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玛,小塞沙漠,边境都市洛克塞。
在这座由恕瑞玛军阀泰特斯统治的沙漠城市里分为五种人,
地位由高到低依次分为泰特斯的jūn_duì 和亲信势力,诺克萨斯人,住在内城,以高昂的赋税受到泰特斯保护的武装行商家族,居住在外城的沙漠自由民以及随处可见,地位比猪狗还要低的奴隶。
军阀泰特斯继承了父辈的强盗团,一路从混乱危险的小塞沙漠杀出一片天地,以奇谋以及绝对的实力夺得了边境都市洛克塞的统治权,成为了盘踞在小塞沙漠之外的三大军阀势力之一。
诺克萨斯人自不用说,迫于绝对的实力和无情霸道的手段,大部分性情残暴、反复无常的恕瑞玛军阀在诺克萨斯人面前都显得比较温顺且无害,
一般而言,敢于只身闯荡洛克塞的诺克萨斯人或多或少都有着军方背景,无论是从哪一方面来看,诺克萨斯人都是最不好惹的第一梯队成员,如果没有令人疯狂的卖命钱,谋算带来的付出将会远远高于回报,自是没人会做蠢事。
尤其是来自于帝国jūn_duì 的沙漠探索队,一直以来都是敦促军阀势力发掘古墓的极端危险分子,这些沙漠探索队大多都配备着可怕且令人艳羡的附魔装备,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已经不知道有多少贪婪到双眼发红的恕瑞玛强盗成为了诺克萨斯人的剑下亡魂。
每个人的实力都足以做到以一当十,若是没有一些特殊的手段和跟帝国鱼死网破的决心,就算是混成古都市城主的泰特斯也不愿意招惹诺克萨斯人。
位于第三层次的武装行商家族则是典型的恕瑞玛式暴力团体,得益于恕瑞玛大陆的恶劣环境,这些行商家族大多是以强盗和沙匪起家,杀人无算,等到杀出重围,积累了足够起势的资本,这些富有能力的土匪便建立自己的家族,摇身一变成为体面的大老爷,
在这条荆棘之路上免不了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掠夺人口,屠杀村落,抢夺物资,雁过拔毛的土匪天性已经深深根植在血脉之中,即便是现在,依旧有许多为了和诺克萨斯帝国接轨而挂上‘文明’牌匾的武装行商家族还在暗自做一些‘顺手牵羊’的事情,
交了保护费,受到武装商队庇佑的同行小商人还好,不了解武装商队本质的外地来客若是轻易地饮下一杯商队主管递上来的热茶,恐怕免不了在热情好客的笑容中一觉睡去,等到醒来后才‘惊喜’地发现,在自己的人生旅途中骤然多出一张‘恕瑞玛奴隶’免费体验卡。
具体的体验卡种类自不用多做赘述,毕竟在‘奴隶’这个阶级中向来不分男女,只分健康疾病,或美或丑。
事实上在恕瑞玛大陆想要视线阶级跃迁远比想象中的困难,武装行商家族已经是大部分恕瑞玛人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地位,能在边境都市洛克塞混成小商人而不是被别人吃干抹净的恕瑞玛人已然算是很了不起,
绝大部分人还是处于沙漠自由民的阶级之中,所谓的沙漠自由民严格意义上其实并不会被什么具有权威性的官方机构所承认,现有的‘自由’不过是暂时没被人打了闷棍,烙上奴隶印记而已,
即便是在洛克塞这座古老的沙漠边境都市也有失去自由成为奴隶的可能性,只不过因为有着城卫军的存在,有理智的奴隶商人多多少少会收敛一些,但奴隶商人仍旧不可能放过那些没背景没实力的傻肥羊,在洛克塞妓院里努力工作的那些来恕瑞玛观光的德玛西亚贵太太和娇小姐可并不在少数。
正因生活太过艰难,但凡有一定自身实力的自由民就会选择拿起刀剑成为佣兵或是行商家族的武装士兵,若是不想加入某个家族成为被剥削的牧民或是沙兽猎人,自由人就只能加入某个暴力组织寻求庇护,
在洛克塞生活的生产者地位也就比奴隶稍强一些,但凡要想活的有点尊严,就免不了做一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至于说位于最底层的奴隶,那就是洛克塞这座都市里会行走的私人财产,自由民的身份随时都会丢掉,仅靠自身,想要割掉烙有奴印的那块脸皮却是难如登天。
此刻太阳已经落下,洛克塞外城,一处属于自由佣兵【艾哈尔佣兵团】的驻地内,如今已经十二岁的黑色偏蓝短发少女正双手持握一柄布满了锈迹和豁口的沙漠单手刀,有板有眼地在训练假人的木桩上劈砍。
少女穿着不知道从谁的身上扒下来修改过的革质的短衣长裤,缠绕着布条的手心已然磨出一道血痕,女孩却仍在咬牙坚持。
在风沙和险阻这两块砥石的磨练下,少女那已经不算稚嫩的小麦色皮肤上盈满了汗水,即便是和那些在恕瑞玛军营中讨生活的孤儿相比,女孩也绝对称得上勤奋刻苦。
女孩眉眼周正,脸型是典型的鹅蛋脸,容貌精致,鼻梁高挺,就算是缠着裹胸布也无法遮掩胸前挺拔的双峰,
翘臀紧致,显得青春可人,尤其是一双深褐色的凤眼异常有神,让本就容貌不凡的女孩平添七分少女英气,让人富有征服欲。
这副容貌若是生在大户人家,亦或是族人和父母还没有被那些根植于沙漠深处的嗜血凶兽萨恩斯人屠戮殆尽的情况下,免不了被求亲的亲家踏破门槛,此刻女孩过于标致的容貌却成为了她获得尊严的生存阻碍。
距离她加入艾尔哈佣兵团已经有四年之久,
四年前她还是只能把自己的脸蛋涂上恶臭泥巴以此来保护自己的小拾荒者,就算是奴隶商人也不会花费太大的功夫来把她这个浑身恶臭的小乞丐抓走,如今的她却已经无法用任何手段遮掩自己的容貌,
少女稍稍退后一步,在平复气息之余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环绕在训练场周边的男人,
男性佣兵说着下流粗俗的低语,目光毫不掩饰地粘在她的皮肤上,炽热贪婪到像一条条黏糊糊的长舌头,恨不得挑开她那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革质护胸,一点一点把裹胸布和已经足够坚固的革质长裤拆下来。
她已经尽可能的让自己适应这样的视线,此刻却依旧感到有些反胃。
在她还小的时候这样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就算是有几个对小女孩感兴趣的混蛋佣兵也会看在佣兵团长的面子上束手束脚,如今这些佣兵团前辈的眼神却已经毫不掩饰——他们看着自己,就像是看一个妓女。
为金钱而战的自由佣兵本就是目无法纪的代名词,团内有许多佣兵在赚到钱后都会在外城的妓院里挥霍一空,
在这个刀口舔血的行当上女人本就稀少,美丽的女人就更是比殉葬坑里的宝石还要稀有,她知道自己的价值,所以她很不安,如果不是她还有‘佣兵团长侍从’的这一层特殊身份,这群佣兵绝对会在她睡觉的时候摸进她的帐篷里。
即便是她已经表现出了自己在战斗上的努力和天分,这群佣兵也只能看到自己的身体,而那些平日里照顾自己的人很可能也会化作野兽把自己撕碎。
她知道,手里的这柄锈蚀的单手刀现在并不能保护自己,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只有佣兵团的团长,她名义上的追随者,艾哈尔佣兵团的传奇团长,艾哈·翟哈洛。
感觉事情已经刻不容缓,少女下定决心找团长谈一谈,安全性还算有一定的保证——至少团长艾哈更关注于财富和名望,而不是女人。
眼见女孩收了刀,体格最为粗壮,只穿着战裙,赤裸的胸膛上有着一道刀疤的男性佣兵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咽下一口唾液后,笑着露出一口烟熏的黄牙。
“小希维尔,这就不练了?看你气喘吁吁的,要不要去桑迪叔叔那里喝一杯酒?”
“桑迪大哥,你最好说的是酒。”
有佣兵轻佻地应和了一声,七八个佣兵哈哈大笑,气氛极为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