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里,此时苏如瑾就直接跪在苏如璃的院子外头,口口声声请求苏如璃救她一救。
屋内,苏如璃站直了身子,伸平了两臂,由水掌拒替她量身,听到苏如瑾这一连串的哀求,她差点没眼前一黑。
苏如瑾这一招够狠,是要硬生生给她扣一个嚣张跋扈,目无尊长的罪名。
邹氏也气极了,真想冲出去就给苏如瑾一记耳光。可水掌柜在,她还得给自己留几分颜面。
“水掌柜,您继续忙,我出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丫头闯了祸跑这来请罪了。”邹氏很牵强的寻了个不太合理的理由。
水掌柜长年在各家后院里行走,哪会不懂这些后院里的阴私,道:“三夫人请随意。”
邹氏出了屋,不客气的吩咐:“来人,将表姑娘给我拉起来。”
几个粗壮的婆子朝着苏如瑾过去,苏如瑾一把拽下发上的金钗顶着自己的脖子处,用了些力戳了下,鲜血马上流了出来,她道:“谁敢过来。”
婆子们不敢动了,邹氏也眯了眼,她真看不出来,苏如瑾还有这股狠劲。
得到消息的苏君琛也急急赶了过来。
苏如瑾没瞧见张氏,心里有些慌张,她清楚,要说现在府里还有谁会心疼她,那就是母亲了。可是她不知道,现在张氏对她也怜惜不起来了,也许是闹得太久了,或者是看得太清了,都麻木了。张氏怕自己过来会忍不住,干脆就自己不来,让人叫了苏君琛过来处理。
苏君琛冷着脸,直接将四周围着的丫头婆子遣走,才冰冷地问:“如烟,你这是要做什么”那三门亲事是他与母亲费尽了心思挑的,虽然比上不足,比下也是有余的。只要苏如瑾安心的嫁过去,本份的过日子,父亲和他总要护着她一些的,差不到哪里去。
苏如瑾咬着牙道:“我要二妹妹高抬贵手,帮我一帮,不然我今天就死在这里。想必长公主也不会想要一个逼死长姐的媳妇的。”
邹氏恨得半死,身子都气得发抖,她还是忍住了:“你要求二姐儿什么事”
苏如瑾不说,“三婶婶先应下。”
邹氏是寸步不让:“你不说,我是不会应的,要不,你就死吧。”说这话时,邹氏也是紧张的,她就怕苏如瑾真敢下手。
让她死
邹氏的态度将苏如瑾给吓到了,她没真想死,也不敢死的。
她惊讶地看着邹氏和苏君琛,看见这两人脸上也没有一丝动容,这才有些惊慌,甚至将金钗也拿离了脖子一些距离:“大哥,你也忍心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苏君琛木然地道:“张如烟,你有几分像大妹妹,母亲爱屋及乌,你还真拿自己当我大妹妹了”这话就有些刺骨的冷漠了,硬生生撇得干净。
苏如瑾心彻底的凉了,她没有敢死的心。
她不得不妥协一些,哀求道:“三婶婶,皇上的旨意,赵大公子平妻两头大,就让二妹妹退让一步,说自愿做平妻吧。”
也不知道孟二公子是买通了谁,竟然将信送到了她的屋子里,孟二公子说,皇上有意将孟四姑娘指给赵书涵做平妻,要是苏如璃自愿退让做平妻,那他就纳她入府。
邹氏差点没晕过去。
皇上虽然是下旨赵书涵平妻两头大,但就算是两房正妻两头大,但记在族谱上也有一个顺序的,前面的那个为嫡,后面的为平。
二姐儿订亲在前,后面的那个就算有皇上指赐,也得排在二姐儿的后面,这要是自愿退让,可不是一个名份上的问题,只怕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给让出去了。
苏君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妹妹,他突然明白了,他从来就没有了解过这个妹妹,他做所的一切都改变不了她,也无法让她认清楚现实。
也许,她是另一个苏如碧,眼睛里只有她自己
想透了,苏君琛反而神色淡定了,半点慌乱和不安也没有了。
他道:“你想好了”
苏如瑾抿了抿唇,神色倔强道:“我想清楚了,人总得为自己搏一搏的你别想将我嫁到别的人家去,你就算能捆着我上花轿,也没办法捆着我在别人家过一辈子。”
苏君琛冷笑,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记耳光,直接将苏如瑾一巴掌打翻在地,金钗在她的脖子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苏君琛视而不见:“来人,将表姑娘捆起来。”
几个婆子一拥而上,将苏如瑾捆了个严实,苏如瑾挣扎不脱,怒瞪着苏君琛。
苏君琛道:“你原本就不是将军府的人,那就别脏了将军府的地,我送你回到张家原籍,往后你的一切就与将军府无关,就当这门亲。”
邹氏惊讶苏君琛的狠绝,但她也明白,苏如瑾的心坏了,留不得。与其她来做这个恶人,不如让大房自己处置了,还不坏两房的关系。
苏君琛冲着邹氏一拱手:“三婶婶,打扰了,帮我与二妹妹道个不是。”
邹氏点点头:“无事的。”
苏君琛将苏如瑾押上了马车,亲自驾车出了府。
一日后他独自回了府。
张氏以死相逼,向苏君琛寻问苏如瑾的下落。
苏君琛只道,他将苏如瑾送到一个规矩森严的庵堂去绞了头发当姑子,张氏再想问是哪个庵堂,苏君琛就绝口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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