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惊讶道:“这---这与刘琴又有什么关系?”
李奇笑道:“我只是按例询问下而已。”
李清照将信将疑的瞧了眼李奇,道:“刘琴以前是一名歌妓,后来我夫君在莱州任知府时,纳她为妾侍,她一直与我夫君的非常要好。”
李奇道:“可是我听说,赵明诚在你们成婚后的十几年,从未纳妾,为何一到莱州,就纳刘琴为妾?”
李清照双目变得有些黯淡,沉默不语。
李奇道:“清照姐姐,我这么说别无他意,只是想了解更多与案情有关的资料。”
“我知道。”李清照点点头,道:“这---这是因为我并未为赵家生得一儿半女。”
果然是这样。李奇暗叹一声,道:“可是清照姐姐,赵明诚纳妾,你一定是非常不高兴吧。”
李清照点了下头。
李奇道:“那你可有为此与刘琴生矛盾?”
李清照摇头道:“我自己不争气,愧对夫君,夫君他想要生儿育女,这很正常,我---我虽然不高兴,但是我也能够理解他,所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为难过刘琴她们。”
当下医学可没有后世达,而且又是男权社会,所以没有子嗣,一般都是怪罪女方,除非男方是太监,否则绝不会怪男方的。
在这年头,但凡生不出小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类残废人,她们要经受很多的压力,总而言之,就是这日子不好过。
赵明诚还算是好的了,并没有因为明言责怪李清照,但是你说他心中一点也不介怀吧,那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世上哪有不偷腥的猫,赵明诚中年纳妾,也很好的说明了何谓七年之痒,但是从事实来看。应该还是赵明诚没有生养,因为刘琴她们跟在赵明诚身边这么久。肚子也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李奇道:“那赵明诚待刘琴如何?”
“夫君非常疼爱她。”
李清照说的很简单,她似乎不想对这方面做过多的述说,可想而知,青州十年过后,她与赵明诚的关系就已经出现了裂痕,再加上赵明诚三番两次的逃跑,这也让他们夫妻间的关系跌倒了冰点,但是这对李清照而言。可不是一个好消息,毕竟这多给了她犯案的一个动机。
李奇明知李清照不愿多说,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记得当时赵明诚南下时,并不能带太多人一起,而他刚开始是想带你一块走的,只不过你临时反悔了。那么这刘琴又是何时来到杭州的。”
要知道当时赵佶可是要逃跑,讲究的是一个快,他自己连皇后都没有带走,怎么可能允许他人带太多人,即便是白时中、蔡京他们也就是带上两三个至亲跟着赵佶一块南下,但是他们有权力在手。还是安排人偷偷将自己的亲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李清照道:“由于当时太上皇叮嘱过,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此事,故此夫君当时也没有打算将这事告诉刘琴她们,可是在当晚上船之际,刘琴突然追了过来。正好我当时不准备离开了,于是刘琴就代替我与夫君一块南下了。”
在宋朝。侍妾其实跟丫鬟差不多,都可以当成货物买卖,这大难临头,赵明诚自然不会去在乎她们,能留下一些钱财给她们,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相信多半人连钱都不会留。
李奇道:“那是谁将此事告诉刘琴的呢?”
李清照摇摇头道:“这也我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我哪里还会想那些。”
李奇道:“那赵明诚其它的侍妾呢?”
李清照道:“夫君一共有三位侍妾,除了刘琴以外,还有两位一直跟着我留在开封,后来我叫她们与我一块来杭州与夫君团聚,可是她们都不愿意。”
李奇道:“为什么?”
李清照道:“因为她们两个都觉得既然夫君当初已经抛弃了她们,那么她们也没有义务与夫君共患难。”
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因为赵明诚是赵桓的人,赵楷即位后,脑子没有摔坏的都知道,赵明诚是不可能翻身了,没有受到牵连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基于墙倒众人推的定律,那两个侍妾在这时候要与赵明诚划清关系,是非常正常的,要知道赵明诚也已经不是第一次抛弃她们了。
李奇微微眯着眼,心想,虽说刘琴是唯一一个跟着赵明诚南下的,但那都是因为清照姐姐临时退出,她才有机会补上,并非赵明诚主动要求带她走的,如果她心里记恨赵明诚,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而且从她当时能够现赵明诚要离开,可见此人是非常有心计的。
李清照见李奇沉吟不语,忧虑道:“李奇,是不是刘琴出事呢?”
李奇摇摇头道:“没有,我说了,我就是例行公事来询问一番。”说着她又苦笑一声,道:“清照姐姐,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惦记别人作甚,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
李清照只是轻轻一笑,没有答话,但是笑得却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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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又与李清照随便聊了几句,然后就从房里走了出来,随即又去到了后屋。秦夫人见李奇来了,急忙迎上去道:“李奇,你可查到证据为姐姐翻案?”
李奇很是直白道:“夫人,你认为以你的性格,我会将这事告诉你吗?师师姑娘,你也别这么看着我,基于夫人在,我也不能告诉你。”
秦夫人保证道:“我绝不会乱说的。”
“但是你会瞎担心呀,我以前就是上个茅房,你都得嘱咐我十八遍。”
李师师惊讶道:“还有这等事?”
“可不是么。”
秦夫人跺脚急道:“师师,你别听他瞎说。”
李奇呵呵笑了笑,道:“就当我瞎说的吧。不过夫人,有件事你是不是忘了做了。”
秦夫人错愕道:“什么事?”
李奇道:“你与赵明诚也算是相识已久,可是你来杭州也有些日子了,似乎还未去拜祭过他,这你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秦夫人道:“我是想去拜祭赵小相公,但是你没有说,我若擅自决定,万一坏了你的事,你又得怨我。”
“借口!绝对的借口!你会担心我怨你?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非常的怨你了吗?”
“你---。”
“好了,好了,说正事。”李奇见秦夫人快要爆了,赶紧打住,又一本正经道:“本人是一个非常懂礼数的人,你们去拜祭赵明诚,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怎么会怪你们,明日你们就去一趟吧。其实我与赵明诚也算是共事过,按理来说,我也应该去,可惜我暂时有些不便,这样吧,我就派刘云熙做我的代表,替我走一趟吧。”
李师师笑道:“好像不仅仅是拜祭这么简单。”
“那也没有你想的那般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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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秦夫人、李师师、刘云熙三人就一块去拜祭赵明诚了。
而李奇则是待在醉仙山庄等消息,可是没有等到秦夫人她们,倒是等来了南博屠。
李奇来到下面的藏书阁,向南博屠问道:“有什么现吗?”
南博屠道:“大人,小人已经查到张好的丈夫、儿子是如何死的呢?”
李奇道:“哦?快说。”
南博屠道:“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当年那轰动一时的沉船事件?”
李奇想了想,摇头道:“哪一次?”
这都不知道?南博屠嘀咕了一句,解释道:“就是当时苏州应奉局的人,在杭州现了一颗参天大树,准备将这棵树运往开封,可是这棵树实在是太大了,很难从6地上运送到开封。当时掌管苏州应奉局的朱勔,不顾很多人的反对,强行命人将这可参天大树放在一艘大船上,准备从水路运送到汴梁去,可是还没有走到一半,船就沉了,船上数百人无一生还。”
“我记起了,是有这么回事。”李奇点点头,突然道:“难道张好的丈夫和儿子都是死于这一次事件。”
南博屠点头道:“原来这张好的丈夫本是一个工匠,当初朝廷在江南大肆搜寻奇花异石时,张好的丈夫和她的两个儿子也都被朝廷招去为太上皇搬运石头,不幸的是,这一次他们三父子都在其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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