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胆子倒是大得很,竟敢深夜只身前来,也不怕被人捉了,卖到土楼子里去。”这话算是客气了,老李头成名于江湖的时候,秦黛心还没出世呢!
秦黛心此时,已然到了那小桌子面前,也不客气,直接在老李头儿面前坐下。
“前辈深夜在此独酌,不就是等我呢吗?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失望了。”她勾了勾嘴角,自顾把酒坛子上的泥头敲开,掀了上头的纸封,放在鼻下闻了闻,自言自语道:“好烈的味道。”
她自径拿起桌子上的一只酒碗,给自己倒了一碗酒,酒香散开,勾得人腹中馋虫作祟。
秦黛心望了望碗中那琥珀色的液体,微微抿了一口,感觉到那辛辣的刺激在舌尖上散开,一路带着火似的冲进喉咙里,落在胃里,烧得她四肢都热乎乎的。
“好酒。”酒真是个好东西,可以让人醉生梦死,不知今夕为是何年,也可以让人热血沸腾,周身都充满了力气和勇气。
“酒是好酒,就不知道前辈敢不敢尝尝。”
老李头儿包花生的手就是一顿。
这丫头,激将法?他是上了岁数,可自问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的,这丫头虽然擅用计策,可手段还算得上是光明正大,小心思有几分,但也绝不是要靠下毒害人的人。
“倒上。”老李头的声音有些微微沙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的缘故,还是岁月留下的沧桑。
秦黛心一笑,给老李头倒了满满的一杯。
老李头闻了闻,仰头把碗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酒不错,可惜没啥好菜。”老李头随意用袖子抹了抹嘴,然后道:“丫头,我看你,倒是挺顺眼的,听句劝,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这边芜镇的浑水,不是你能搅得明白的。”
这算是善意的警告?
秦黛心沉静不语,眉眼中全是笑意,她举起手中的酒碗朝老李头微微示意,随后仰头把酒干了。
“我这个人做事,最不喜欢半途而废。”秦黛心放下酒碗,灼灼的目光对上老李头那略微发冷的视线,毫无退让之意。
老李头不由得点头,“年轻人,胆量不小。”他还真生出几分佩服这女娃子的意思来,深夜中敢一人前来,她就不怕中了埋伏?自己这个老江湖,身上背负着多少人命啊!眼神早就练得跟刀子似的,旁人被自己这么冷森森的盯上一眼,只怕不尿裤子也得吓出一身汗来,她倒好,临危不惧,处之泰然,倒真让人刮目相看。
“胆子若是小,我也就不来的了。”秦黛心感官过人,识辩能力非常强,她其实早就发现,这个院子里头除了老李头儿以外,根本就没有别人。那些护院,伙计,应该都不在吧?是被他支走了吗?可见这些人真是厉害,身边的伙计们都被他们瞒得死死的。
老李头嘬了嘬牙花子,长长的叹了一声,用无比可惜的口气道:“年轻人做事不计后果,当真是要吃亏的。老头子我已金盆洗手多年,你何苦步步紧逼?难道一定要血溅当场,才能死心?”
秦黛心听了这话,并没有言语,她把酒碗放在桌子上,脸上是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像是在陶醉,又像是在品味,就是不知道品得是酒,还是话。
秦黛心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她同样也不是个自大的人,自己不但十分清楚自己的斤两,而且从不低估对手。
因为那样,只会让她死得更快。
这个老李头的来历,她几乎一无所知,她不知道此人功夫到底如何,可是她对自己有信心。
她,早已不是那个单靠着搏击,力量和技巧周旋在敌人中间,以此取胜的那个莫离了。她是秦黛心,吃了赤阳果,学了傲世心经,已经掌握了多种技法的人,功力深厚不说,对敌经验也丰富,她会怯场吗?
不会。
她相信自己。
秦黛心不知死活的一笑,话不惊人语不休的道:“我对二十年前边芜镇上的事儿,非常感兴趣,不知道前辈有没有这个心情,跟我说说当年的故事?”
老李头听了这话,当下暴怒,身上那种闲散,自暴自弃的气息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转眼间,他身上便多了一股滔天的杀意,一双浑浊的眼珠红得怕人,好像连胡子都要翘起来似的。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儿?”老李头仿佛已经把全身的刺都竖了起来,就等着秦黛心不知死活的先出手呢!
秦黛心扯了扯嘴角,微挑英眉,毫不客气的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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