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伊抬头望向梁姑姑,梁姑姑脸上有些尴尬,低声道:“县主,府里的名茶都被您送人了,老奴只能取了些县主给大爷喝的苦丁泡了茶来。”
若伊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给道长打包半斤,给大师拿两斤”
虚灵道长一听,不干了,叫嚷起来:“哎哎,县主,你可不能一碗水不端平,凭什么他有两斤,我才得半斤”
玄恕大师难得开口:“老纳刚刚听得,道长说要半斤。”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这一碗水得端平。两斤半,你我各得一斤四两才行。”虚灵道长赖皮,小算盘打得精精的,他还不忘冲着若伊抱怨:“府里有这么好的东西,也不早些拿出来给贫道尝尝,今天要不是借着大师的光,只怕贫道还没机会知晓世上还有这样的茶。”
若伊白了他一眼:“是。名贵,大师送了这么好的东西给我,那道长呢,每次就带两把香蕉来,喝饱喝足了还打包走。”
虚灵道长也不恼:“贫道穷,可比不得大师有家底。”他往怀里掏了掏,取出一面青铜镜抛给若伊:“行行行,别说得贫道那样小气,这面镜子就给你玩吧。”
青柚伸手,接住了铜镜,双手递给若伊。
若伊原本想取笑他两句的,偏头一看,巴掌大的铜镜精制无比,上面还刻着一群小公鸡,一只一只栩栩如生,连羽毛都清晰可见。虽说是铜制的,但也打磨得极为清晰,不比琉璃镜差上多少。她一把抓在手中,触手冰凉,让她心底都凉爽。
“真好。”若伊也拿在手中玩把着。
“当然好。”虚灵道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大师的手串,贫道的镜子,你在生产之前可得随身带着。”
若伊翻了个白眼,没听进去,旁边的梁姑姑却瞧出了虚灵道长的慎重,她询问般的看了点玄恕大师,玄恕大师冲她点头,她当下心里有数了。这两件东西只怕是大师和道长有意送过来给县主辟邪安胎的东西,她得日日提醒县主,可不能任意离身。
虚灵道长临走的时候,又借口说上次将东西落在去苏君释的书房里,让玄恕大师先行,不要等他。
大师一走,虚灵道长脸上的嬉笑都消逝一空,取而代之的从没有过的慎重与严肃。这番变脸将若伊都吓了一大跳。
“道长,你吃错药了”若伊想着,那药虽然是自己的初次做品,但不至于有这样的副作用吧。
虚灵道长很庄严地冲着若伊一揖到底,若伊吓着了。梁姑姑觉着这事态有些严重,还好此时厅里只剩下道长、县主,以及她和青柚了,要是被人瞧了去,再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虚灵道长道:“还望县主保持初心。”
刚才他只看到了一点点,可是他真的看到了,县主与另一个黑影子的对峙,他能感觉得出来那黑影身上的污浊之力,但同样,他看到了县主身上一股力量,那是一种非常非常恐怖的力量。
逆天福命,唯她可以改天
长恕大师让他引导县主有正确的正确事非观,他自认为没有做到,可眼下,他却不认为需要自己的引导,只要县主能保持初心,一切可解。
若伊不太懂,但她觉着这事很严重,慎重的点了点头:“初心是什么”
梁姑姑低声与她解释:“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就是维持自己最初的心意,始终如一保持最初的信念。”
若伊恍然大悟:“这个不用你说,我想的只不过是亲人平安。”至始至终就是这个,前世这样,这一世依旧,只不过她需要保护的人中多了些名额,比如祖父、长公主那些真心对待她的人。
虚灵道长对上那双眼睛,心安了。他有些明白,为何当初师兄宁可冒着承受羽化天谴,也要提醒苏老将军福星之事了。
此时的宫中,宏王爷被个黑衣人给掳了。
黑衣人打晕了他身边所有的侍卫太监,捂着他的嘴,带着他到了宁和殿后的一处偏殿的屋顶上,他不能动弹,想示警也不行。黑衣人揭了瓦片,强迫他往里看。
就这一眼,他看到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一幕。
屋内除了皇上的暗卫外,床上还有一个老人。那个人的整个身体都在萎缩,脸上的肉在变干皲裂,但那人还在动,说明那人没死。可就是这样一个没死的人,在他的眼前就是一瞬间,血肉一点点的干裂,血肉消失之后就是白森森的骨头,再一瞬间,骨头也焚化成了灰烬。
他看到那个暗卫也吓着了,根本就不敢上前,暗卫首领进来,瞪了之前的暗卫一眼:“楞着干什么,皇上还等着回话。”
黑衣人带着宏王爷悄无声息的从殿顶上下来,落在无人的一个角落里,黑衣人沙哑地声音道:“老王爷,昨天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太监,今天只怕是要从侍卫里挑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半夜一个人到这里来。”说罢,黑衣人消失无踪。
宏王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那黑衣人的话是什么意思,带他看这么一幕又是什么意思。
最主要的是,这个黑衣人是谁
真相又是什么。
宏王爷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最后他决定,半夜去赴黑衣人这个约,看看所谓的真相。当然,要是能同时揭开黑衣人的身份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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