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dora,你怎么会来这里”方彦波一时语顿,正想着说些什么时,就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挡在了自己面前。“如你所见,喝酒啊。”赵清茹回了个“白痴”的眼神,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遇到香江徐家的远房表哥。“小姑奶奶,你应该知道我在问你什么。”徐三洋顿时觉着头大。“问我什么”赵清茹很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笑道,“没想到徐三洋你竟然没移民,好生意外呢。”香江徐家,跟赵清茹那外公魔都徐家,是嫡亲两兄弟。解放前兄弟俩分了家,老大选择留在了魔都,弟弟举家迁到了香江。两年前,香江徐家二老爷子过世,膝下三个儿子乘机分了家后,选择了移民大洋彼岸另一头的米国。赵清茹那外公,尚健在的徐家老爷子并不赞成自家三个侄子做出这般鲁莽选择,可毕竟隔着一层关系,除了出资买下徐家在香江这边的部分资产外,对于其他事儿也有点儿无能为力了。谁曾想,赵清茹的这三个堂舅舅是宁可低价便宜外人,也不愿意按着市场价将资产转让给自家大伯徐家老爷子。赵清茹因为这几年一直忙着筹奥事宜,并不清楚这事儿。就连送徐家二外公最后一程这事儿都差点点没赶上。等到三个堂舅舅成功移民到米国,赵清茹才无意间从自家姆妈那里听说了这事儿。对此,赵清茹只能用“人各有志”四个字来形容,想来因为这事儿受了不小刺激的徐家老爷子心里还是非常能理解自家弟弟家的三个孩子是如何考量的。问题有些事儿,理智上能理解,并不代表着情感上就能接受。所以在这个香江顺利回归祖国怀抱的日子,竟然在酒吧邂逅了理论上应该也一道移民离开的徐三洋,赵清茹又怎会不意外。“傻子才走呢。”徐三洋很是顺口地回了一句,随后笑道,“andora,看在我们打折骨头连着筋的份上,是不是关照一下”“徐三洋,你当我傻还是呆啊。你选择留下来,外公会没有额外关照”赵清茹也没在意自己手里的烟被徐三洋第一时间就给掐了,侧过头看向吧台里的调酒师,道,“再来一杯”“换那个蓝色夏威夷。”徐三洋见赵清茹还想继续喝,便换了个度数更低一些的。虽然不是很清楚自家堂小表妹那酒量,但为防万一,自然不能让赵清茹继续喝度数更高的鸡尾酒。赵清茹眉头微挑了一下,并没有反对。“徐家原来这位美女竟然是赵家大小姐,久仰盛名。”因为香江回归,惴惴不安的香江人少不得得对内陆有所了解。这几年,各大报纸也少不得提供相关内容介绍。而燕京申办奥运会成功,赵清茹也算一员立下汗马功劳的大将。方言博之前也只是觉着眼前的女士瞧着有点眼熟,这会儿在一旁听到赵清茹跟徐三洋对话后,香江徐家的几位公子哥还是认得的方言博自然一下子认出了赵清茹来。心情有点烦的赵清茹之所以上“兰欣坊”酒吧喝酒,原本也只是想换个心情而已,跟那些个素未谋面的男仁发生点什么,当年的许家千金都不屑这么做,更何况是现在。当然,赵清茹也没想到还会遇到香江徐家的三洋远房表哥。至于这会儿坐在自己旁边那位,就更不认得了。“盛名世人皆为名与利”赵清茹低头吮里一口“蓝色夏威夷”,眉头明显一皱,点评道,“真难喝。”“andora,小酒怡情,若是喝多了”“三洋表哥,你怕我喝醉然后出事这点儿酒,怎么可能会醉”赵清茹半举着手里的酒杯,嫣然一笑道。就在徐三洋跟方言博被那笑容迷惑时,却听到赵清茹那带着几分幽怨的声音传了过来:“有时候还真的很想大醉一场呢。可惜”正当徐三洋以为自己幻听时,胳膊被拽拉住了。“你跟我来”付清了酒钱的赵清茹拽着徐三洋径直往酒吧后门的方向走去,根本就不给徐三洋跟朋友告别的机会。“andora小姑奶奶,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被塞进车里的徐三洋还是头一次跟赵清茹单独相处,虽然之前也曾打过几次交道。“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赵清茹瞥了一眼后视镜,快速地换了档,踩下了油门,“坐稳了”“喂喂喂酒,酒后不开车啊啊啊啊啊”不曾提防的徐三洋一头撞上了面前的遮阳板,“你你你有驾照没”“驾照那是什么玩意儿”赵清茹漂亮的一个摆尾,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半个小时后,车子稳稳地停在了某山顶,正好可以一览香江的夜景。“an小姑奶奶,你带我来这里”“三洋表哥,想不想在这片买套房子亦或者在浅水湾”此时香江的夜景比如若干年后,也丝毫不逊色呢。赵清茹没理会徐三洋,眺望了好一会儿后,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什么”正在拍蚊子的徐三洋一时间没敢确定自己方才所听到的。“三洋表哥,我确定你听清楚我方才说的话了,我也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选择留在香江。三洋表哥,你不会因为这个留下决定后悔的。”将来会不会后悔,徐三洋暂且不得而知,总之他现在就挺后悔来着。好端端地突然跑到山顶喂蚊子,被蚊子咬的滋味可不好受呢。但是徐三洋肯定不会就这么离开,且不说赵清茹好歹跟自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表妹,最关键的一点,他木有交通工具下山。若是靠两条腿,只怕好在赵清茹也没抽太久的风,特意甩掉身后的保护力量,开车上山可不单单为了看香江的夜景。之后,赵清茹报了个酒店名,将车钥匙直接丢给了徐三洋后,便拉开了后排车门。徐三洋无奈,最主要也急着想下山,便只要充当一回司机。事实上,徐三洋才将车开回市区,身后不知何时又有两辆车子远远地跟在后面。“andora,好像有车子跟在后面。”“我知道。”赵清茹打了个哈欠,无所谓地开口道,“是负责保护我的自己人。”“自己人”那三个字,赵清茹咬得格外清晰。保护或许更像是监视吧。徐三洋没再吭声。徐三洋将赵清茹送到了香江赫赫有名的酒店,车子一停下,早已等在酒店门口的小余跟段小子长松了口气。“徐三少,把她交给我吧。”小余上前了一步,主动搀扶住明显喝醉的赵清茹。“嗝,我没有喝醉哟,小余。”赵清茹眯着眼道,很是顺势地将自己的体重压在了小余身上。“好好好,我们没有喝醉。”小余朝着一旁站在段小子身后的那位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随后扶着醉醺醺的赵清茹走进了酒店。那位身穿深色西服的工作人员非常有礼貌地将徐三洋送回了他那小公寓里。原本徐三洋想拒绝来着,可惜对方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甚至在路上还试探性地询问了好些问题。总结下来,便是想从徐三洋那里打听这没有保镖保护的这段时间,上哪里溜达去了。“你什么意思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嘛。上山顶看夜景去了,而且还是andora开的车”徐三洋发誓,若再有下一次,绝对绝对打死他都不坐自家这位远房表妹开的车了。他还想多活几年来着。另一边,回到酒店的赵清茹其实也在第一时间里挨了批。“赵清汝喝酒飙车你还有没有一点组织纪律性”某位头顶锃亮的中年男人中气十足地怒吼,“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香江顺利回归了,就能胡作非为了明天好好给我写一份检查停止一切职务给我反省去”“是”赵清茹那认罪态度一向非常好,检查什么的既然顶头上次让写,那就写呗。至于停职什么的,本就是赵清茹的本意。无关使小性子,赵清茹是真的觉着累了。至于这么做会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说句不客气的,自家这边唐越宋几个大能若是连这点儿小问题都摆不平,真的活该被对手灭了。政治什么的,从来都是老爷们玩的,她这个小妮子还是在后面乖乖地养包子闷声发财的好。赵清茹被要求面壁思过这事儿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便传到了各方大能的耳朵里了。相对于唐越宋这边,一个个露出了苦笑,异口同声地道“小妮子终于撂担子”,其他几方的态度就明显更复杂了。除了揣摩这事儿是真是假,会不会另有隐情外,便是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应对。不管怎么说,这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还真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其实最让人意外的,估摸着还是第二天,七月二号泰国那边突然宣布放弃固定汇率制。这一放弃不要紧,金融迎起了亚洲金融危机。当然最开始这股危机仅仅只是在泰国、马来西亚等一些东南亚地区,只是谁也没想到很快在周边一些国家跟地区蔓延开来。等到了十月底,竟然波及到了香江。那帮子国际炒家,果然没安好心,最终目标直指香江。甚至海那边的湾湾都有在趁火打劫,突然弃守新台币汇率,无形中加大了香江股市的压力。经过几天暴跌,香江股市重13000多点一下子跌破了9000大关,就跟吃了泻药似的,一片绿油油健康色。当然,这还不是最悲惨的。等到了98年8月,趁着米国股市动荡,霓虹币汇率持续下跌,那帮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国际炒家再次对香江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这一次,香江那恒生指数再次一泄到底,跌至了6600多点。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少了一半,这力度,让很多没安好心的人都在看回归后的香江的笑话。“老三啊,你看看你,是不是连内裤都输光了当初我爹地怎么跟你说来着”知道香江股市一蹶不振后,徐二洋一大早便给自家还坚守在香江的堂弟去了越洋电话。话里话外的,少不得一些安慰,但说话语气多少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输光了如何没有输光又如何怎么,二洋你是不是打算借个几百万让弟弟周转周转”徐三洋抿着嘴,脸色有些阴沉,也亏着不是视频聊天,要不然徐二洋一准能从视频里看到他所以为的应该赔了个精光的小堂弟,并没有如他预料那般憔悴颓废。当然,徐三洋此时此刻形象确实不怎么好。换做任何一个,已经好些天没有好好睡个安稳觉,都会如徐三洋这般,顶着个大大的黑眼圈。但徐三洋那双来自徐家老太爷,跟赵清茹还挺相似的眼睛,炯炯有神。呸,借你爷爷的败光了自己那份家产,现在还想来败老子的。徐二洋从电话这端听到自家小堂弟想跟他借钱,心里当即不怎么乐意了。不过明面上,徐二洋还是非常有爱的,毕竟是同一个爷爷下的堂兄弟不是。按着徐家的家规,必须得兄友弟恭不是。“老三啊,你也知道,你家二哥我自打娶了家里的母老虎后,可就没见过超过100块的大钞票了。要不然,你跟大哥还有小妹周转周转”“”虽然早料到了一些事,可真当发生时,徐三洋心里多少还是会觉着有那么点点不痛快。好在徐三洋也不是那种脾气暴躁,看不开的主,深吸了一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自然一些,“二哥你说的挺对的。那我先把电话挂了。对了二哥,大哥那电话没变吧。”“没变没变。”徐二洋一听自家小堂弟这般说,立马挂断了电话。挂完了电话,甚至还在轻笑自己这一次成功地祸水东引了。,,;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