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明白了,母后是通过玉玄机房间里的秘道出宫的。我心里再次不安起来,小声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会对义父有这样的亲近感他们不会一直都这样在幽会吧”周斯年斥责道:“你胡思乱想什么你出生的时候玉玄机才是个孩童,他皇宫房间里的地道肯定是他进宫以后才挖的。”我心里有些许的失落,可最终还是轻松了,看着他皱眉绷脸的样子,小声撒娇说:“我说过我笨嘛”他这才笑了,刮我的鼻子:“你不是笨,是缺心眼儿。”我捶了他一下,说:“我们以后好好对义父,他之前做过什么,都不能再提,你查山洞里的东西,无论查出什么,是不是和义父有关系,都是没有关系。”他点点头,说:“山洞里肯定是住过人的,只是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搬走了,我不知道龙禁卫怎么看这件事,那个阿沾,心细如发,很难说他没有发现什么。并且,那个山洞,肯定不是独立的,我们只进入了外洞,那个洞很奇怪。只是,义父的机关,都是结合奇门遁甲的阵法来的,我不敢动。”我不满的说:“你还是到瀑布后面去了说了不要去,水那么冷。”他又笑起来:“我说你脑袋又不够用了,你以为我们是穿过瀑布进去的那不是水冷不冷的问题,那么大的冲力,怎么可能过得去我们是从崖壁上吊索车下去的。”我羡慕的问:“那是不是很好玩”怕他又笑我,急忙接着问,“你们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在里面找到了什么”他沉重的说:“我们找到了许多人的尸骨。”他看着我,补充说,“小孩子的。”我眼睛都直了:“小孩子的那阿福”他急忙说:“没有,都是男孩子,那种尸虫,不是每个人都适用,有的孩子适应不了,就死去了。”我又是一阵难过恶心,强忍着问:“那活着的呢”他沉痛的摇头:“不知道,洞里机关重重,这些死去的孩子,是因为有人误碰了机关,这唯一的发现,也是在死了两个人的前提下,才找到的。洞里机关太多,龙禁卫已经去请他们的机关术高手来参详,结果如何,你我已经不能控制了。”我沉默了,他的意思我明白,往事不是你想一笔勾销就能一笔勾销的。“那些活着的人,会怎样活着呢永远待在山洞里吗尸虫之毒,也永远解不了吗”良久,我想着如意的儿子,沉痛的问。“他们肯定不会永远待在山洞里,而是以各种方式藏匿在山里,这些被种了尸虫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根本看不出来。所以,”他说,“我要清理山户,查明无异常的都给他们办凭,组成村落,分田分地,成为良民。和这些人隔离,以免被他们蛊惑造反。这些人必须消灭。”我不寒而栗:“不能给他们解毒吗”“那不是毒,是一种尸虫,就算给他们取出尸虫,时间这么久,也来不及了,他们的大脑已经被侵蚀了。”周斯年说,又补充了一句,“很小的婴儿可能取出后能复原,不过,很冒险,万一不能清理干净,碰到控制之物,他们还会受到驱使。”我说:“这也太邪性了。”周斯年叹气说:“义父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没有察觉,只是没想到他们的手段这么邪恶,靠这种旁门左道,我还真是不屑为伍。如果他真的打算从此收手不做,那是最好不过。这些人假如不收手的话,不能手软。还有这江南各级官吏,杨翕在江南经营已久,知道所有人的底细,这些人,巧取豪夺,与地方豪强沆瀣一气,逼着越来越多的人逃亡山里,这就给造反者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他们都该死。”周斯年声音里的冷酷让我害怕,大规模的杀戮又要开始了吗“年哥你又要出头为皇上做刀了吗魏家,杜家,还有你们朱家那些人,你得罪人还不够吗”周斯年摇摇头:“不了,武修能才是皇上选中的刀,我们只是因为地头熟,配合一下龙禁卫罢了。只怕这武修能聪明的很,早早的要儿子娶孙家小姐,然后上京,他知道血雨腥风马上就要来了。”周斯年看了看我,笑道:“瞧把你吓的,这些人只要聪明,诚心诚意的拥护皇上新政,皇上不会大开杀戒的。这些世家大族,也是皇权必须倚重的力量。孙博宁不是刚刚提拔为户部侍郎吗皇上还赞他有才华有远见。”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刚才说皇上以我为刀,杀了朱,魏,杜三家,可皇上不以我为刀以谁为刀呢换个人来办这些个案子,你我还能保住今日富贵吗”我无话可说了,当初周斯年在李朝宗没有进京时就要杀了两个舅舅,目的何尝不是在保护我。后来又虚与委蛇,稳住舅舅们,才算没有把我牵连进去。李朝宗洞察人心,真是个让人又敬又怕的人物。我笑道:“怪不得你对皇上这么俯首帖耳,皇上真是让人又敬服又害怕的人物。”周斯年笑起来,摇摇头说:“你总算对自己的叔叔有了正确的评价了,当初还怀疑他和我有那种龌蹉关系。”我反驳说:“我还是觉得他喜欢你,”看他眉头皱起来,急忙加了一句,“但没有龌蹉的关系。”周斯年无可奈何的摇头,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被你绕晕了,不理你了,我要睡觉了,困死了。”说完,转身向里,把背冲向我。我不理他,自己睡自己的,过了一会儿,他又回过身来,手搭在我身上,脑袋拱了拱,拱到我身边来,这才发出心满意足的梦呓,撅着嘴,一脸无辜小孩子的样子,甜甜睡去。我暗暗窃笑,也搂住他,又亲了亲他的脸颊,闻着他身上的幽幽花香,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就听木青说,回事的管家太太已经有好几个在外面走廊里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