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儿。”秦黛心笑笑,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才道:“没看出来嘛,你家帮主大人气势不错啊!”凡是见过慕容景的人,大概有一半人会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不怒自威的权贵气势给震住,还有一半人会被他身上那股子在战场上沾染的肃杀之气给震住,像段兴这样能四平八稳的,还真不多。
纪婉儿被“你们家”这三个字闹了个大红脸,她有点不自在,可又不想承认,只道:“别说了,他们在说正经事儿呢!”
秦黛心暗暗笑笑,也不戳穿她,倒是十分配合的安静了下来。
那边,慕容景正在和段兴说着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慕容景把大家的行程安排简单的和段兴讲了讲,段兴沉吟了半天,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他是一帮之主,走南闯北的见识绝非裴虎等人可比,慕容景的计划刚刚说完,他就明白了这位王爷的意思。
假扮戏班,走水路到渭州,在渭州生事,以逃难求庇佑之名进沙漠往格桑山去,再转去瓦那。这样一来,他们的底就变白了,就算想查出什么来,也不大容易,借着这个逃犯的底,他们便可顺利的进入瓦那,而后再徐徐图之!
这主意好是好,可沙漠里缺少水源,即便是那些游走在两国之间的商贩,也不敢保证能从沙漠里活着出来。他这么做,难道是想让大家去送死吗?
段兴是江湖人,一向把同生共死,江湖义气看得比天重,在他眼里,一起共事的就是兄弟。比起慕容景这样杀伐决断,在战场上随时可以让几百人,甚至更多的人去当诱饵诱敌送死的将帅来说,他的心有些小,气魄也差一些。
所以段兴觉得,进沙漠是绝境,等同于让人去送死!他心里有疑惑,却没当下提出来反对,想着是不是日后再提比较合适。
慕容景一眼就看穿了段兴的疑惑,当下不怒不恼的道:“有话直说。”
段兴也不是优柔寡断的性子,慕容景既然都开口问了,他自然不会再压着,只道:“王爷,沙漠里头危险重重,变幻莫测,如果可以,是不是换一条去瓦那的路?”段兴能这么跟慕容景说话,实则已经放低了身段,一来是慕容景的身份摆在那里,自古就是民不与官斗,他一个手握重兵的王爷,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二来秦黛心对他和婉儿都有恩,二人又是那样的关系,所以段兴才说得有些委婉,换成了别人,他早就嚷嚷起来了。
慕容景微微挑了挑眉,冷清的道:“你考虑的对,不过,路线就不用换了,沿途中本王都做了安排。”只一句话,但否定了段兴的提议。
段兴拧眉,不过没再开口说什么。
他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更不想让人误会,以后寻着机会,再慢慢说吧!
李慕坐在一旁,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神色上不大好看,似乎想替段兴叫不平一样。
秦黛心远远的见了,暗想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啊!这三个大男人凑到一起,也是一场暗战的好戏。
她连忙站起身来,冲着许二进和将大兴招手,直道:“你们二人已前可都是在戏班子里待过的,这戏班子都是什么样的?想建起来都得有什么东西,你跟我们好好说说,时间不多了,大家也得准备起来。”
秦黛心的话音刚落,一院子里的人就朝着蒋大兴和许二进瞧了进去,连慕容景都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想听听他们是怎么说的一样。
还没受过这般“重视”的两人有些惶恐的站起身来,不点不知所措的站到了秦黛心的身边。
秦黛心让雪晴跟他们搬了两把椅子,只道:“别紧张,就说说戏班子是什么样的就行。”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许二进胆子小,性格内向还特别害羞,虽然雁荡山一行他手上沾了血,可那,那也是在自保的前提下,没办法才做下的啊!这么多人直勾勾的盯着他,他这心里,还真忐忑啊!
许二进面皮红烫,不由得低下头去。那模样,那神态,还真跟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似的。
秦黛心啧啧两声,觉得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到底是蒋大兴年纪大,心里头也有成见,不安了一会儿以后,就恢复了过来。这院子里的人除了李慕他不认识以外,其他的都或多或少的打过一些交道,不过是说些戏班里的事儿,有什么可绷不住了的?
再说这是大事,怎么好马虎?
蒋大兴清了清喉咙,只道:“我以前待的那个戏班子,叫兴盛班,兴盛班是杂耍班子,里头唱戏文的少,班里的师兄弟们,练得都是手脚上的功夫,有表演摔跤的,有顶缸的,还有变戏法的……反正花样不少,都是班里老人一步步教起来的。干这行,除了有天份,最讲究吃苦耐劳,当学徒的,就没有不挨打的。”蒋大兴唉了一声,才又道:“这戏班子分挺多种,除了像这种杂耍班子以外,更多的戏班子是吃开口饭的,小一点的戏班子,就凑合着唱点小曲子,讲些评书段子啥的,像二进他待的那个戏班子,唱的就是大戏,有昆曲,梆子戏。”
蒋大兴顿了顿,才又道:“干戏班子的,也没啥特殊的规矩,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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