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夕野一目十行地看完,却不由得发出惊叹。不得不说,此书对婴灵害人的解释十分详尽,但恰因为详尽,书上甚至给出了唯一能够摆脱婴灵诅咒的办法。那就是死亡。婴灵是一种恶咒,施术者耗尽自己的寿命,诅咒房屋的主人陷入无尽的痛苦与噩梦。但凡进入受诅咒的屋袛,会陷入一环又一环噩梦,直至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就像服用了一种恶质的安眠药,人就算生理上死去了,大脑却未必死去。就算人的心脏停止跳动,脑电波还能存在极长一段时间,且大脑的活动效率超高,这点可以在梦境中体现。有时候人明明做了很久的梦,感觉有一辈子那么遥远,可醒来之后,不过度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所以婴灵会侵占到大脑神经,是一个永远醒不来的噩梦。也难怪是种恶咒了,诅咒者也需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每一夜都需献祭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可以是口眼鼻舌,也可以是自身血肉。根据献祭时间的长短,每一夜之时都需要献祭,哪有人夜夜割掉自己的血肉还不死的况且是这样恶毒的诅咒,王立群当初也是提醒两人远避屋宅,想让施术者先被耗死。夕野道:“你可否得罪什么人”陆轻尘道:“应该是我太帅了,所以遭人嫉妒。”“呵,你还真是臭不要脸。”陆轻尘仔细回忆着,“我才来纳崎村不到一个月,不可能得罪什么人。”他反问道:“你呢”夕野道:“嗯,这是什么意思”“我来之时人人都警告我不要与你太接近,或许我是引火烧身。”但他仔细想想还是不对劲,婴灵诅咒本身恶毒,没有人会这样轻易地使用。而且说得难听点,既然对方那么恨夕野,为何不直接咒夕野,反而在他身上煞费苦心呢解咒的方法只有死。而婴灵并非单单寄宿在被害者家中,原来它会随着被害者住家的转移而移动。夕野道:“可是你没感觉到异样吧,自从搬离了你家。”陆轻尘道:“说实话,我现在又有点昏昏沉沉了。其实婴灵本该追着我来,但我们进入的另一个天顶,另一个空间,导致它无法进入,所以可能失去了追踪的方向。”“但我们又回来了,它也会继续缠着我们。”夕野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陆轻尘道:“不是我们,是我。如果你离开我,它断不会缠着你。”“你说什么傻话”夕野朝他头上打了一记。陆轻尘道:“疼死了,你这个野人。”“啊你敢叫我野人我可是不离不弃啊。”她朝陆轻尘屁股上轻轻一拍,陆轻尘道:“别闹了。”四周一静下来,就感觉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夕野道:“对了,这上面说如果婴灵没有按时得到祭祀品,就会开始反噬主人。”陆轻尘道:“没有用的,他这么多天一定都坚持给婴灵喂食,所以婴灵才没有消失。而婴灵是灵体,任何手段都无法控制住它。”夕野道:“有的。”“哦”“我们只能躲进另一个空间,再回到那个天顶。”陆轻尘道:“可吊坠的用途尚不清楚。”夕野道:“现在清楚了,你看”再往后翻几页,就是有关空间大门的记载。这是某种意识形态所铸成的钥匙,必须有相配的节点,才能打开另一个空间的大门。陆轻尘道:“阿飞当初就是用这条吊坠进去的,这么说所谓的节点就在”他透过窗户,望见越发清晰的天顶寺,“难道我们还要回去那个地狱般的地方”惊雷怒降大雁山的轮廓越发惊悚,好像一头蛰伏的巨狼。陆轻尘道:“与其回去天顶,不如直接从大门逃走吧,我”夕野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不要再说了,这是诅咒,它会跟随你到天涯海角,就算我们现在逃出纳崎村,你还是会死。”但死的毕竟是陆轻尘,夕野还可以活下去。陆轻尘道:“你别傻了这里难道还有车子吗走到天顶人都死了,如果逃出纳崎村,至少还有一个人可以活命。”“这样的命我不要”夕野眼眶都红了,“你相信我,我阎罗王都敢打”忽然莫名的沉寂。许久,陆轻尘说:“好,好,那我们骑单车过去吗”夕野道:“目前没有其它法子。”连卡车都需开上数个钟头的路程,单车要骑多久甚至还有山路。夕野道:“不要想了,聪明的人总是想尽办法避免受伤,避免劳累,但有些事情就是需要毅力的,你再聪明也没用。如果你骑不动了,我带你。”这句话是多么铿将有力。陆轻尘只是说:“我不要你带,我自己能行。”他将单车拖到大堂,夕野和他一起改造单车。因为血雨的缘故,轮胎很容易就腐蚀了,所以需要特别的改造,自行车上端也需要大量遮蔽,至少薄薄的雨衣是不行了。这样会严重阻碍自行车的机动性,但总比走路省力。出门的时候,陆轻尘说:“想要骑到天顶寺,少则两天,而现在迫在眉睫,我们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嗯。”夕野说“我们在村中搜索车辆吧,但愿找到能用的,摩托车也行。”陆轻尘道:“黄毛。”“什么”“纳崎医院出来时我们碰见的黄毛,那时她骑着机车,她说过她的家在纳崎村下部,比较偏远。”夕野道:“她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但车子不会死,纳崎村不是还有飞车党吗找到机车应该不是难事。”陆轻尘皱紧眉头,“我们只能试一试了。”夕野的家并不能望到纳崎村下方,只能隐隐约约地见着电塔。电塔噼啪作响,不时闪出火花,这不仅让两人的心悬了起来,也令黄毛家中的女医生倍感焦急。为什么还没回来女医生看看地下室的钟,都过去整整一个小时了,可那两队人迟迟未归,难道他们已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