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的心咯噔一声。
难怪,难怪一向冷静霸气的他,今天会这么脆弱,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
他提到敬敏太妃没有死,又提到瓦那可汗的妃子。
难道说……
“你怀疑敬敏太妃诈死去了瓦那,又或者是说,你,你根本怀疑敬敏太妃是瓦那细作?”天啊,这太疯狂了有没有?如果这猜想成立的话,那么,当今皇上和慕容景的身份,不就成了笑话?
古代人最看重血统,大雍人民能不能接受他们的母亲是草原人暂且不提,怕是连他们自己,也接受不了吧!
慕容景没有说话,他的神色很忧伤,似乎在这一刻,把他自己一生的脆弱都诠释了出来。
或许只有在秦黛心面前,他能毫不掩饰的释放这一切。
秦黛心能理解他的心情,古代人不讲究和谐社会,不讲究无国界,更不会去喜欢混血。他们崇尚纯粹,混血在他们眼中,是杂种,是最卑微的存在。
两个天之骄子,站在金字塔最顶端的人,突然成了血统不纯正的杂种,他们,怎么接受得了。
秦黛心词穷了,她本就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到了这一刻,更是想劝慰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慕容景静静的抱着秦黛心,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好像就这样任凭伤口被一点点的撕开,再慢慢愈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某人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这原本尴尬无比的动静,却仿佛把二人从深渊里捞出来了似的,慕容景借着这个机会把人从腿上放下来,只道:“我吩咐人去安排吃的,你先坐会儿。”说完起身,大步的离开了屋子。
秦黛心折腾了一晚上,真是有些累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理一理头绪。
看来瓦那之行是势在必行了,只是目的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一个,庆安王叛逃一事,此时倒成了不打紧的小事儿,反倒是那敬敏太妃的去向,倒成了这回去瓦那的重中之中。那人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是死,为何皇陵中不见她的尸身?要是活着,她又会去了哪里,草原上的那个妃子,真是的敬敏太妃吗?她到底是瓦那人,还是大雍人?如果她是瓦那细作,在大雍待的这些年,她到底都做过什么危害大雍的事儿?相反如果她是大雍人,又到底为什么诈死,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去了山高水远的地方,还成了瓦那大汗的妃子。
为什么???
秦黛心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这些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可无论怎么想,她都想不出半头绪来。
看来事情到底如何,也只有到瓦那去寻找答案了。
正想着,却听门口传来一阵动静,她抬头一瞧,只见有几个穿了宫纱襦裙的少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这些侍女皆是梳着双螺发髻,头上只戴一朵绢花,再无它物。看她们的穿着打扮,秦黛心猜想她们应该都是宫女。
走在最前头的那名宫女走上前来,朝着秦黛心行了个万福,才糯生生的道:“姑娘,奴婢等给姑娘送早饭来了,不知道姑娘可方便,把东西摆到隔间去可好?。”
秦黛心颔首,示意她们随意,她有心问问慕容景去哪儿了,后来一想,不外乎是去见皇上了,因此便把话又咽了回去,还暗暗打量起那些宫女来。
秦黛心发现,那个跟自己说的话宫女,她鬓间的绢花是黄色的,而其他人的绢花都是绿色的,想必这绢花的颜色不同,代表的身份等级也不同吧!皇宫果然是等级制度森严的地方,小小宫女,竟也分成了三六九等。
宫女们鱼贯而出,她们步子一致,拿着托盘的姿势都如出一辙,手中的托盘都摆向同一个方向,看起来是训练有素的。
先前与她说话的,那戴黄色绢花的宫女,又朝她福了福,方才道:“姑娘,次间已经布置好了,姑娘可移步过去用饭了。”
秦黛心不习惯与人这么文绉绉的说话,便点了两下头,才看着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折腾了好几天,她一直是风餐露宿,昨天晚上又闹腾了一大宿,她还真是饿。
秦黛心去了次间,见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精细的吃食,不由得赞了一声皇家的奢靡,一个早饭就弄这么多花样,果然是钱多没地方使。
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再这么看着,可有点对不起自己。
秦黛心果断入座,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ps:
第一更送到,感谢kaluru亲的粉红票,月底了,大家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