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她没事注意这个干嘛?”秦黛心扭过头,盯着雪晴问。
雪晴松了一口气,连忙道:“也不是特意去注意的,只是碰巧了。玲子只说他早上没起来打水,别的倒是没多说。”
秦黛心歪着头想了一会儿,玲子那丫头跟着杨妈妈学了不少手艺,女红,厨艺样样了得,这丫头心细,也能干,平时除了贴身侍候自己以外,大多时间都留在厨房帮纪婉儿打下手,两人张罗着十几口人,一天三顿的饭菜,倒是闲不着。
只是她怎么会注意到陆嚣的事儿?
少女心思猜也猜不透,玲子该不会有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了吧?
陆嚣是敌非友,她不要糊涂才好。
看来自己该有问问她,万一真有这个苗头,也好把它掐死在萌芽中,等自己把陆嚣的种种可疑之处告诉了她,小丫头也就该清醒了。
想到这儿,秦黛心便道:“好了,我知道了。”
雪晴暗暗呼了一口气,这才轻手轻脚的下楼去了。
与前来送饭的玲子走个碰面。
“干嘛呢?”玲子拎着个食盒,见雪晴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不由得来了兴趣。
雪晴哪有心思搭理她,连忙道:“没事没事,我吃饭去了,主子还等着你的饭呢,快点上去吧!”说完便飞快的走了。
玲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她看了雪晴那落荒而逃的背影一眼,这才摇了摇头,转身上楼去了。
玲子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了秦黛心的应声。她才推门而入,结果就看到秦黛心坐在桌子前,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玲子觉得怪,主子以前从没用过这种眼神看自己,今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饿坏了?还是跟方才雪晴的落荒而逃有关?
玲子把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拿出来。摆好。她觉得主子那奇怪的视线还停在自己身上,看得她怪难受的。
玲子拿手背抹了抹脸,不见手背上有什么灰尘泥土之类的,随后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见四处妥当,没啥值得人取笑的地方。为何主子会用那种眼神看自己。
到底岁数小,心里藏不住事儿,玲子当下吭哧了两声问了出来。
秦黛心边吃饭,边暗暗打量她,她不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那一套,因此当下便道:“听雪晴说你留心到陆嚣起来晚了,就纳闷你怎么会这么清楚陆嚣的事。”说完,她又去挟菜,眼睛却若有若无的往玲子那边瞧。
玲子听是这个事儿,顿时笑了笑,眼睛澄清澄清的,声音也脆快的回道:“奴婢还当是什么事儿呢!也是赶巧了。奴婢早上帮着纪姑娘做饭的时候,经常能看到那个姓陆的早起在门口练功,也不是什么秘法。不过踢踢腿,动动拳脚,想必是早年养成的习惯。”
秦黛心点了点头,继续吃她的饭,好像根本不在意这事儿似的。
其实刚才秦黛心刚才一直在紧紧盯着玲子的反应,就怕看到一个言辞闪烁。眼神闪躲的傻姑娘,现在看她这样自然。她也就放下心了。
玲子见秦黛心吃得专心,而且也没有继续要问东问西的意思。当下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秦黛心边吃边想,越想越觉得事情有意思,不由得笑出声来。她放下筷子,用一旁准备好的淡盐水漱了口,随后靠在椅子上,让自己的身体陷进椅子里,一副悠闲模样,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跟她没有关系似的。
“陆嚣……”秦黛心喃喃自语,唇边不由荡开一抹诡异的笑来。
她的运气一向都不算好,就算成功压制了陆嚣,从他那儿得到了一些鸡毛蒜皮的消息,可是自己对他,依旧没有一刻的放松。陆嚣这样的人,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收服的,眼下他之所以对自己伏低作小,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自己利用他探听风行的情报,而他则是利用自己给陆笺安排个去处……
不过,现在看来,这种平衡也要被打破了。
看来谢正英的死,对陆嚣打击很大啊,至少是给了他一定刺激,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一夜未睡不是。
想睡而睡不着吧!
秦黛心笑,觉得心情越发好了。
现在,她只要等着就好了,不怕陆嚣动,就怕他不动。
过了没两日,秦黛心让人去查谭胖子的事情就有了消息。
那谭胖子确实是个厨子,在西北颇有名气。
“是正经的厨子,原本在这一带就很有名,以前虽然也居在西北,可却没在这么偏的地方呆过,后来听说好像是得罪了地保,没法待了,这才带着家眷往这边来了。”
听起来倒是个本分的。
“往上查了没有?谢正英可也是个厨子呢!”
雪晴睑目,道:“查过了,祖孙三代都是做厨子的。而且得罪地保一事也经过了验证,确有其事。”换言之,这人就是可靠的,祖孙三代都查了,哪里还能不可靠。
秦黛心并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似有敷衍之意,她侧着耳朵听着楼下的动静,小伙计们脚步轻快,于氏的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