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黛心的事,秦从文费了不少心神,虽然对于这个女儿,他一向没有什么好评,觉得她娇纵、任性又有点爱惹祸,可说来说去,她毕竟也是自己的亲骨肉,要是在平时也就算了,可面临着生死关头的时候,自己又不得不为她想。
生下来就是个多灾多难的,这半年来,翻车受惊吓也好,半夜被人刺中中刀也好,几次都是命悬一线,心疼倒是谈不上,可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担心。这次被土匪绑了,对她来说又是个不小的磨难,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个问题,更何况就是回来了,这清白怕也保不住了,唉,这可如何是好?秦家的家丑是说什么也不能外扬的,家里还有别的姑娘,总不能为了她一个,把另外几个都耽误了。
秦从文苦思冥想,觉得实在不行,就只有依了外甥的话,让她嫁进公孙家做妾吧!好歹是一家人,也不会让她吃什么苦。
这是为样一来,难免有些对不起苏氏,可家族脸面事大,总不能为了一个妾室把其他几个女儿都误了呀!
他的心已经够累的了,自然没有力气再去对付那几个爱争风吃醋的女人,索性图个痛快清静,这几日都是一个人歇在书房的,倒也自在。
夜深人静时分,迷迷糊糊中,秦从文似乎看到两个人影,本来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又觉得不对,心想不会是绑匪贪心不足,又来绑自己来了吧?他这样一想,也就吓醒了,猛得一下子坐了起来,刚要喊人,就觉得眼前一晃,便晕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秦从文发现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嘴也被堵上了。秦从文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觉得这里有点熟悉,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来这是老太太的地方,当下心急起来,四处张望,果真就看到了一旁坐着的方氏。
她穿戴妥当,也没被人捆绑着,只是一直看着自己的方向,却是动不得,说不得,只剩下一双浑浊的眼珠不停的转动着,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秦从文见了,自然着急,不停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企图挣开绳索的束缚,就在这时,帘子后面走进来两个人来,一高一矮,一个从头到脚一身黑衣,脸上罩着一块黑巾;另一个则是一身粗布麻衣,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容。
“嗯嗯。”秦从文虽然被堵上了嘴,但是还是从喉咙里发出声音,不知道是要引起外面看守的注意,还是有话要说。
那个高个男子抽出一把短刀,放在秦从文面前道:“秦老爷,我并不想伤害你,也请你配合一下,只要你不出声,我可以考虑帮你拿掉嘴里的布。”
秦从文点了点头,又冲方氏的方向“嗯嗯”了两声。
“你放心,我只是点了她的穴道,对身体不会有影响。今天打扰二位,实在不好意思,不过,这事情还想请二位给做个见证。”
秦从文沉默了,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令嫒失踪的事情,想必两位都知道了吧!”他的话音刚落,秦从文便瞪大了眼睛,以为他和那些土匪是一伙的。
慕容景自然看出了他的意思,摆了摆手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来通知你,你女儿虽然是被土匪劫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成功,早在半路上便被我们给救了。”
他越说,秦从文越糊涂,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的话到底能不能相信,转头看了看方氏,她还保持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干瞪眼。
“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不如二位亲眼看看吧!”说完他便拉开了玄关处的帘子。
外面地毯上,躺着两个被绑了手脚,蒙上眼睛的人,看起来跟秦从文很像,实际上却有不同,秦从文是能看不能说,前者正好相反。
秦从文不太明白,可是一旁的方氏却看得清楚,其中一个人,正是她的宝贝外孙公孙锦。方氏心里慌了起来,事情难道暴露了?
慕容景对着秦从文道:“你不要开口,听听这二人是怎么算计你们秦家的。”他说算计你们秦家,是变向给秦从文施压,希望他不会因为亲戚关系而轻易放过他们。
慕容景上前在其中一人的胸前点了一下,就见刚才还一动不动的人马上醒了过来,嘴里喊着,“大侠饶命,饶命啊!”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公孙锦的金牌狗脚佟四儿。
“要想活命也行,只是你得把你干过的那些好事,一一讲来听听,讲得对呢,我便饶了你,讲得不对,我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慕容景压低声音,语气里有几分让人不容质疑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