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早已结婚生子的赵清茹跟钱沂南知道这事后,也忍不住有所感叹,陶伯母真喵的忒很贤善惠良。“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幸好我们家小小钱她爸爸不这样。要不然”钱沂南抱着自家小小钱,在那里振振有词道,“我一准打断他第三条腿”一旁的赵清茹正在逗着软绵绵的小包子,沉默了片刻后,幽幽地回了一句:“钱沂南,你好像想打断的那是我大哥。”“嗯”钱沂南想了想,“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太在意了。”“有道理。”赵清茹抱着怀里的小包子,还算娴熟地帮着小包子拍嗝,防着小家伙吐奶,“我记得当年大一军训那会儿,不是说好要套麻袋来着。这都多少年了,要不然今儿就套了吧。”“”钱沂南跳了起来,“喂赵清汝,那可是你大哥”“我知道啊。不是你说的,这种小细节就不要太在意的嘛。”“”恰巧从书房出来,正好听到这一段对白的兄弟俩沉默了许久。当弟弟的纠结了老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心底的那份好奇,悄悄地问了一句:“那个大哥,你又什么事儿得罪了阿姐跟大嫂了”“小孩子家家少管这些事我问你,秦家那小丫头是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就是觉着性子还不错,小模样好歹还能见人,就一道玩过几次。”“玩过几次嗯这么说”“没有我没碰过她”当弟弟的立马否认道。“好,暂且信你那杨家三妮是怎么回事”“杨三妮谁啊”“臭小子人家当叔叔的都找到我这里的,你还跟我问我杨三妮是谁看我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哇,大哥,我们可是同一个老子制造,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赵清茹跟钱沂南各自抱着个小包子,非常默契地相视一笑后,乐得在一旁看着兄弟俩隔三差五便能上演一回的鸡飞狗跳。打断第三条腿什么,貌似也算是个梗吧。。未来几年后的事儿就暂且搁置在一旁,时间还是继续拨回到八零年的暑假。八月初,陶伯母带着小儿子小南山提前回到了瓷都,至于陶悠然则继续跟在自家好友赵清茹以及钱沂南在南岛那边玩。陶伯母回到瓷都时,之前招待所发生的那事儿差不多算处理好了,那三个衣冠禽兽,连同这招待所负责人,就是那个戴金丝眼镜穿发黄的白衬衫那中年男人,被追究刑事责任。至于招待所其他人,也因为知情不报或者共同参与,受到不同程度的波及。这种耍流氓的行为,且造成极恶劣社会影响,又赶上还在整顿严打期间,没请吃花生米就不错的。其实装双面镜偷窥这种事儿,若几十年后,最多也就是治安处罚,整顿加罚款而已。偏偏这不是才改革开放没几年的八零年嘛。而且出事的招待所可是官家的旅馆,关键还是有损官家光辉形象。这般折腾下来,直接的影响便是短时间里是暂且没什么人敢继续住在招待所里了。招待所的生意原本就差强人意,哪怕距离火车站最近。现在这么一番折腾,就差直接关门大吉了。本就财政困难,处处需要钱的官家自然不乐意养着招待所的那帮原有职工,之前还让绝大多数羡慕嫉妒恨的差事直接变成了鸡肋不说,还要背负各种白眼儿。一时间,还真成了烫手的山芋。“悠然,你说伯母会不会有兴趣接下招待所”这一天,正在南岛那边的海滩吹着海风,喝着椰子汁,悠闲地沐浴着阳光的赵清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什么招待所”正在帮钱沂南擦所谓的防晒霜的陶悠然疑惑不解地看向赵清茹。“就是你们家那边,在火车站附近的那招待所。是吧,清汝”钱沂南倒是隐隐猜到了什么,反问了一句,“清汝,事儿了解了”“差不多吧。”赵清茹翻了一个身,改趴在柔软的垫子上。既然要晒日光浴,自然得晒均匀了,要不然黑白配什么的,最是讨厌了。“其实我跟沂南那天找到那家招待所时,就觉着地理位置真心不错。距离火车站很近,步行最多也就是五六分钟的样子。可惜不管是硬件设施还是软件设施都差了点儿。”“所以清汝你的意思,是让我妈妈将那招待所盘下来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官家的东西而且而且我家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钱。”因为一直跟着赵清茹,再加上读的又是英语专业,多多少少会接受到一些西方的东西,陶悠然的某些思想观念已经远比这个时代的人要更先进些。“其实我一直就觉着这女人,不管生活得如何,都得有自己的一份事业。或者应该说,得有自己的一片小天空,充实自己。谁规定女人就得在家带孩子做家务,伺候老爷们”在家围着锅碗瓢盆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熬成了黄脸婆,回头让外头年轻的小三儿们摘走了胜利果实,美的你“等等,清汝,昨个儿我听你打电话,怎么感觉那自顾不暇的官家,是想找个人冤大头,将那招待所给接下来”“那么沂南悠然,你们觉着我这个冤大头还算合格不”赵清茹眉眼明显带着笑意,不过瞧着那笑容分明就是一只即将偷鸡成功的奸诈小狐狸。“反正我是觉着没按什么好心,就怕现在看着半死不活的,回头你若是起死回生了就狮子大开口,甚至直接占为己有。”“所以咯,得先将招待所买下了回头再里里外外的重新整一下。”“清汝,这得花不少钱吧。”钱沂南虽说之前跟在后面参与了一把服装厂的入股,确实赚了点钱,现在也算是小有资产吧。可到底还没到一开口便是买下整栋楼那么肥得流油的地步。更何况,那招待所在哪里火车站附近耶。真当旁人都是傻子不成这年头谁都不傻。若能买下来,按着便宜的价钱买下来自然最好。回头瓷都火车站发展起来了,周边的地价自然水涨船高。当然,赵清茹其实更偏向租,而且一口气租个三五十年的,跟直接买下来也没什么大区别了。一两层改成大超市,或者购物店,三层到五层设计成钟点房。这点点超前的创意,赵清茹还是知道一些的。比较头疼的还是,这会儿的招待所,房间里除了极个别的,基本都不是标配,连洗漱洗澡的地方都少。“其实昨个儿我已经跟我外公提了这事儿了,说是三舅舅会带着表哥会过去瓷都一趟,具体得还得实地考察才行。所以姑娘们,假期提前结束了。我们也差不多该打包好行李回悠然家了。”“清汝,你就嘚瑟吧。”钱沂南忍不住掐了一把赵清茹那腮帮子,也就是徐家了,之前宠女儿宠到没边,现在是宠外孙女没边。赵清茹一把将钱沂南那只作恶的爪子给拍下,见一旁的陶悠然低着头抿着嘴在想什么心事,便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陶悠然,笑得无比灿烂:“悠然”“什么”猛然回过神来的陶悠然吓了一跳。“现在呢,我还有沂南都成功拐了个毛脚女婿了,就差你了。别说我偏心沂南,虽然这次不晓得是那只表哥过来,不过除了结了婚已经有女朋友的,还有三海表哥外,其他几只随便你挑。都是很不错的哟。”“清汝,为什么那个三海表哥不行”钱沂南八卦的问了一句。“二手货,现在还带着个女儿,我怎么可能让悠然给人当后娘”赵清茹生怕自家好友,尤其陶悠然不明真相,便将当年的前因后果简单地提了一下,顺道还提了一下当日丢弃小囡囡让她还有大哥遇到之事,“当年上山下乡当知青时,让人给灌醉了酒,然后稀里糊涂就跟人姑娘搞在了一起,还弄大了肚子。瞒着外公他们在当地暗搓搓地结了婚。后来家里平反能回城后,三海表哥就回来了”“还真是验证了那句好汉娶不到好妻。”饶是一向性子大咧咧的钱沂南也忍不住唏嘘不已,“是吧,悠然”“那清汝现在小囡囡跟她爸爸生活在一起平日里谁帮着照顾”“我那二婶吧。白天二婶在家帮着照看一下,晚上三海表哥会将孩子接回他租住的单身宿舍里。”“父母这样,最可怜的还是小孩子。”陶悠然轻叹了口气。几天后,陶悠然随着赵清茹还有钱沂南回到了瓷都,见到了几天前在南岛时还曾讨论过的那位五海表哥。“哟,三海表哥啊,好久没见呐。想不到这次竟然是你跟着三舅舅过来。”如果要问赵清茹对自家几个表哥里最是不待见的是那位,那绝对是排行第三,二舅舅家的长子三海表哥。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且没办法处理婆媳关系的男人也不是好东西更何况三海表哥之前在处理某些事儿上,只想着和稀泥,这就很有问题。“汝儿啊,我现在已经从原单位出来了。”三海表哥又怎会看不出赵清茹看他不顺眼。“是么。”是因为管不住自家媳妇还有媳妇那娘家人,隔三差五上单位闹腾,严重影响到了单位正常的工作,以至于在单位待不下去了,不得不丢弃金饭碗,回家吃自己吧。这个吐槽可真长,幸好还带了标点符号。赵清茹虽然确实不怎么待见自家三海表哥,不过对三海表哥的能力还是肯定的。“好了汝儿,你这丫头大半年没见了,人倒是长得越发水灵了。可这事儿啊,办的可就不地道了哟。”一旁的三舅舅有点看不下去,便开口稍稍转移了一下话题,“你说这暑假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怎么也不晓得回魔都看看老爷子跟老太太”“三舅舅,这次的事儿可不能怪我哦。我原本是想回魔都来着。”“哼哼,继续编”“才不是编的呢。去年暑假,一个不小心就着了道,让唐越宋给丢进了深山老林里”“啥老子就知道姓唐的没安什么好心。汝儿,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跟家里说。”“三舅舅,这不是已经过去了嘛,再提也没必要了。总之呢,就是今年,我跟沂南早早地就跑了出来,没敢回魔都,还不是怕到时候又被抓回去。”赵清茹抱着自家三舅舅那胳膊一点儿压力都没有的直接开启撒娇模式,“三舅舅,小九是不是又长高长胖了我这次可是买了好多礼物哟,回去的时候记得带给小九。当然还有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妈”“好了好了,知道你这小丫头最孝顺了。”三舅舅心里忍不住在猜,这次特意多带的那几个行李包,不晓得够不够用。自己怎么就没那么方便的小仓库咧。闲聊了一会儿后,赵清茹便跟三舅舅还有三海表哥开始谈正事,这一聊便是大半天。随后又在陶悠然这个土生土长的瓷都人带领下,实地考察了一下。除了了解招待所附近的情况外,又顺道观察了一下自由市场附近。瓷都有大大小小的作坊,专门用来烧制各种精美的瓷器。有官窑私窑之分。当然新社会后,一些小窑就被取缔了,统一建了好几个窑厂。这窑厂附近有自由市场,最大的一个据说上个世纪初便存在了。华夏瓷器之美,其实早在盛唐那会儿便负有盛名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个“cha”的英文名,小写的“cha”就是瓷器。而现在随着改革开放,越来越多的老外会来中国,来到瓷都。只要有人过来串门子,自然得找地方住宿,解决吃饭问题。所以哪怕不是火车站附近的招待所,自由市场周边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