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涵回到宫门边,之前引赵书涵进来的小宫女打开宫门,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四周没有人,才闪开让赵书涵出去。
赵书涵左手拿着玉匣子,右手转动着轮椅慢慢的在夹道里走,在夹道的尽头,他正准备穿过半月门,两个端着托盘的小太监从半月门后闪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个回过头与后面的那个说话,并没有看到他,就这样直接冲站他撞了过来。
他的左手肘上一酸,原本这点攻击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他还是顺人所愿,松了手,握在手上的玉盒子与小太监托盘里的荷包都落在了他的膝上。
“奴才该死。”小太监稳住了身子,嘴上说着,手抓着荷包往托盘里看,赵书涵眼角的余光看到小太监用一种极快的手势将他膝上的玉盒子与衣袖中的玉盒子对换了过来。
“小心。”赵书涵不满的喝斥着,伸手将玉盒子拿在手中,还打开来看了一下。果不然,这个匣子里不再是他做出来的假碧玉雪蛤,而是六十年的翠绿雪蛤。
碧玉雪蛤和翠绿雪蛤颜色也极为相近,要是没有对比,还真是难以区别开来。绿玉雪蛤也是一种好药材,药性比普通的雪蛤要好上许多倍,但比起碧玉雪蛤来,还是要差一大截的。
赵书涵不动声色装作没有发现东西已经被调包了,当着两个小太监的面,将玉盒子慎重的放入了怀里。
两个小太监待赵书涵离开后,打开盒子查看了一下盒内的东西后,重新盖好,飞快的跑回宁和殿去向刘公公回话。
此时,皇上正坐在长宁宫里,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向皇后要九孔雪莲。
皇后柔柔地笑着,话语里却带着不客气:“不知皇上索要九孔雪莲做什么,是想赏赐给哪位新贵人吗”
皇上不悦地皱眉,道:“孙娙娥有孕,胎像不稳,九孔雪莲能安胎,皇后不会舍不得吧,要以皇嗣为重”这是他在路上想出来的借口,至于孙娙娥无孕,那也没事,回头让孙娙娥装有孕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再让孙娙娥装小产,还能诬陷皇后一次。
皇嗣为重,皇后挑了眉。
一个时时刻刻不忘挑拨儿子相争,想要对付儿子的人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也许在这个人的心中,荣王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仇人
皇后心里拨凉拨凉的,但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了上来,容不得她说不,她只得让贴身女官去开她的秘柜里拿九孔冰莲。
楚轩鑫刚将假九孔冰莲放回到秘柜里,故意碰上来拿冰莲的女官,装做随意般问了几句。
皇上在厅内听到了他的声音,怕他会坏自己的事,让人将楚轩鑫召了进去,不满的斥责:“你还留在宫中做什么,还不快滚回你的王府去,朕看到你就烦,回去府内禁足三月,抄我大晋刑律。”
皇后脸哗的绿了,手握成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折了好几根,将掌心划出了几道口子。
她越想越觉着刚刚自己劝楚轩鑫要忍让的话有多么的傻,与一个一点也不念着父子之情,夫妻之义的男人,还能有什么期盼。
再忍又如何,皇上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也不会对楚轩鑫好一些的。
在皇上的眼中,她不是他的皇后,楚轩鑫也不是他的儿子,统统都是刘家人,他恨之而要除掉的刘家人。如果她再退让,元后与曹家的下场就是她和刘家的下场,想必楚轩鑫还不会像楚轩森一样,能被皇上留下了性命。
楚轩鑫现在没心情与皇上计较,他迫不急待的想要一个理由不会让皇上怀疑的理由出宫,要是被皇上强行赶出宫的理由更好。
他抬头道:“父皇,母后身体不适,儿臣做为亲子,理当过来问候请安。”
皇上哪里会容他说完,不容分说:“给朕滚出宫去,朕这几天不想见到你。”他半点也不想让楚轩鑫留在这里,他怕楚轩鑫是来寻皇后要九孔冰莲,好去拉笼将军府的。他可不想把将军府与楚轩森弄生份了,又推到楚轩鑫的面前。
“父皇”楚轩鑫不动,不满的喊了句。
皇上大声道:“来人,送荣王出宫。”
几个太监和侍卫上来,大有强行绑楚轩鑫出宫的架式。
楚轩鑫的脸色青了,他看了一眼皇后,欲言又止,最后做万般无奈样,告退出了大殿。
皇后眼睁睁看着楚轩鑫被太监和侍卫一步一步逼出了殿门,她心底的那根弦彻底的断了。
女宫拿来了假九孔冰莲,双手奉与皇后,皇后一把拿过玉盒摔在桌子上,玉盒被摔开来,假九孔冰莲滚落了出来。
这一摔,皇上倒是楞了,指着皇后:“你你”你了个半天,也说不句完整的话来。
皇后这一砸不仅将自己的怒气给砸出来了,也将多年的小心翼翼都给打破了。
皇上都不忘处处弄死她的儿子,弄死她,弄死她刘家全族,那她为什么还要顾念那些情份。竟然皇上还不敢废了她的后位,不敢毫无顾及的处置楚轩鑫,不敢抄了刘家,那她还怕什么,何必委屈求全,与他虚与委蛇。
皇上怒喝,拍案而起:“皇后,你好大的胆子。”
皇后理了理丝毫没乱的鬓角,很平静地看着皇上,道:“皇上觉得我的胆子大吗,我还觉着自己的胆子太小了。”气到极限了,没有期盼了,皇后连一句臣妾也觉着难受,十几来,皇上防她防得极为严密,怕她再多生下一个流着刘家血脉的孩子,就算初一十五到她宫里来,也从不与她同床,她还得在人前撑着面子。
现在想来,她真的是后悔了,她为了后宫之主的份位,为了太子的位置,为了刘家能压下曹家,她选择助皇上对付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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