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一笑,道:“你先吃着,这用不了多久的,我等会就来。”
“李察尔冒昧拜访,但愿没有打扰到枢密使。”
李察尔一见到李奇,急忙快步迎了上来。
“王爷见外了不是,你能来,我开心来不及了,里面坐,请。”
“打扰了。”
“哦,你吃了早饭没有?”
“吃过了,吃过了。”
二人来到屋内坐下,李察尔是连一口茶都没有喝,就赶紧道:“其实我不想来打扰枢密使,但是以往我来东京,都是由枢密使负责接见我们,为何这一次换成了秦少宰?”
李奇笑道:“王爷不要多想了,这只是一个巧合所至,你们和金国使臣是同时到达汴梁的,是皇上安排我去接见金国使臣的。”
“这。”
李察尔当然知道,脸色显得有些郁闷。
李奇心如明镜,又道:“王爷是不是觉得皇上这么安排,显得更加重视金国使臣,其实不然。秦少宰的品阶与我一般,而且在与你们谈判前,我们是经过反复商量过的,我与你们谈,也是同样的一番话,只金国方面,你也知道的,鉴于当初我朝有官员与金国使臣发生不愉快的经历,所以皇上才会派我去,以求避免这种事再度发生。”
“是。这我明白。”
李察尔说着顿了顿,又道:“可是秦少宰说的模凌两可,这我始终放心不下,所以才来请教枢密使,究竟贵国是向着那边的?”
李奇一笑,道:“金国与我们是盟友。”
不等他把话说完,李察尔就道:“但是金国此举分明就是另有图谋,难道枢密使看不出来吗。”
李奇笑道:“既然你算准我们知道,那你还说什么。难道别人拿刀都架在我脖子上了,我还会无动于衷吗?”
“这。”
李察尔有些犯愣,“不知枢密使此话是什么意思?”
李奇不答反问道:“王爷近日来是不是茶饭不思,成日都处在惶恐、不安、恐惧当中?”
李察尔不明所以。点点头道:“都这时候了,换作是谁都会如此吧。”
李奇道:“这是一种病,得治。”
“呃所以我才来贵国求解药。”
“不不不,其实解药不在我大宋。而是在你身上。”
“啊?请恕我愚钝,不知枢密使这话又从何说起?”
李奇笑着说道:“其实要说的秦少宰已经跟你说了,而且也达成了初步的合作方案。但是你却还是不放心,于是跑到我这里来了,换而言之,就是你们对我们大宋缺乏信心。”
“我。”
李奇抬手打断了他的说话,道:“你先听我说完,你来这里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你们不信任我们,除非我们现在出兵相助,否则的话,你永远都放心不下,正是因为这种不信任的存在,导致不管我们承诺了什么,你总是会感到不安的,反过来说,如果你们信任我们的话,那么秦少宰表态后,你应该会非常安心,而不是跑来这里。”
说到这里,他轻轻一叹,道:“王爷,我们合作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可是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管是当初的盐禁,还是后面你们独立后对你们的贸易开放,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已经有一个信任的基础了。当然,我也知道这不是小事,而是关乎你们西夏存亡的问题,但是你的着急能解决问题吗?越是这个时候,你们就越要冷静下来,分析当前的局势。
记得当初金兵南下侵略我大宋时,你们虽然答应了金兵出兵相助,但是我们也料到你们肯定还是有所顾虑的,因为我们大宋的粮食、货币都是你们最需要的,若是我们胜了,那么你们西夏肯定会遭受我大宋的惩罚,所以你们采取了静观其变,现在,你同样可是分析下我大宋的心态,你们存亡与否,对于我大宋是好是坏,其实这个不难猜,你也已经猜到了,既然如此,你认为我大宋还会坐视不管吗?”
李察尔急切道:“可是你们。”
李奇再度打断了他的话,道:“家家都一本难念的经,我们大宋与金国势均力敌,一旦开战,后果是双方都承受不起的,而且云桑之盟是我们两国用数万条生命换来的,我们非常珍惜这一份盟约,不到必要时刻,谁也不会去破坏这份盟约,你明白吗?”
“必要时刻?”
李察尔眉头微皱,道:“枢密使的意思是?”
李奇笑道:“就是秦少宰的意思。”顿了顿,他又道:“王爷,你们西夏现在只需要一样东西。”
“什么?”
“信任。”
李奇道:“对我大宋的一份信任,对我们之间合作的信任,哦,你们也可以选择信任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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