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笑海先是喝了一口酒,随后毫不在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我不用跟宫里交待,宫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避难所而己。”
酒馆里人声嘈杂,二人又故意放低声音说话,因此也不怕这话被旁人听了去。
“你要留在台州?”因为齐宝珠在,所以他也要留下吗?
纪笑海重重的点了点头,有些含糊不清的道:“是啊,留下来,总要面对的……”
已经有些醉意了。
秦黛心摇摇头。招手叫了店小二来,付了酒菜钱,又拿出一锭小元宝交到那小二手中,吩咐道:“你看着这位客官点,他若是醉了,你就雇辆小轿把人送到客栈去安顿。付完房费剩下的钱便归你了。”
那店小二自然欢喜,一口一个您放心。
秦黛心起身看了纪笑海一眼,这厮双眼无神,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诚心想喝醉。
醉了也好,暂且忘却心中烦恼也是难得的。
秦黛心招呼也没打一声。自径离开了酒馆,去了陈记杂货铺。
陈记杂货铺内。
秦黛心一身男装打扮。正坐在桌子前听杜绝风跟他报告那两个人的事情。
“两个人武功都不低,离开酒馆以后他们在城里绕了三圈,最后去了城边的楚家大宅,属下亲口听那开门的人冲那少年喊大爷。”
大爷?
楚天衡?
真有意思。
“那个中年人呢,查到他的身份没有?”
杜绝风摇了摇头,“他为人十分狡猾。谨慎,属下跟着他时间不长,好几次差点被他发现。如果一直跟下去,恐怕暴露是迟早的事儿。那人从头到尾都用斗笠罩着头,属下连他的样子也没看清,不过属下看得出来,楚天衡对他十分恭敬,想来他身份应该很特殊。”
秦黛心用涂黑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蓝色宝福卦子的中年男人,此人身量不高,一脸市侩长相,看起来竟十分贪财的模样。
这人其实是地字级探子营的头头,名叫陈三金,在陈记杂货铺里做挂名掌柜,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小气又吝啬的贪财鬼,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在为身份做掩护罢了。
“您有何吩咐?”秦黛心的身份在炎黄里早已经尽人皆知,所以四个分营里的头头都对秦黛心恭敬有加,不敢怠慢,更是把她视为仅次于慕容景的存在,她的话,他们不敢不听。
“去查查那个与楚天衡在一起的男人是谁,密切注视楚家大宅,另外也要看紧齐家,一有异动,马上通知雪晴来报。”
陈三金连声道:“你放心,我这就吩咐下去。”
秦黛心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又问:“扁担胡同那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秦二小姐悄无声息的嫁进行了贾府,方婉茹即便是后知后觉,此刻恐怕也已经知道了,只是她没来秦府闹,这倒让人意外。
“倒是一直安静着,底下人说贾二爷的新姨娘派了小丫头去,大概是母女间答成了共识,这才没闹。这方氏一直郁郁寡欢,前些天还接了平阳来的一封信,最近正要动身去平阳呢!”
秦怡心现在在平阳。
秦黛心嘴角带了笑,“找人盯着她。”
陈三金不敢违命,连忙应是。
秦黛心这才道:“好了,我回去了。”
“我送您。”陈三鑫和杜绝风连忙起身。
“不用,太张扬了,你就当我是来买东西的好了。”
二人连忙称是,三人一起去了前边。
秦黛心假装在铺子里盘旋了一会儿,这才若无其事的离开。
她回到秦府时,天色渐晚,秦黛心刚换好衣裳,洗了脸,秦子赢便来了,而且他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你去哪了?”秦子赢的口吻有些严厉,不过却表露出淡淡的关心。
“纪大夫心情不好,我跟他小酌几杯。”秦黛心说得若无其事,却把秦子赢吓了一跳。
“喝酒?”自己耳朵没出毛病吧?纪笑海那个人最是不近人情的,一向也不与人交际,不管是三品大员,又或是侯王将相,仿佛都入不了他的眼似的。
这样的人,会跟人喝酒?
“对呀,喝酒。”秦黛心让人送了茶来,直接道:“大哥,我有事儿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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