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笑,从腰间抽出匕首来,悄然走了过去,一把抓起那人头顶的辫子,把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上,轻声道:“我这人做事不喜欢留尾巴。”说完猛力一割,那人颈间便喷出大量的血来。
秦黛心这才松了手,那人倒地抽搐了几下,这才算是死透了。
秦黛心把他背后的飞刀拔下,在死人身上蹭了蹭,收好。这才去牵了自己的马来,飞身上马,扬鞭远去了。
瓦那王庭的地域,远比秦黛心想得大得多,情况也更为复杂。
她快马加鞭走了十几里路,竟还没摸到王庭深处去,别说什么可汗的王帐,她就连一个穿软甲的士兵都没有见到!那几个跟着她来的人不是说离王庭不远了吗?哼,看来他们对自己的防备之心,还真不轻啊!索性,现在这些人已经变成了鬼,她是自由的。
秦黛心又走了一段路,却遇到了一个散落的小部落,人不多,却很热闹,部落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很和善,见到她这个藏头不透脸的外人,不但没有躲开,竟然还争相邀请她到家里去做客。
热情难却。
秦黛心只好下马,被人群拥着进了帐子里,做起了贵客。
瓦那人还是挺好客的。
秦黛心悄悄打量着四周围的动静,只觉得那些汉子虽然人高马大的,但是却不像是会功夫的,脸上的笑容真挚,眼睛里的纯净竟像孩子一般,那些妇人笑容腼腆,身上散发着质朴的气息,一手双道尽世间沧桑。老人们祥和的面容,孩子们纯真的笑声,都交织在一起,汇成一幅恬静的画卷。
秦黛心觉得自己的心微微震撼。她两世为人,眼里见的都是世态炎凉,尔虞我诈,接触到的也都是些贪婪虚伪,狠戾嗜杀之辈,像眼前这些善良平庸又知足常乐的人,她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画面太美,醉得人心里,眼里都湿湿的。
秦黛心接过长者赐得酒,一饮而尽。那些繁复的瓦那语轻喃如梵音,竟让她的心安静了下来,真正的安静。
真是神奇。
帐子外头堆起一座大大的篝火堆,火红的光印在每个人的脸上,欢歌笑语声不断,那些地域文化差异,语言的不通,似乎都被歌声和舞蹈给融合掉了,留下的只有醉人的微笑。
秦黛心脸上挂着笑,看着不远处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说起来,瓦那牧民也算是穷苦大众了吧!他们向天祈求风调雨顺,家畜平安,一心想过着男耕女织的游牧生活,他们不希望战争,也不想去掠夺,战事一起,他们又何尝不是受苦之人?
壮劳力被拉上战场,有家难回,黄沙埋骨,留给他的亲人的,只能是哀思和悲痛。孩子将失去父亲,老人们将失去儿子,家不成家,这天底下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个寡妇!
秦黛心心尖微痛,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真要论起来,她手上沾的人命一点也不比那些政客少,杀人放火这些事她都没少做。她不是好人,可却讨厌战争,杀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做下的事,发动战争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原谅的。
秦黛心正想着,突然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来到她的身边,你推我拉的,怂恿着把她拉到了圈内,邀请她与他们一起共舞!
秦黛心也不是放不下架子的人,她难得能放开心思自在一会儿,索性就放开手脚跳了起来。瓦那游牧民族的舞蹈,和前世蒙古族的舞蹈有些相像,秦黛心触类旁通,很快就熟识了起来,跳得似模似样的。
气氛好的不像话。
就在这时,眼尖的秦黛心突然发现不远处有骚动,人们围在一起,似乎发生了什么慌乱的情况。
场地中央又唱又跳的人们也发现了不对劲,大家不约而同的停了下去,关心的围了过去。
这些小部落贫穷而落后,可是却很有人情味,他们在一起时,就像一个大家庭,有福同想,有难同当,不分彼此。
秦黛心也凑了过去。
原来是有个小孩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发了病,脸憋得通红,人也喘不上气来!孩子的妈妈哭成了泪人,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才多大会儿的工夫啊,这孩子眼色着就要不行了。以至于大家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以至于老天爷要收了他。
秦黛心透过人群看了一眼,那是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看起来不过四五岁,有双明亮的眼睛,他脸憋得通红,唇渐渐青紫了起来,明亮的眼睛也开始翻起了白眼。
这样子,分明就是气道堵塞造成的窒息。
还是个孩子啊!
秦黛心没办法见死不救,她挤进人群,用流利的瓦那话跟那个抱着孩子哭的女人道:“我能救他,你把他交给我。”
周围的人全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秦黛心会说瓦那话,还是因为她会救人。
那女子泪眼迷茫的看着秦黛心,又低头看了看怀里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犹豫了一下,就把他递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