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道:“其实在最初的时候,朝中大臣们一直攻击的是摄政王,而非大人,因为是摄政王逼迫他们住进皇宫的,让出自己的府邸,并且拿出一大笔钱来,而大人一直在外面浴血奋战,并未伤害他们的利益,甚至连面都没有见着,即便他们要想皇上告状,那也应该是告摄政王,绝非大人你,然而,此次圣旨下来,却表扬了摄政王和大人,但是并没有怎么去削弱摄政王权力,反而让大人你交出兵权,并且撤下了大人开封知府一职,这其中是大有蹊跷呀!”
李奇点点头,沉吟半响,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其实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我已经做的足够低调了,根本没有与他们有任何过节,别说上朝了,我连与摄政王都少有来往,他应该不会将矛头对向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秦桧摇摇头,道:“从他们近日一些表现来看,下官以为他们一定写了密信给皇上,但是我想其中内容都是针对摄政王。至于为什么皇上会下这道圣旨,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我等所知的意外。”
“恐怕不是意外。”李奇突然笑呵呵道。
秦桧忙问道:“难道大人猜出是何人所为?”
李奇道:“敌人。”
“敌人?”
秦桧双目一睁,突然小抽一口冷气,道:“大人指的是金人?”
李奇耸耸肩道:“除了他们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出有其他人了。呵呵---。”
说到这里,他忽然笑了起来。
秦桧错愕道:“大人因何发笑。”他心里也明白过来,这明显就是完颜宗望用的反间计呀,这比是朝中大臣告状,还要严重许多,这你还笑的出口?
“啊?”
李奇道:“我笑了吗?我哪里笑了。你看错了。好了。你现在马上回开封府收拾一下。那里不是你待的地方了,回商务局去吧,其实也不用回了,反正现在商务局也没啥事做。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些日子你也怪累的。”
我方才明明你在发笑,而且笑的挺开心似得,难道是我错漏了什么。秦桧似乎没有注意听李奇的话,兀自沉吟不语。
这家伙太爱动脑筋了吧。李奇啧了一声,道:“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点走啊!”
“哦哦,大人请。”
.......
宋军大本营内。
李奇坐在上座上,沉默不语。而那一道圣旨在一干将领手中转了一个圈。
这个圈转下来,只见个个将领目中都透着无限的愤怒。
这道圣旨可谓是一桶冰水从他们头上直接灌倒了脚底,心都冰透了,别说士气了,恐怕连空气都不存在了。个个憋的慌呀,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准个什么事吗,你丫要谈判就早点去谈呀,你谈不了了,就让我们上阵拼命,如今我们的命都丢了,你丫又要谈判了,那我们性命岂不是白白丢了。
但是更多的,他们是觉得遗憾啊!
岳飞都忍不住了,眼中冒起了一层雾气,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站起身道:“步帅,如今金军进退两难,如果我们能够再进一步,就很可能将金军逼入绝境,这种机会一旦失去了,恐怕就再难遇到了。”
吴玠也道:“这个机会可是将士们用血换回来的,若是就这么放弃了,怎么向弟兄们交代啊。”
李奇道:“这我知道,但是我能怎么办,我兵符都已经交出去了。”
牛皋挠着腮帮,目光望着门外,道:“你好像也一直没拿兵符出来,俺反正是没见过拿东西。”
众将士一听,纷纷觉得牛皋这话说太有道理了。
张宪道:“我都不认识兵符是啥东西。”
吴璘也道:“兵符这东西我也不太懂,难道我们是要听兵符的指挥么?”
......
李奇听得只觉好笑,你们这些家伙真是太可恶了,想怂恿我抗旨就明说,你娘的还明则保身,太奸诈了吧,我才不上当了。
他瞪了牛皋这无良的家伙一眼,正欲开口,杨再兴忽然起身道:“步帅,这皇帝分明就是一个昏君,当初花岗石就弄的江南民不聊生,而金人一打过来,他就只知道自个逃命,如今他又要让我们的鲜血白流,既然他已经抛弃了我们,我们为何要为这种人拼命,步帅,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反了得了,我杨再兴愿做步帅的先锋。”
他本来就是强盗出身,造反对他而言,那真是再熟悉不过了,况且他也从未将宋徽宗放在眼里,哪怕是宋徽宗亲自命令他,他也不见得就一定会听,他只听李奇和岳飞的。
靠!你丫这又未免忒也直接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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