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八十六年前出生在西南边陲的人,那个年代正是内有匪患、外有强敌的动荡岁月。家乡虽然富庶,狼烟四起之下,也难以庇佑乡民温饱安宁了。我的父亲是一方军阀,我三岁时,他在征战中牺牲,所以,记忆中从来没有他的模样,母亲在我六岁时因病而亡,多少在心里留下了影影绰绰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在六岁的时候就成了孤儿!”鸣远道长说到这里语气平和,娓娓道来,并不像是在讲自己的悲惨往事,略微停顿之后,他接着说:
“从此以后,我也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跟随父亲的部将们东奔西走,尽管如此,学业始终不曾中断,直到十九岁那年考进了京城的西华大学学习兵工爆破。我的生活才逐渐走上了正常的轨迹。”
听到这里,幻初雪和林颖互相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大师兄则瞪大了眼睛看着侃侃而谈的道长,大家都没想到久居深山道观里的道长,在年轻时居然是个背景显赫的大学生。
“哎,道长少年才俊,还是个学兵工爆破的大学生!呵呵,才子多风流,您有没有风流往事啊,讲讲!”幻初雪一句话逗乐了所有人。
在大家一片笑声中,道长慢腾腾的说:“风流往事自然有,只是与风花雪月无关啊!”
说着话,他打开了手里的那本书。
几个人赶紧围拢过来看,原来是本年代久远的影集,岁月沧桑已经让纸张相片泛黄,端庄的繁体字更加彰显它记载着尘封的往事。
就在幻初雪亟不可待的翻开相册,打算一睹为快的时候,守门的小道士一路小跑向道长的房间跑来,边跑边喊着“道长、师傅,有两位山下的客人来了!”
话音落地,小道士才推门而入。
“谁啊?”大师兄问。
“他说姓金,从挺远的地方来的!”
道长、林颖、大师兄和幻初雪一下子放下了刚才的话题,注意力全集中到了这里。
“你去看看,让他到宴客厅里等着我!”道长轻声吩咐大师兄,然后又对幻初雪说:“你换一下衣服,然后跟我到宴客厅见他!”
道长说完,站起身盯着窗外,从这里恰好可以看到道观里的那条大路,那是进了大门之后去宴客厅的必经之路。
片刻后,当他看到大师兄领着一个约莫六十岁的矮胖老头往宴客厅走,脸上掠过了不屑的笑意,然后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年轻人,面色依旧不屑一顾。
道长稍稍整理衣衫,叫上幻初雪,俩人一起迈步往宴客厅走去。
“金先生,这位就是鸣远道长。”
“道长果然仙风道骨啊。我接到大师兄的通知以后,一刻也不敢耽误,赶紧赶来了,但愿没有搅扰您!”老金说着客气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不定,在道长身上飘来飘去,看起来并不是底气十足。
“金先生不必客气。老道没有医好在此养病的付先生,惭愧歉疚,回来之后觉的有必要和您见一面,共商付先生的后事,所以让弟子请您来了。”道长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