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奇就一句话便将王宣恩身边最宠幸的闲汉双腿逆折了九十度,这一幕至今都让人记忆犹新。所以,当陆千听到李奇的话,当真是一步都不敢迈,仿佛面前横空多出一堵墙来,整个人站的挺直,片刻,他才缓缓转过身来,低着头,作揖道:“大---大人!”
但是这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
“我说小千,你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听到本大人叫你,还一个劲的往前走,是不是不想混了。”李奇走上前,就是一顿训斥。
陆千连忙抬起头谄笑道:“小人这---这不是没有听见么?”
李奇刚张开口,忽见陆千嘴边脸上一块老大的淤青,咦了一声,手往他脸上一指,道:“你的脸是怎么搞的?”
“啊?”
陆千下意识的用手挡住脸,略带一丝慌张道:“哦,我昨夜不小心摔了一跤。”
马桥淡淡道:“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
在这方面,马桥可是具有绝对的权威性。李奇是深信不疑,笑道:“这还真是稀奇了,在这一亩三分地上,竟然还有人敢打你。”
你不就是一个么。陆千干笑了几声,道:“大---大人说笑了。”
李奇瞧他面色有异,微一沉吟,笑道:“莫不是衙内打的。”
陆千啊了一声,见李奇双目一瞪,这才点头道:“大人说的不错,不过衙内也是为了小人好。”
李奇嘿了一声,道:“你还真不是一般的贱,要不要我也为你好啊?”
陆千吓得人直哆嗦,赶紧摇头。
李奇八卦道:“是不是衙内最近被哪个寡妇抛弃了,才拿你来出气?你告诉我,我绝不会说出去的。”
陆千连忙道:“不是,不是。”顿了顿。他又讪讪道:“其实要说起这事来,还是托大人的福。”
李奇脸一拉,道:“托我的福?我可没让衙内这么宠着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陆千迟疑了下,心想,反正这事他迟早也会知晓的,瞒也瞒不住。解释道:“大人前面不是邀请衙内他在元旦朝会上面表演么,所以,衙内这几日都在练习。大人也知道,那神雕英雄传里面时常有些拳脚之争,在练习的时候。衙内他---他一不留心就成这样了。”
马桥皱眉道:“一不留心?高衙内的力气,我是知道的,就你这伤,他肯定是用尽全力。”
不愧是高衙内,降龙十八掌都已经练到了这种境界。李奇恍然大悟,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了,道:“这就叫做假戏真做。对了,你们衙内现在在哪里?”
陆千弱弱道:“哦,衙内现在应该在瓦舍内与洪公子他们练习。”
“走吧。带我去瞧瞧。”
“这---。”
“怎么?你难道连门都不敢进呢?”
陆千讪讪道:“不瞒大人,其实今早我骗衙内说要回家看望下父母,这才有机会上药铺抓几服药。”
李奇瞧他一手还捂着肚子,看来伤的着实不轻。道:“难怪你方才见到我就跑。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说。”
陆千又道:“大人,小人能否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大人能否帮小人在衙内面前求求情,小人真不想演了。这是要命的活呀。”
“那怎么能行,你可是一个演技派呀!”
李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吧,今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陆千一愣,将信将疑的带着李奇去找高衙内了。
李奇在陆千的带引下,来到了东城甜水巷的一件瓦舍面前。站在门前,好奇道:“衙内他包下这间瓦舍呢?”
陆千道:“这瓦舍本就是衙内的。”
对哦,差点忘了俅哥乃东京第一富商。李奇点点头,道:“看来你们衙内还真是下了血本呀。”
几人刚刚去到里面,就见台子上站着一伙人,七八个黑衣蒙面男子,居中站着一位道长,一手拿着拂尘,斜面朝上,似乎在想月亮为什么会发光。待看清楚那人后,李奇差点没有笑出声来,那道长正是高衙内所扮,轻佻的眼神,yín --荡的表情,活脱脱一个神棍啊。
在台下还站着几人,正是洪天九、柴聪等人,就连陈阿南那小子也掺合在内。
陆千正欲出声,忽听得一声咤叱,只见那几名黑衣人突然朝着高衙内,哦不,那神棍攻去。又见那神棍拿着拂尘猛然挥下,往迎面一人敲去。
砰!
那人登时应声倒地。
这是拂尘功,还是打狗棒法呀?李奇看得直笑,同时也为那黑衣人感到同情,这拂尘敲下去,至少也得疼上半个月。又瞥了眼陆千,见其眼中透着无尽的恐惧,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自己就是台上那人一般。
“啊啊啊---!”
蓦地里又是几声惨叫响起。
只见神棍高衙内拂尘乱舞,拳脚并用,那些黑衣人冲上去,然后惨叫一声,纷纷倒地不起,当真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马桥都看得是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