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鱼肚白,小麻花和小葵花从鸟窝里窜了出来,落在院中的树梢上,清脆的叫声仿佛是叫醒整个院子的号角,安睡的也好,守夜的也罢,一阵恍惚转而清醒过来,开始了他们忙碌的一天。
若伊翻了个身,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搭在枕边上,手指碰到了枕边的包裹,她不自觉的伸手抓了抓,碰到的东西与她习惯性的不太一样。
若伊不情愿的眨了眨巴,将眼睛挤开了一条缝,努力的想看清楚自己手碰到了什么。
一个黑乎乎的包裹
哪来的包裹
谁放在她的床上的
若伊一下子清醒了起来,能不惊动她而将东西放在她床上的人不多,屈指一数,也就那么几个。
若伊张口喊道:“青柚,青柚。”
青柚打着呵欠过来撩开帐帷,“县主,要喝水,还是更衣”她绝不信县主这个时候是要起床的。
青柚看到枕边的包裹,也楞了。
哪来的包裹
难不成昨天晚上有人进了屋子
青柚只觉着背后发凉,慌张的问:“县主,你可曾有什么不妥”她还是大意了吗昨儿个县主觉着不对劲,她竟然没有认真仔细的查一查。
石榴也被她这一声吓着了,急急过来,看到枕边的包裹,也呆了,傻乎乎的问了出来:“哪来的”
“喵。”团子很不满意自己被忽略了,它跳到包裹上,扬起右爪子指着自己,邀功的叫了声。
若伊有些明白了,“是你叨回来的”
团子拼命的点头,直接从枕边跳到若伊的肩头上,小脑袋蹭着她的脸颊,温顺的不得了。
青柚石榴早对团子的精通人性,时不时做出一些让人惊愕的事习以为常了,听到是团子叨回来的,她们两个这才松了一口气。
石榴拿起床边替若伊拍蚊子的拂尘就轻轻冲着团子拍了一下:“吓死我了,你这个家伙也不吭声”
青柚在意的可不是这一点,她伸手去揪团子的脖后颈:“团子,快下来,你几天没洗澡了。”祝姑姑可是说了,县主有孕,最好还是离团子小麻花它们远着一些比较好,免得它们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影响了县主肚子中的小公子。
团子一甩尾巴,轻轻抽在青柚的手背上,继续在若伊的脸边蹭,想让若伊奖赏的摸它两把。若伊伸手将团子拎在手里,揉了两下它毛绒绒的脑袋,毫不犹豫将它塞进青柚的手中,嫌弃地道:“快去帮它洗干净。”
团子低低的叫了声,双色的眸子里全是被人抛弃的可怜。
若伊留不住弹了它额头一下,“老实洗干净了,给你吃你最爱的小鱼干。”
“喵。”团子眼睛亮了,转眼又暗了,却不再挣扎。洗澡,这也太为难本大爷了。不过看在主子特别替它准备的小鱼干份上,本大爷就免为其难的忍了。
外间也听到了动静,桔儿枣儿披着衣服站在屏风旁边,打着呵欠问:“青柚姐姐,县主起了”
青柚将团子交到石榴手中,对桔儿枣儿道:“县主醒了,桔儿去打盆水来,帮石榴一块儿替团子洗澡,枣儿去厨房里替团子准备一碟小黄花鱼干。”
桔儿出去打水,被祝姑姑撞了个正着,听到若伊醒了,祝姑姑转身直接进来:“今儿县主怎么起这么早。”
石榴抱着团子,生怕团子一会儿给跑了,抱得紧紧的,“被这小家伙给闹醒来的。”石榴犹豫了一下,冲着床上呶嘴:“这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叨了个包裹回来,还丢在县主的床上。”
这功夫,若伊将包裹打开来,她这才发觉外面不是包袱皮而是一件男人衣物,里面抱着个半块青砖大小的红木匣子,匣子上用孔明锁锁着。
若伊准备打开孔明锁,青柚急忙按住她的手背,摇头:“县主,不能大意。”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团子从哪里叨来的呢,万一这盒子里是什么害人的东西,那可就危险了。
若伊满不在乎:“没事的,团子聪明,才不会叨害人东西回来。”这点她信得过团子。
青柚不放手:“县主,有时候害人的未必只是东西,而是东西的背后。”
祝姑姑也急急过来,劝着:“县主,这要是别人家的东西,上面有记号,到时候可就说不清楚了。”
青柚点头,又指着若伊随手丢在床沿上的衣服道:“这件男子的衣物,要是被外人瞧见了,县主的名声和清誉都毁了。”她松了手,弯腰拿起衣服,紧紧绕成一团,递给祝姑姑:“姑姑拿着,我出去端个火盆进来,将这衣物给烧了。”
青柚出去了。石榴松了只手,用一只手环住团子,空出来的手在团子的额头上弹了一指头,指着团子就训道:“以后不准随便在外面叨东西回来尤其是这种东西。”她指着衣服。
团子炸毛了,一个铲屎的丫头也想在本大爷头上动土本大爷不亮亮爪子,你不知道银色抖血的风景有多靓吗
石榴全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危险,又训道:“你要是再带这东西害了主子,我剥了你皮”
你才害了主子团子呲牙裂爪,但有分寸的没将爪子扬过去。
祝姑姑看着手上的衣服觉着眼熟,她干脆将衣服抖开来仔细检查一下。衣服是寻常的青黑色布料,瞧不出什么异常来,不过衣领衣袖边上用暗黑色的丝线隐绣着的回旋纹却不太寻常。她伸手在衣领处细细的摸索着,果不然她摸到了一个隐藏在绣线下的小小记号。
她微微皱眉,还是老老实实的将衣服送到若伊的面前,指着记号处道:“县主,这是爷的衣服。”
“爷来过”
石榴诧异,爷来过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一下分神,团子趁机从她的胳膊上跳了出去,很坏心的跃到石榴的头顶上,趁机将石榴的头发挠了个鸡窝样,飞一般的窜离屋子,逃之夭夭。
让本大爷洗澡,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