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那位属边陲之地,一望无际的荒蛮野原,恶劣的气候条件,都让瓦地人不得不变得更加强壮!他们体魄强健,骁勇善战,擅骑射,男子不足六七岁,就开始学习骑马,打猎,就是随便一个姑娘家,也可以在马背上拉弓搭箭,比起大雍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娘子来,不知道厉害多少倍。
瓦那人在行军打仗方面很有优势和天赋,虽然大雍人把他们视为关外蛮子,可是他们却一点也不在乎,反而以自己的血统为荣!瓦那人特别注重血统纯正一事,正因为这个,所以当初贺敏珍生下六王子时,才会在草原上掀起轩然大波!
格日桑耶虽然办过几件错事,但大体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领导者,瓦那兵强马壮,声势一日盛过一日!如果没有二王子的突然离去,如果没有老四的失踪,如果没有这接二连三的糟心事儿,那么面对大雍皇帝主动挑起来的这场战争,格日桑耶是半点也不害怕的。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意外接二连三的出现,一场内仗打得王庭消耗过大,不论是在兵力上,物资上,都有了极大的亏损。相比之下,尼窝格和哈尔汗也没强到哪儿去,他们联手围攻王庭,打的就是一拼到底的主意,所以在物资方面,根本没有保留,只想着一鼓作气拿下王庭,让这大汗的位子换个人做。
哪成想仗还没打完,大雍那头皇帝老儿却对瓦那发兵了!
这个消息有点让人意外,要说皇帝是没事赶巧了发的兵,谁也不信,一定是内战的事儿走漏了风声。被大雍皇帝知道了,这皇帝老儿想趁乱掺和一脚,坐收渔人之利。
格日桑耶紧紧的皱着眉,心想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内乱尚未平定,更大的危机却近在眼前了。
格日桑耶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声,随后冷声问道:“探子打探的情报如何了?”
“启禀大汗。那狗皇帝派了杨悦老儿为主帅。姓罗的将军为副帅,带着二十万人马,已经驻守在边芜镇一带。不过,有一支先遣军已经向咱们这儿进发了,领兵是的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听说姓秦!”
姓秦?
以前从没听说过啊!
格日桑耶对大雍的武将可以算得上是了如指掌。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大雍有姓秦的将领。听说年纪不大。难道是新上来的?
“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竟也敢带兵来打我们,分明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大汗,要依老臣说。管他什么姓秦的,姓罗的,干脆直接带着人招呼上去就是了!”说话的将领是个直脾气。领兵打仗骁勇惯了,私底下说话。也是个爆炭的脾气,声音大的快把帐子顶给揭开了。
格日桑耶早就习惯了手下人的率直,他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十分欣赏这些人的耿直,因此他手下的人在格日桑耶面前从不拘着性子,一向都是有话直说!
格日桑耶并没有一丝一毫怪罪的意思,他沉思一会儿,又转向身边另一位将军模样打扮的人,问道:“依你看呢?”
“依老臣看,倒也不急于一时。咱们内战刚歇,别捡起了西瓜丢了桃!哈尔汗和尼窝格眼下看着是安生了不少,但日后如何,尚不可知啊!大汗若是与大雍开战,只怕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到时候咱们王庭不保,才知追悔莫及啊!”
格日桑耶觉得这话有道理,眼下前有大雍的虎狼之兵对王庭虎视眈眈,后有尼窝格,哈尔汗这些叛军在后方作怪,若是一时冲动应了战,难保不会被夹击,成了任人宰割之辈。
“依老将军看,这尼窝格和哈尔汗的对敌之心,几分真,几分假?”
虽然强敌在前,内战休止,哈尔汗和尼窝格收到消息后,都表示会一致对外,暂且把眼前的乱事按下,可是他们既然已有反意,自然不可能再对格日桑耶言听计从,旁的不说,单说调兵遣将这一块,只怕就成了问题。
名面说都说一致对外,但若是他们不调一兵一卒给王庭呢?又当如何?
曼格台久在格日桑耶身边,对他的喜恶早就一清二楚,眼下见他面色凝重,眉头紧锁,就知道他心里头沉重,怕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父汗,依儿子看,这事情还没到最糟的一步。”
格日桑耶目光复杂的看了曼格台一眼,接着嘴角一挑,“哦,怎么说?”
“如果大雍皇帝真想一鼓作气,趁乱直捣王庭的话,他为什么会派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来当先锋呢?战场上的事儿,父汗比儿子清楚,气势到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首战告捷和首战失利的差别,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曼格台扫了众人一眼,才又道:“各位将军也都是身将百战的,不防细细想想我说的话,先遣军离了边芜镇,往草原腹地走,怎么,他们还真当我们是泥捏的不成?以为里是他们的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沟壑间的凶险,哪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什么都没打探清楚,人家就冒冒然带兵来犯,实属不合情理。”
众人屏息,不过细想曼格台这话,却是不错的。
“依你看,咱们应当如何应对?”格日桑耶轻飘飘的一句问话,惊得一帐子人都差点掉了下巴。
这种姿态,是要把六王子当成继承人的样子吗?大汗啊,你老人家没糊涂透顶吧,六王子虽然好,奈何不是咱瓦那的种啊!这种交权的大事,您可不能犯糊涂,可得考虑清楚啊!
“依儿子看,不如我们先来个按兵不动,让密探勤于打探,多注意那边的动静!咱们呢,着手准备着,当务之急是让哈尔汗和尼窝格出点血!”
格日桑耶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办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