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长鹰目光炯炯,暗藏杀意,欲把面前的人除之而后快,可眼下,还不是时候。
“三弟,你去哪儿了?”
秦子赢垂头不语。
“你知道不知道父侯被人暗算,受了重伤,差点命丧于此?”
秦子赢又点头。
铁长鹰上前一步,一把攥住秦子赢的衣领,大声质问道:“说,你这几天去哪儿了。父亲受伤一事你又是从何处得知?还是这一切本就是与你有关,是你一手策划的。”
秦子赢又悲又惊,心情万般复杂。可却不能表露出一分一毫来,只得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苦涩。装作不知情的道:“大哥,自小我们一同长大,同吃同睡,我可是那忘恩负义,丧尽天良的恶人?”
铁长鹰深深的看了秦子赢一眼,猛的松开了手,脸上余怒未消。
“你倒是跟我说说。大事在即,你却一去不返,到底何事比小妹还重要?若是你在,父亲或许不会伤得这么重。你说,这几天你去哪儿了?”
秦子赢不知如何作答。
他只想着义父伤势如何,小妹是否安好,却从没有想过自己该编造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置身事外。不管怎么样,他也绝不能说出这事儿从头到尾都是小妹一手策划的。只是这种近乎于不孝的欺瞒,却是他良心上最大的谴责!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要怎样,才能平衡利弊,让两边人化干戈为玉帛?
秦子赢想到了义父的眼睛。想到了义妹的屈辱,又想到胞妹犀利的眼神,心中顿时巨痛起来!
失去的眼睛无疑是珍贵的,得到的屈辱是自然让人痛彻心扉,而胞妹又是那样睚眦必报,咄咄逼人的性格,这三样东西加起来,就像是一盘无解的残局,水火难容。
秦子赢只觉得天眩地转,嗓子眼儿一咸,接着便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铁长鹰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时机不对,即使自己巴不得他死,也绝不能让他现在,此时就死。
“三弟,三弟。”铁长鹰上前探查一番,见秦子赢气息微弱,脸色苍白,当下便知他是受了内伤,他连忙喊了人来,把人抬到床上去,又让人去请了大夫。
折腾到黄昏时分,秦子赢才悠悠转醒了过来。
眼前模糊一片,只见一个女子端坐在床前,她身形影影绰绰的进入自己的视线,看不清楚模样。
秦子赢动了动,当下觉得虚弱无力,疼痛难忍。他的伤本不重,可他忧虑过多,又较着劲不吃药,生生的把伤拖重了,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偏又着急着回到了桂花胡同,今日与铁长鹰的一番交谈让秦子赢既内疚又自责,重忧之下,又让之前的伤复发了起来,不吐血才怪呢。
“三哥,你醒了。”床前的那个女子见他醒了,高兴异常。
秦子赢这才看清,眼前这人正是离家多日的铁寒衣。
瘦了,也变了,脸上不见了傲气,眼里也多了些让人猜不透的情绪。
“寒衣,看到你平安无事,我总算能放下心了,如果你出了事儿,我有何面目回去见义母。”秦子赢说得是真心话,论感情,铁家兄妹里感情最好的,要属这对没有血缘的兄妹,铁寒衣对秦子赢的依赖,甚至超过了她对铁长鹰的依赖。
“三哥,你放心,我没事,虽然吃了不少苦,但也很值得。只是……”铁寒衣垂泪不语,泪珠子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秦子赢大概能猜出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梗在喉咙里,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义父如何了,我想见见他。”
铁寒衣擦了泪,红着眼睛道:“你先安心休息吧,父亲没事,他吃了药睡下了,临睡前还让我好好照顾你。三哥,来日方长,咱们先养好了伤,再慢慢计较。”她扶着秦子赢慢慢坐起来,体贴的在他身后放了一个枕头。
秦子赢只能点头,又觉得铁寒衣懂事不少,心中安慰。
就在这时,门被人推开了。
铁长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粗瓷碗,碗中热气袅袅上升,屋里顿时多了些苦涩的味道。
铁寒衣还在怪他苛责秦子赢的事情,干脆转过头不理他。
铁长鹰摇了摇头,小孩子行径,赌气有什么用?
“寒衣,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三弟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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