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樱伸手指了指屋顶上吊着的那处琉璃花灯:“我会坐在花灯上。”那儿是屋正中间,也是若伊所躺的正上方。
楚轩鑫犹豫了,紧紧地皱着眉,他心里猜不准月樱挑那个地方的用意,是真的担心着若伊呢,还是那个地方最好下手。他神色有些迟疑,没有出声。
若伊倒是先应了:“好啊,要是我哪儿做错了,老师还能提醒我。”
月樱板着的脸好看了许多,眼下这个时候不是内讧的好时机,要对付不尊长辈的小子,日后有的是机会,犯不着拿自己宝贝弟子的安险来冒险。
楚轩鑫只得应下,他指着榻角:“那我就在这里。”
苏君释见四周的人都将他给落下了,连忙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呢,那我呢。”
“你带着那只懒猫与臭蛇去屋顶上呆着。”楚轩鑫凉凉地道,“不管谁只要进了院子,杀了再说。”
苏君释不太乐意了,他也担心小妹啊,为什么不能呆在屋子里,就算院子里有动静,从屋顶上下来与从屋内出去,不是一回事吗。
二哥这是明显的公报私仇,报复他私藏小妹的事,才让他与猫蛇为伍,去屋顶上吹风。
“还不快去。”楚轩鑫眼睛一瞪。苏君释当下熊了,灰溜溜一手拎着团子,一手提着小蓝出了屋子,跃身上了屋顶。
眼见离子时只有一刻钟了,若伊在榻上躺好,双手反合在一起,压在了自己的胸前,尽量让自己体内的巫力放松开来。
月樱坐在灯上,出声:“给她一颗失痛药。”
赵书涵闻言,迅速的取出一颗药,差点就塞进了若伊的嘴里,他手碰到若伊的唇时,又停下了,不由的抬头看向月樱,不知道是该听她的,还是不该。
若伊夺过药,塞进嘴里,还不忘道:“发什么楞,听老师的没错。”
月樱心头一暖,好心解释了一句:“这抽气运可是痛的,不让她失痛,她未必经受得起这痛,她一叫,你们还不都慌了。”
“听她的。”突然冒出来的人声音让众人都吓了一跳,转眼才发现声音来自于窗边的一只纸鹤。
楚轩鑫过去伸手拎起纸鹤,“老大”
“是我。”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些低哑,与平常楚轩森的声音不太一样:“我在宫里守着,万一状况不对,我就杀了那巫人。”
楚轩鑫原本不太安的心一下子镇定了许多,实际上他也在宫里安排了人手,瞧着不对劲,他放信号,宫里的人就动手强杀朱婆子。但宫里要是有大哥盯着,那就比他安排的人要可靠得多。
“好,有事及时联系。”
转眼就到了子时,若伊将体内的巫力都安抚了下来,她现在体内存在于三种巫力,她自己的,从月樱那得来的还没吸收的,以及从四个哥哥那得来的没有吸收的。这三种巫力各盘踞一方,泾渭分明,要是不安抚下来,那朱婆子的巫力一来,不管碰上了哪一股,必定会被她体内的巫力绞杀,到时候咒事必定中断,她没有机会反抽皇上体内的龙运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也吃下了失痛药,但真正带着恶意的巫力冲进来时,刺痛让若伊的脸一下子变了形,浑身的血液都要嚎叫了。
疼死了
若伊感觉得到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撕碎了。
可是通道还没的搭好,她不能动。
宫里朱莲丽感觉到了一丝不妥,也只认为是长乐县主的气运太旺导致的,并没放在心上,她加快的巫舞的速度,嘴里的巫咒也越来越快。
屋内皇上期盼地看着院子里做法的朱莲丽,心头充满了期盼与惊喜。
朱莲丽终于将巫咒念完了,她将若伊的血与生辰八字都烧成了灰,然后和着巫水,一起在皇上的额头上画下了咒纹。
当她的最后一笔画妥,皇上的脸上冒出了紫色的光,朱莲丽大喜:“成了,皇上放松,舒展身体接受这气运。”
皇上依话行事,他感觉得到一股年轻充满了活力,甚至充满了希望的热流朝着他的额头而来。
但那热流到了他的额头后就停在了那里,并不往他身体里进。
皇上已经吸收过三个人的年寿和气运了,也算是有些心得,他更加放松自己的身体,在脑海里道:“来吧,朕愿意。”
若伊一直强忍着,任由两人之间的气运通道搭好,也放任着自己身上的气运到皇上那边,只是在贴近皇上时,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气运不再前进。
她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通道一搭成,皇上亲口说出愿意,两边都有巫力做引,真正就是狭道相逢勇者胜了。
若伊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气运收了回来,同时还扯动了皇上身上的龙运。
龙运一动,皇上也觉着不妥了,痛啊,无比的痛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及在抽取他体内的力量,他甚至感觉自己每一寸的骨头都在断裂,自己的脑子在爆炸。
皇上的眼睛里流出血泪来,眼睛血红一片,已经看不见瞳孔了,整个人的身子缩成了虾米状,痛苦的哆嗦着。他想嚎,可惜他根本发不了声,可身体的痛楚让他实在承受不住了。
另一边的若伊却状态反了过来,之前痛的痛楚都消散了,现在却是无比的舒坦,一股温热的暖流涌进了身体里,让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舒展开来,令人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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