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极辰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慢吞吞地道:“满京都皆知,书涵迎娶苏家二姑娘为正妻,吉时已到,拜堂有什么不对”他站到了吴大人的面前,没等吴大人再次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直接伸手往吴大人的脖子上一劈,吴大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赵极辰给打晕了。
赵极辰冲着旁边的小厮道:“还楞着干什么,将赵大人扶去客院休息。”他又扫一眼两旁的宾客,淡淡地道:“来者是客,府上美酒好菜招呼,但要是来寻事的,不好意思,我武将出身不擅言词,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赵大将军说得好”刘国公也赞一句,变相的表明了态度。
厅内众人只觉着后背一僵,这话不就是,再多话就揍
一下子,厅内安静了。
开玩笑吧,孟家那边的可都是文人,谁敢上来向赵极辰挑衅
赵极辰坐回到了主位上,平静地道:“继续。”
傧相再一次高喊:“一拜天地”
这次,再也没有人敢壮着胆子打断了。
苏如璃进了洞房后,孟家的花轿才紧赶慢赶的赶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不仅慢了,孟青芸还晕了,最后没办法只能由喜婆背进了新房,连堂也没拜。
若伊瞧见了,那射出去的箭头闪着不正常的光,想必这才是孟青芸晕倒的真正原因。
看来,三哥也是有心的,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的。
若伊松开了小水晶球,抬头从飘起的窗纱下望了出去,蓝天白云是那么的干静清爽,可为什么她的心头为什么那样闷呢。
祝姑姑进来叫若伊出去吃香瓜的时候,发觉若伊已经睡着了。祝姑姑看着她眉峰微蹙,梦中也像不开心的样子,轻轻叹息了一声,悄悄的退了出去。
当若伊被人叫醒时,已经天都黑透了。“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若伊揉着眼,“我的香瓜呢。”
“还惦记着你的香瓜。”苏如瑛将她扶起来,伸手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等用完晚膳后再吃。厨房里可替你准备了秘制的八宝鸭,焖锅鸡,还有炸鹌鹑以及松鼠桂鱼”数得若伊口水都流了下来,她迫不急待的翻身下榻,跑到外间,看着空空的桌子,以及坐在旁边慢悠悠喝茶的苏如珂,顿时不乐意了:“菜呢,不会是你吃了吧”
苏如珂放下茶杯,嫌弃地看了眼若伊鬓零髻乱的样子:“我说五姐姐,你好歹也得梳个头洁个面再出来啊,你的菜不会长脚跑了的。”
“可是你会偷吃。”若伊径直说出心底的话,差点没将苏如珂又给气了过去。祝姑姑过来:“县主,老奴伺候你梳洗。”
苏如瑛拿手中的扇子拍了苏如珂一下,苏如珂也不恼,反而讨好的给苏如瑛倒了杯茶,送到苏如瑛的面前,才道:“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自家人,一荣俱荣。现在想起五姐姐说亲时,我们几个的行为,真是”真是丢死人了,自家姐妹窝里斗,不仅伤了感情,还白白给别人看了笑话。
苏如瑛认真的点头:“你能想透就好。”她也是吃了一辈子的苦头,才会明白了这一点的。没有娘家依靠,没有姐妹之间的扶持,嫁得再好也守不住。
用完晚膳,若伊才跟着苏君释回苏府。
苏君释将若伊送进院子里,才道:“苏如璃的事解决了,眼下疫病的事你也别担心,有大哥、赵书涵和曹陌呢。”他半分也没有自己躺在后面偷懒的内疚感,能者多劳嘛。
若伊接过青柚递过来的巾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心,道:“可还是觉着不安心。当初我们要是再小心一些,就不会造成这么大的事了。”当时苏如瑾和黄氏身上都有伤口,明明知道她们会惹上,她却没有想到真染上了的后果。报复她们两个,手段与药多的是,偏偏大意寻了这么个麻烦。
苏君释在若伊对面坐了下来,倒也是赞成若伊的说法:“没错,施药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没感染上病的人谁又会来领药。真等到都病发了,估计京都也就乱了,要是有心人将矛头对准了将军府,只怕会引起民愤。”这点也是苏老将军和曹陌一直最担心的事,他们商量了好久也没能拿出一个好方案来。
“是啊,药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人抢。”若伊叹息着:“总不能说是神药,能治百病,无病强身。”
苏君释猛的一拍桌子,若伊吓了一大跳,拿着茶杯就冲着苏君释砸了过去:“你干什么呢。”
苏君释接住了杯子,倒了杯蜂蜜茶,讨好的推到若伊面前,道:“我只是想到主意了,不是存心的。”他眉角飞扬,忍不住伸手在若伊的头上揉了一把:“还是你最聪明。”一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施药未必有人愿意来,而且容易引人怀疑。但要是露个口风说有强身健体的东西,只怕是人人都愿意去抢着喝上那么一口的。
“我现在就去寻祖父和虚灵道长他们。”苏君释坐不住了,又在若伊头上揉了一把,匆匆转身出去了。
“我也去。”若伊起身想跟着,祝姑姑哭笑不得的将她拦下,手指了指里间:“县主,您去照下镜子。”
“照镜子”若伊不解,满头疑惑的进了里间,当她看到镜子里自己的鸡窝头,彻底的怒了:“苏君释”下次,他要再敢来揉她的头,她非在那只做恶的手上咬上一口,太可恶了
若伊一直到睡前,苏君释也没回来。
团子和小蓝回来了,两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守在她的枕边,倒是像她的左右护法。
若伊伸手在团子的身上揉着,脑子里还是念叨着苏君释的那句话。要是有心人将矛头对准了将军府,那该怎么办明明是楚轩淼寻回了那些东西来害人的,总不能最后将黑锅扣在祖父的身上。
她不自觉的又摸上了小水晶球,要不要再试一把
“你想做什么。”月樱飘了出来,吓了若伊一大跳,手立即避嫌般的松开了小水晶球:“我什么也没想做。”
瞧着月樱那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若伊投降了:“老师,我只是想帮一帮祖父,这明明不是祖父的错。”
月樱小小的人影坐在缠枝葫芦铜帐勾上,一晃一晃的荡着秋千,目光里带着一丝不认同,她荡了几下,才道:“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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