家心里不同意，估计也只能遵从。
端木旭思虑良久，一咬牙，再次道：“师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西方道门大部分都尊崇截教教义，行事作风不免偏向于急功近利，白帝少昊一直以来都与魔门纠缠不清，万神殿攻击南天门背后少不得有白帝推动，他刻意引发冲突与纷争，实在有违我们道家固衡守中之理念。”
渊海苍老的面孔浮现一缕微笑，道：“小端子长大了，都可以来教训我了。”
“晚辈不敢。”端木旭急忙道。
渊海的目光看向其他人，缓缓的道：“你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一名罗开不认识的二代弟子挺身而出，道：“是的，师伯。”
渊海本来浑浊的双目亮起一道精光，众人眼前一花，紧跟着，这名弟子的胸膛就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豁口，心脏都不见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低头看了看，惨白着脸，一下子瘫倒在地。
到了他们这种程度，心脏缺失也并不会死，但如果不尽快寻找心脏移植，躯体就会逐渐坏死，只能放弃躯体转修鬼道，亦或者寻找肉身夺舍。
渊海依然在原地，但是手中却多了一颗仍是缓缓跳动的心脏。
眼前的一幕实在有些惊悚，众人不自居的退后了一步。
当量子化程度超过百分之五十之后，就有一定几率觉醒一些强大的量子之能，其中有一种能力叫做量子隧穿。
区别于世间绝大部分遁术，量子遂穿无视任何物质与能量，也就是说它可以穿过任何介质，不但可以穿墙穿物，甚至无视大部分能量防御护盾。
也就是说你的护甲防御，装备防御，能量防护对觉醒量子遂穿的人来说都是没有用的，你完全是袒露无余的暴露在对方面前。
在中期同阶中，觉醒量子能力的人也不多，渊海恰恰是其中一个。
面对这种如此可怕的手段，初期存在很难有抵抗之力。
没人敢在发表异议，就连宗政也涨红着脸，不敢再说什么。
大殿陷入一片沉寂，良久后，忽地一道声音响起：“师叔，莫非你要把我们都杀光。”
众人向发声者看去，不禁都面露古怪，因为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男子，却是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