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我们还是赶紧向牛将军汇报吧。”
杨再兴身边一名副官说道。
杨再兴没有急于答复,而是思索了一会儿,才道:‘现在敌军离太平寨还有多远?”
那哨探回禀道:‘因为敌军都是步兵,故此最早也得在明日中午才到达太平寨。”
杨再兴又看了眼地图,询问道:‘我们现在离太平寨还有多远?”
罗峰看了天色,道:‘如果我们现在全行军的话,在明日拂晓应该能到达太平寨。”说着他自己有些犯迷糊了,于是又问道:‘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杨再兴道:‘主动出击,赶在敌人到达太平寨前,先击退敌人。”
‘啊?”
罗峰和一干将士都大惊失色。
‘将军,你---你不会是打算就咱们这点人马去阻击敌人吧?”
杨再兴嗯了一声。
完了,完了,跟着这么一位年轻的将军出来,我命休矣啊!罗峰听罢,心中是叫苦不迭,关键还是杨再兴年纪太小了,还不到二十岁,幸亏他够高,有两米多高,否则能否服众都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杨---杨将军,我---我们才五百人,对方可是有三千,而且肯定还是精锐,就凭咱们这点人马,贸然出击,这不是去送死的么。”
罗峰心下惴惴,说话时候,舌头都在打结。
说的稍微难听一点,他们不过就是一支巡逻军,除了有匹马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连粮食都只有一两天的,可谓是要啥没啥,你用一支巡逻军去跟一支正规军打,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不是。”
杨再兴简单的回了一句。
罗峰下意识的问道:‘不是什么?”
杨再兴道:‘不是送死。”
‘呃。。。”
罗峰等人听得是一阵冷汗。
杨再兴道:‘我这一战我们必胜无疑。”
你这是何来的自信啊!
罗峰等人都诧异的望着杨再兴。
杨再兴自信的笑道:‘从敌人的动机来看,他们应该已经得知了我军的动向。若没有把握,他们如何敢出来,他们就是算准我军达到思明州的时辰,估计应该能早我们主力到达,故此才会选择主动出击,先夺我太平寨,以求迟缓我军的进军。”
众人纷纷点头。
杨再兴又道:‘我们虽然人少。但也因此我比他们快多了,而且我们都是骑兵,如果我们此时全行军,一定能够赶到他们的前面,可是若去回禀牛将军,再等牛将军的命令。肯定会贻误战机,而且牛将军除了派我军前去迎敌,也没有办法阻止敌人,大军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赶在敌人的前面到达太平寨的,要是让敌人夺去了太平寨,那对我们非常不利。”
罗峰道:‘可是杨将军,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我们这点人就算赶到了,也无法打赢对方。”
‘话可不能这么说,谁说人少就一定会输,枢密使就曾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当初金国在少我军数倍兵力,兀自敢大军南下,还险些攻破开封。由此可见,这兵力的多少并非胜利的关键。”
杨再兴说着突然一勒缰绳,调转过来,面对士兵,朗声道:‘弟兄们,我们自己都无法想到,我们这五百人敢主动出击。去找一支六倍与我们的jūn_duì 决战,那么敌人就更加无法想到的,我想当我们出现在敌人的面前时,一定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休瞧他们人多,不过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我们是大宋最精锐的jūn_duì 神机营,我们胯下坐着的是我大宋最优良的战马,此战我们必胜无疑,各位弟兄可愿随我前去给敌人迎头痛击。”
‘喏---!”
五百神机营的弟兄同时高举长枪。
‘好!全前进。”
杨再兴拔除长剑,往马下一挥,听得啪的一声,只见两个原本挂在马身上的粮袋掉落下来,他又长枪一挑,粮袋飞到路边,他哈哈一笑,道:‘牛将军见路边还有粮食捡,一定会非常高兴。”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纷纷取下自己的粮食扔在路边,只留下半日口粮,既然要全行军,那必须得减轻重量。
杨再兴横刀立马,长枪敲打一下马屁股,一马当先,疾奔出去。
后面的五百健儿知道马上就要打响这第一仗,精神大振,纷纷抢马飞出,紧随杨再兴其后,往前飞驰。
罗峰有些迷茫了,明明就是五百人打三千,可是给他的感觉好像是三千打五百,但是他也被杨再兴他们给感染了,忙催马赶上。
杨再兴领着五百人,披星戴月,连夜穿过思明州,在五更时分赶到了太平寨,见一切都还好,知道敌人还未赶到,心中窃喜,便不顾其它,沿路急奔。
不知不觉中,东边那天露出一抹白色。
已经是拂晓之际。
经过夜里露水的洗刷,那黑黑的盔甲已经变的闪闪亮,在这黑白交替之际,这五百身着黑甲的勇士,就宛如撕破黑夜的死神。
水雾弥漫中,杨再兴远远望见远处迎来一片黑影,全部是由步兵此组成的,只有两翼有少量的骑兵,心想,想来他们也是连夜行军,此时正乃疲困之际,若立刻进攻,必能一击即溃。
因为这里乃是两国边界,而且又是主通道,平日里过往的商人穿行,故此道路非常开阔,利于骑兵冲锋。
罗峰追上前,忙道:‘将军不可大意,敌军的标枪兵不容小觑。”
这标枪兵乃是广源州的一个特色兵种,而且还是侬智高遗留下来的,就是命人手持大盾挡在前面列阵,后面的士兵投掷标枪击杀敌人,曾几何时杀的宋军是节节败退,后来为狄青所破。
杨再兴此时已经血液沸腾,漆黑的眸子流出了浓烈的杀气,大喊道:‘弓弩手。‘
一百弓弩手齐声应道,马上功夫娴熟的他们已经箭在弦上。
杨再兴没有多言。催马飞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