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道:“其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一万万贯,五十万人口,这两样一到手,我们立刻退兵。”
这也叫有得谈?
刘庆覃一颗心又沉入了冰窖,他感觉自己被耍了,他们交趾就算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李奇笑道:“怎么?有困难吗?”
刘庆覃没好气道:“我实在是看不出枢密使此话的诚意在哪?”
李奇道:“不,我只是提出合理的赔偿,我给你算一笔账,当初你们在我邑州、钦州屠杀十万人,按每人每年能为我大宋创造十贯的财富。那么就是百万贯,一个人至少有二十年的精华时段,那么就是两千万贯,这五十年间,你们每年又从我大宋贩卖数千人来你们交趾。就算两千人。十年就是两万人,再按照二十年来算,那么就是四百万贯。另外你们当初在我们邑州大肆掠夺,连城墙都拆了,良田、屋子这些更是不计其数,就打六百万贯计算,这里就三千万贯了。
当初为了这事。我们朝廷派十万大军前来收复邑州、钦州,算上劳役一共三十万人,死伤约莫二十万,再按前面的公式计算,那么就是四千万贯。另外,军饷,人工费。两百万贯不过分吧,至少是打了五折算,约莫算下来就是七千二百万贯,至于还有两千八百万贯,就当做是保障金。”
“保障金?”
刘庆覃真的有一种与李奇拼命的冲动了。
李奇道:“这是当然。这可不是小事,你们一纸降书,一句口头承诺,就让我们相信你?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当然要交保障金,只要你们交了保障金后,我们就立刻退兵,并且绝不会再来打扰你们,说实在的,你们那么穷,我们纵使想抢,也没啥东西可抢的,但是你们也别来打我们的主意,但凡你们对我大宋百姓造成任何损害,我们都会从保障金里面扣除,如果你们的保障金被扣完了,我们的大军一定会再来这里收取下一份保障金的,不过你放心,我们大宋有的是钱,不会贪图你们这一点小钱的,若百年无忧,如数奉还,哦,其中还包括利息,怎样,够公平吧。”…
此话说的是何等霸气啊!
牛皋他们在心中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还叫不贪?这世上还比你更贪婪的人吗?还公平,这是哪门子的公平啊。刘庆覃真的想喷李奇一脸口水,几乎是咆哮道:“你这只算你们的账,那我们的了,难道我们就没有因此受到伤害吗?我们就没有死人吗?”
“对对对,我还算漏了一点。”李奇虚心以对,连连点头,道:“关键是你们这里没啥可算的,就你们这地方,我想破坏,也找不到地方,想掠夺财物吧,个个穷的要命,而且全国才三四百万人口,想杀也没人可杀,而且百姓创造财富的能力远不如我大宋,这样吧,我慷慨一点,就折算两千万贯,那你们还得给我们八千万贯,至于那五十万人口,你们必须无条件答应。”
这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呀,完颜宗望在面对大宋时,才开口要区区几百万贯,而李奇对面穷的叮当响的交趾,这一张嘴就是一万万贯。
刘庆覃都懒得和李奇争了,直截了当道:“枢密使,也不怕和你说句实话,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是吗?”
“信不信由你。”
李奇一点也不恼,笑呵呵道:“没事,没事,既然你们这条路行不通,那咱们就另外想办法,我这还有一套方案了。”
刘庆覃知道前面李奇的话都是在为此做铺垫,于是打起精神来,道:“愿闻其详。”
李奇脸色一变,正色道:“为什么你们会屡屡扰我边境,究其根本,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们穷,此乃利益所驱使,你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所以只要改变这一点,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解决了。”
刘庆覃听得一愣,觉得此话是大有道理,稍稍点了下头。
李奇又道:“但是事实证明,李朝是根本无法带领交趾的百姓走出困境,迈向光明,那么只有换一个人来统治这里。”
刘庆覃双眼猛睁。
李奇笑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在说一句实话,都说父母官父母官,那我问你,这官究竟是为百姓服务,还是为皇帝服务。”
刘庆覃没有做声,这明显就是一个陷阱,因为这话怎么答都是错的。
李奇道:“正是因为有百姓的拥护,皇帝才能称作皇帝,没有百姓就没有皇帝,但是没有皇帝,百姓却兀自存在,而皇帝的职责就是管理全国,带领国家走向强盛,从这一方面来说,这皇帝其实就是百姓的仆人,皇帝都是如此,那么你我这些官员就更是如此,既然你们或者说我们都是为百姓服务的,那么我们就应该从百姓的角度去思考。
我们大宋这一次出征就是如此,我们这些做仆人的,看到自己的主人受到伤害,受到欺凌,我们必须得站出来做一些事情,如今同样的问题也摆在你们面前,你们应该也是如此。
你们交趾的百姓生活非常艰苦,或许有很多原因,但是你们皇帝无能才是根本,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从根本上去改变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如果这里归我大宋统治,十年之后,这里将会焕然一新,居住在这里的百姓一定是安居乐业,不会再为柴米油盐而烦恼,如此一来,前面说到的那些问题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