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赵文怡悄悄用脚尖碰了一下若伊的脚。
若伊将荷包递给赵文怡:“你瞧瞧,这个我想要好久了。”
赵文怡接过来一看,小荷包上绣着立在荷叶上的蜻蜓,针线紧密,绣得大方漂亮,她赞道:“好细的针脚,好漂亮的荷包。”
若伊拿过来,骄傲地道:“是我给四姐姐想的景,这叫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哦,原来是四姑娘的手笔。”赵文怡将荷包替若伊系上:“那可得收好了。”
认了亲,赵极辰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长衫,对长公主说道:“我去前院了。”
长公主点点头:“等会儿过来用午膳。”
赵极辰哪里会放过这能登堂入室与长公主相处的机会,连忙点头答应。
长公主看向苏如璃和孟青芸,道:“书涵是个挑剔的,日常起居,万事不可违了他的意。往后,时时留心些,千万不能疏忽大意了。”
苏如璃和孟青芸同时应下:“母亲的教诲,媳妇记下了。”
长公主瞄了瞄她们,点了点头,又道:“往后,卯时三刻过来正院伺候就行了。”
苏如璃心头一沉,这是要立规矩了
孟青芸低垂着头,“母亲,媳妇的伤”
长公主摆摆手:“本宫也不是那恶婆婆,让你带着伤过来立规矩,你就先好好休息一阵子,待伤好了再说。”
苏如璃的心头一沉,不会吧。在婆母身边立规矩,这个她有准备,再多伺候两个小姑子,她也能接受,在府里看着黄氏和沈氏的做法就清楚。可是,她还要多伺候一个孟青芸吗
“谢母亲。”孟青芸道谢,还得意的瞥了一眼苏如璃。
谁知长公主又道:“竟然伤了就好好在院子里养伤,先回去吧。”
伤好之前都呆在院子里
孟青芸的得意僵在了脸上,还好有面纱,不至于被人看到。她不敢反驳,乖乖的在奶嬷嬷的扶持下,离开了留香阁。
赵书涵瞥了一眼若伊,眸子里闪过一丝不为人查觉的冷冽,他垂下了眼帘,道:“母亲,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会。”
若伊不由的多看了赵书涵一眼,他累了他的体质不会这么差吧。他的腿好了没有得好好问一问了。
赵书涵没回院子,而是直接去了书房,他连黑蛟都没让进门,自己关上了房门,目上光在半空中扫视一遍,道:“出来吧。”
“嘿,还差了点,要不是我放水,竟然发现不了我。”月樱的身影慢慢浮现了出来,在半空中凝结成形,缓缓落在赵书涵的书桌上。她左右转了一圈,将看不顺眼的东西踢远,最后在赵书涵的卧虎镇纸上葛优躺了下来。
赵书涵一直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但目光始终锁定在月樱的身上。他真没有想到,在这边竟然还有一个巫女,虽然只是魂体,巫女都是危险的。
尤其这个巫女还是跟在若伊身边的,该不会是想吞食叫若伊的灵魂,然后取而代之吧。
冷静,他需要冷静。
敌不动,我不动,知已知彼,百战不殆。
月樱嘴角翘了翘,露出个轻蔑的微笑来:“就你这个书呆,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赵书涵也不恼,平静地道:“有何指教”
月樱打了个呵欠,不耐烦的挥着手:“少来这文绉绉的一套,瞧着就让人不舒服。你知道我是跟着她来的,你不好奇吗”
赵书涵又不说话了。
月樱讨厌这没有表情的脸,只想打破他的冷静,话头一转,丢下一颗炸弹:“我在她身边已有大半年了。”她就不信他还按捺得住,能保持这张死人脸。
果不然,她看到赵书涵那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裂缝,紧接着,她看到赵书涵的双眸呈现出了诡异的绿色,甚至能感觉得到眸子里的火焰。看来,这位是准备倾他所有的能力来与她一拼,只怕想杀不死她,也得让她受伤沉睡。
果不然,自由的巫师都是疯子,都不好招惹,何况这位还能为自家妹子放弃自由,更是个偏激中的魁首。
月樱坐直了身子,又丢下一个炸弹:“我是她的老师。”
赵书涵眼中的火焰凝固了,但并没消失,可见他并不是相信月樱的话。
月樱冷笑:“她现在处在危险中,你是想听一听,还是与我拼个鱼死网破,让她被别人算计了去。”
赵书涵犹豫了一下,还是觉着若伊的安危最重要。反派多数死于话多。说得多,错得多,哪怕是谎言,先听一听,他再抽丝剥茧从中寻出真相来,总比什么都不知道得好。
想定了,他才道:“你说吧,我洗耳恭听。”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半分,眼中的火焰只是控制住了,随时在可以爆发的边缘,要是眼前巫女有一丝不妥,他不惜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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