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穿着红色衣裳,大笔的钱,屠镇。
女人穿着红色衣裳……
那人是个傻子,他能记住的信息都是重要的,对他来说毕生难忘的,他为什么会记着那女人穿着红色衣裳呢?什么样的红色裳会让人记忆深刻?
难道是嫁衣?
假设这个女人是诈死的敬敏太妃,她为何会穿着嫁衣出现在边芜镇?那些大笔的钱是指嫁妆吗?所谓的大笔的钱,会不会是屠镇的原因。
二十年前这一带的马匪,会不会得知一个女人带着大量的嫁妆来了边芜镇,所以动了抢钱的念头?可是如果只是为了拿到钱,他们又为何会屠镇?假设那些马匪得了手,拿了钱,如今他们又所在何处?
而那女人,到底要嫁谁?
“那傻子是当年的幸存者?”
肖飞飞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不过三十左右岁的模样,想来事发的时候很小,被那样的场景一吓就疯掉了也是有可能的。我猜他一定是躲在了什么地方,故而逃过了一劫,可人却疯傻掉了。”
秦黛心又问:“你在哪儿找到他的?”
肖飞飞叹了一声,“这人居无定所,找到他也是我的运气。我派人四处查富老板和丁大力的消息,结果却一无所获,好像所有知道二十年前事情的人,都死光了似的。”她自顾给自己倒了杯水,急急的喝了一口,才又道:“离这儿一百多里,有个胡雁岭,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的人当时在那儿打听消息,结果就发现这傻子害怕得蜷缩在一旁,浑身抖个不停。他们觉得有古怪,便把人带了回来。”
肖飞飞自嘲一笑,“我当时差点被他们气死,有用的消息一个没带回来,反而带回来一个傻子,你说我能不气吗?我就骂了他们一顿,说我要的是二十年前富老板和丁大力来边芜镇的消息,而不是要一个傻子。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傻子一听见‘二十年前’这几个字,突然间就不安静了,原本老老实实,眼神呆滞的一个人,像见到鬼了似的闹了起来,三四个壮汉才勉强把他按住。”…
秦黛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信那个傻子?”
“信,怎么不信?”肖飞飞放下手中的杯子,当下道:“傻子不会骗人,不会说鬼话,比你我更加可信!况且你没在场,你想像不到那个画片,那傻子眼里的恐惧绝对不是能装出来的,他说二十年前边芜镇没活人,这话,我信。”
秦黛心杏眸微闪,如果二十年前边芜镇被人屠了,那么富老板和丁大力他们就不可能是普通人,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是二十年前来到边芜镇的。
一切都是伪造的?
“他们的身份不简单,你要小心。”肖飞飞沉声道:“我怀疑,他们也许就是当年制造血案的人。那些靠经营得来的财富,也许只是一个恍子。正真的财富,或许就是那个女人的带来的钱。”
“那他们为什么不离开呢!为什么不带着钱离开,反而要留在这儿?”
肖飞飞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确实,有了大笔的钱应该马上远走高飞不是吗?
秦黛心头痛欲裂,难道,他们是要守护什么吗?
是秘密,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我想见见那个傻子。”
肖飞飞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反倒像早就知道她的这个举动似的,笑道:“好啊,人在我的黄沙寨,你随时可以去。”
“现在吧!”
“现在?”
“怎么,肖大当家不应该早就算到了吗?”秦黛心笑着起身,冲外头喊道:“玲子。”
玲子推门进来。
“让雪晴收拾跟我去黄沙寨,对了,叫上陆嚣。我不在,店里的事情你和裴虎看着商议。”
玲子点对,转身出了屋。
肖飞飞也从桌子前面站起身来,“你这个利落劲,还真跟我有几分相像。”
秦黛心看了她一眼,平静道:“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她越过肖飞飞向前走去,突然住脚道:“肖大当家爱穿红色,应该有很多红色衣裳吧?”
“是啊,有很多,借你一件也无妨。”
秦黛心笑,月光落在她的脸上,竟让她的脸庞得不可思议的柔和起来,“我喜欢和聪明人讲话。”
夜色正浓,几匹快马消失在夜色中,向黄沙寨方向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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