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术业有专攻,侦查破案什么的到底还得找专业人士。这不就在赵清茹大学期末考即将结束,暑假就要开始前两天,余警官那边传来了消息。那个假冒周文燕的女人被抓到了,经过连夜的审讯,那女人倒是对假冒周文燕的事儿供认不讳,只是只承认推了黄友伟一把,并不承认自己杀死了他。这个假冒周文燕,跟黄友伟结婚的女人,姓曾,单名一个方。眉宇间乍然一瞧,还真跟周文燕有那么几分相似。不过曾方那真实年龄却要比周文燕大上几岁,今年已经三十有六了。曾方家住在仓平回龙观那片儿,若是新世纪通了地铁以后,好歹也算是燕京城n环内,高楼大厦耸立。至于现在嘛,基本就跟乡村没什么大区别。曾方早已结婚,家里有两个孩子,大女儿已经年满十八,小儿子也十五了。八五年后,曾方跟着自家男人,还有村里经常走动的几户人家来到城里打工赚钱。曾方的男人在建筑工地找了份工作,而曾方则经老乡介绍给人当了家政人员,俗称保姆。第一份家政工作,是帮着一家经常需要外地出差的夫妻俩帮忙照顾家里卧病在床的老人。曾方照顾老人还算尽心,在第一家人家里做了大半年的家政人员。虽然这位卧病在床的老人最终没能逃得了死神的召唤,老人的儿女还是挺感激曾方的。不仅额外多给了一个月的工钱,还帮着介绍了另外一家条件更好的。正是这家条件更好的,让原本朴实的曾方渐渐迷失了本性,沉醉在都市的繁华里。本就爱漂亮,有那么点点虚荣,奢望过舒服日子的曾方学会了化妆打扮自己,甚至不止一次地想要住大房子,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家千金的日子,而不是给人当什么保姆伺候人。就在这个时候,曾方无意间认识了黄友伟。一个出手大方,靠着倒卖口袋里发了点小财的男人。要说曾方底子还是长得不错的,再加上化妆以及漂亮衣服这么一包装,黄友伟很快就被曾方迷得七荤八素的。而曾方也沉迷在黄友伟那甜言蜜语的温柔美梦里。热恋中的黄友伟不止一次提出要跟曾方结婚,问题曾方早已在老家结过婚,连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上民政部门扯证,这根本就不可能。只好在黄友伟问起什么时候去民政部门扯证时,找各种借口。要说这事儿还就那么巧,正在曾方察觉到黄友伟心里对她因为这事儿可能有点不太高兴时,曾方捡到了周文燕那个不小心被小偷顺走,然后丢在路边的钱包。钱包里的钱自然已经被小偷全部拿走了,但里面的身份证,对于曾方而言就像是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大的馅儿饼一般。最主要的,那身份证上的照片看起来跟自己还有几分相似。要说曾方那胆子确实大,再加上运气也不错,竟然成功的拿着身份证上了身份证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以户口本弄丢为借口,补办了一本户口本。然后拿着户口本,上居委会开了介绍信,然后跟黄友伟扯了结婚证。这里头自然是存在着漏洞的。周文燕的户口当年考上大学后,便从魔都非常顺利地迁到了燕京,毕业后因为分配到燕京,自然就成了燕京户口了。具体户口是放在钱奶奶那四合院所在的居委会的。要说事儿也赶巧了,曾方上居委会开结婚介绍信时,负责办理的那位一看那地址是那四合院地址,也就没怎么好好审核,就给开了。事后整天忙碌的事儿多,就把这茬事儿给忘脑后了。直到东窗事发,都没意识到出问题了。要说这身份证没换代前,别说两个人本就眉宇间有那么几分相似,就算不怎么相似,那黑白照片上的人跟人之间,也像是标准化生产出来的模子一般,瞧着都差不多。于是,周文燕不小心就这么被结婚了。要说黄友伟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假周文燕真曾方,曾方就用父母离婚,她跟着姆妈所以改姓周给搪塞了过去。黄友伟也是在那时才知道他喜欢的这个美人儿竟然还是堂堂大学生来着。说谎话的最高境界,那便是连自己都相信。问题假的东西永远都是假的,人说了一个谎言,势必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最初的那个谎言。再加上猿粪这种东西,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的。这不,这才过去了不到半年时间,就让黄友伟遇到了真正的周文燕。俩人甚至还一见如故,一道做起了倒卖名牌包包高端手表的买卖。于是,在接触的过程中,黄友伟察觉到了自家老婆的一些个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找了个机会小心翼翼地挖掘了一下,于是一个不小心就撞破了他家老婆,假周文燕真曾方跟两个孩子在一起亲密的吃饭的场景。就这么一大桶狗血外加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就这么从天而降了余刚跟小潘他们顺藤摸瓜,抓到了真正害死黄友伟的那个被戴了天然健康色帽子的可怜男人,就是假周文燕真曾方的老公。赵清茹知道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后,都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了。估摸着最近正在提前热播的电视连续剧k望,都没这事儿出奇制胜。按着赵清茹那意思,何苦来哉,好聚好散嘛。“所以说,这男仁找不到好婆娘系一辈子哭,弄伐好系要断子绝孙,把自己个儿的小命都要丢忒咯。”“系个呀。”这一天,赵清茹进屋时,正好看到自家婆婆周母在跟个瞧着岁数大约已过知天命年纪的老婶子,在那里半句普通话半句魔都话,很是费劲,但绝对不影响沟通的互相唠嗑着。“妈,天热了,单位里发了点冷饮,我拿了一半过来。”赵清茹那话音还没落下,就觉着眼前一花,那位也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的老婶子就晃到了赵清茹跟前,一把抓住了赵清茹的胳膊。然后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就跟挑什么似的,甚至还想动手动脚上前摸上一把。赵清茹自然是不愿意的,不着痕迹地避开了。“老阿姐,葛个这个就系侬个老闺女啊。长得蛮漂亮咯,一点儿伐像快三十岁的仁啊。”“”我勒个去,什么眼神啊。赵清茹顿时有点汗颜。“依系我老大的老婆。”“伐好意思伐好意思。”那位老婶子赶忙赔礼道歉。没一会儿功夫,赵清茹便弄清楚了眼前这位老婶子干嘛来了。感情这位老婶子就是传说中专门给人拉红线的媒婆,当然不是专业的。这位来自非常热情的居委会大妈,兼职喜欢给人做媒。这不,周文燕之前霉运连连后,在周母看来这就是死活清仓不出去的关系。所以必须按着每天相看一只,一礼拜凑齐七个的速度,相看毛脚女婿。凑齐七个能不能召唤出神龙来尚且不得而知,但作为周文燕的嫂子兼还算聊得来的朋友,外加同一学校同一专业毕业的学姐前辈,对自家小姑子、好朋友兼学妹的周文燕,表示深深的同情。其实这女人结不结婚,嫁不嫁人真的还得看缘分,又不是凑合着搭伙过日子。或许就是因为新世纪后像赵清茹这样的观点的年轻人多了,反而没了老一辈一旦携手就是一辈子的婚姻状态。闪婚闪离,似乎就跟在外头下馆子一般,比比皆是。赵清茹并不清楚哪一种婚姻状态属于正常,反正她家呆子好像需要她松一松筋骨了,瞧着样子好像真把她那儿当成24小时营业,自带酒楼的大酒店了,而且还是免费型,带三包服务的那种。正当赵清茹考虑着是不是该杀到研究所将自家呆子从里面挖出来时,某个已经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男人主动现身了。自发的将家里力所能及的家务活都给捋了一遍,买汰烧一条龙不说,率先就是将里里外外的地板拖得都能照出人影来。再过几天才开始放暑假的小原原还有正在读幼儿园大班的小一跟二小子才进院门,习惯性地嗅了嗅空气中的食物清香味,最主要看了一眼那闪着亮光的会客厅地板,彼此对视了几眼后,便径直跑到了赵清茹面前,仰着头几乎异口同声地开口道:“妈妈咪,是不是要拿金枕头,我小一去拿。”“”正在吃荔枝的赵清茹直接被呛了一下。“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什么金枕头不金枕头的。”正巧从厨房走出来,准备将菜端上桌的周文涛听自家三个孩子这么齐心协力地看他的笑话,有点哭笑不得。放下菜的周文涛很是顺手地从后面将自家唯一的那件小棉袄从身后给抱了起来:“小一,爸爸的小宝贝儿,有没有想爸爸啊。”小一有点嫌弃地推了一把想亲她脸蛋的周文涛,糯糯地开口道:“爸爸臭臭”周文涛那颗伪玻璃心顿时有了明显的裂痕。“小一,怎么跟爸爸说话呢。”赵清茹从座位上站起了身,随后很是自然从周文涛怀里将自家胖丫头给抱了下来,“你们三个,还不回自己房间去洗个澡,一身的汗。”将自家三个熊孩子打发了后,赵清茹也不嫌弃自家呆子身上全是汗,伸出食指隔着围裙跟汗背心,不客气地戳了戳周文涛那胸口,笑道:“今儿可算是知道回家了,嗯我正想着是不是找个黄道吉日,去你那个研究所里,将人给挖回来。”“汝儿,我这不是忙嘛。”“忙你比总理大臣还忙少给姑奶奶扯那些个有的没的。”“是是是,我认罚认罚总成了吧。”周文涛双臂一伸,便将自家媳妇给搂在了怀里,正想着趁着周边没什么电灯泡,亲上一口时,却被赵清茹一脸嫌弃的给推开了。周文涛那颗伪玻璃心再次又裂了一条缝隙。“一股子酒味,周文涛几天没见,胆儿好像更肥了啊。”“嘻嘻,小酌,小酌了几杯而已。今儿高兴啊。”“嗯怎么说”“第一期的实验已经告一段落了。我大概能休息大半个月。正好可以好好陪陪汝儿你跟三个孩子。”“是嘛,挺好的。”赵清茹伸手摸了一把自家男人那有些凌乱的胡子,“可惜,过两天我要北上一趟。”“北上去老毛子那里”“是啊。”赵清茹点了点头,“顺道将过完暑假就该上初中的囡囡给我那不怎么负责的徐立礼童鞋送过去。我原还想着三个孩子只能丢给爷爷他们照顾了。毕竟钱奶奶年纪也大了,怕是看不住小原原三个。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汝儿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周文涛将自己的脑袋往赵清茹肩膀上一靠,带着几分委屈的语气,开口道。“呆子,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叫什么吗”“叫什么”“卖萌”赵清茹伸手捏了捏自家男人那没剩下多少肉的腮帮子,一字一顿地开口道,“卖萌可耻”“清汝,我是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北上。”周文涛到底还做不到经常性地装可爱,即便是方才那一下下也是极为难得的。“我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旁的不说,囡囡那孩子,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尽人意,可我总觉着这孩子就算没点事儿,她都能整出点事儿来。”周文涛在此之前也曾见过囡囡一次,可谓印象太过深刻了,按着周文涛那脾气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这还是当年那个可爱的小丫头嘛。即便没有亲身爹娘在身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徐家虽说规矩不少,刻薄孩子之类的事儿是绝对不会做也不屑做的。结果怎么就教养出一个苦大仇深充满敌意的孩子来的着实让人想不通呢。,,;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