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这次的第一厨娘比试取得了空前的成功,关注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为什么?因为大家都没事做,所以前去观看得人自然多了。
即便没有大宋时代周刊为其宣传,这场比试的每一个细节也在一日间,传遍了整个东京,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多力量大。
且不说金楼,哪怕是输了的樊楼,也凭借此次无意间的炒作,宋嫂的名气大幅度的提高,得亏现在樊楼关门停业,要是开业的话,可想而之,场面会有多么的火爆。
而张春儿也名副其实的坐上了这一厨娘的宝座,但是这对她而言,这只不过是把以前就属于她的荣誉给夺了回来,并没有带来太大的惊喜,她最终的目标还是与李奇一较高下,为此她也付出了前所未有的努力。
至于醉仙居,凭借李奇见缝插针的无耻宣传,他口中的那种新式饮料也传播开来,收获倒也不小。
哪怕是那刘云熙,也成为了人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而她那也独一无二的火腿,也抢走了其余两道菜的风头,几乎人人都在讨论那火腿,不过令人好奇的是,自那日之后,刘云熙便再也没有露面了。
忽忽数日,刺眼的金光兀自在肆掠大地,李奇如同一只懒虫躺在树下歇凉,双目透过树叶的间隙,望向天空,喃喃自语道:“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楚州。
阴暗的牢房让秦桧、韩世忠“幸运”的逃过了烈阳的侵蚀。
韩世忠闲着无聊的打了一套拳法,但也只是换来秦桧一个人的喝彩,对于当下的秦桧而言,韩世忠打拳已经成为了生活中必不可缺少的娱乐项目。
韩世忠轻吐一口气,略显有些郁闷道:“秦学正,我们在这里还得待多久?”
秦桧笑道:“难道韩将军待烦了?”
“啊!”
韩世忠点点头,道:“我想没有人喜欢待在这里吧。”
“那也不是。”
秦桧摇摇头道:“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挺喜欢待在这里面的。安静,没有人打扰,外面太乱了,一旦出去,就要面对很多问题,这段日子对我或者说对我们而言,可以说是弥足珍贵,因为一旦出去了,那么可能就连喘息功夫都没有。唉,可惜我们很快就要出去。若是再继续下去,或许连我们都无法控制了,不过在这最后关头,我们还得在对方的伤口撒上一道盐,让他们永世难忘。”
此时的江南几乎已经全面陷入瘫痪了,衙门形同虚设,士大夫的地位一落千丈,特别是那些曝光的士大夫,等同于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市面上别说货币了,即便是商品都越来越少,外来的商人视江南如地狱,避而远之。但是街上的行人却变得多了起来,百姓对于那些贪官的行为,已经渐现粗暴,甚至已经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安全了。无奈之下,各地政府职能调用jūn_duì 来维护治安,当然。这只是美其名曰,实际上则是保护自己。
但是,久而久之,士兵们也产生抵抗情绪,毕竟他们的父母也是百姓,他们同样受到过伤害,而偷盗、抢劫的行为也渐渐变多了起来,情况已经极其不妙了。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江南士大夫处于极其不妙的境地下,其中有一批官员忽然倒戈相向,他们在同一天发表了一封悔改书,对自己过往的种种行为致歉,并且昭告百姓引咎辞职,将自己手中的大量土地直接分给他们手下的佃农、雇农,还捐出大量的钱财,开设粥场,赈济百姓。
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登时引起了各个阶级的强烈关注,官场中人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知道这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因为这些人都曾是朱勔一党的。
但他们纵使心如明镜,也无计可施,士气大伤。
与之相反的是,百姓们却是士气大振,因为他们可不懂其中缘由,只当这是他们取得的成果,如此一来,他们对于这些敢于承认错误的官员,倒是给予很大的宽容,与此同时,反抗的决心也是前所未有的,工农商三个阶级也变得更加团结了。反观士大夫那边,因为这件事变成一盘散沙,人人开始选择自保,由于朝廷那边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做贼心虚的他们更是惶恐不安,平时作恶多端的他们,如今算是尝到了苦头,他们终于明白了平日里那些被他们迫害的百姓那种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的无奈心情。
但是,目前而言,他们还没有达到的绝望,他们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朝廷那边。
杭州。
烈日当空,燥热的郑逸一声叹息,瞥了眼旁边托着下巴,目光充满了思念之情的白浅诺,心中稍显郁闷,方才还在说正事,怎地一转眼功夫,她便走神了,于是轻轻咳一声。
“啊?”
白浅诺微微一怔,道:“二哥,你方才说什么?”
堂堂东京第二才女怎地会变成这样?郑逸不禁又想起了当年的自己,颇觉好笑,但也没有点穿白浅诺的小心思,道:“好了,这三步棋已经走完了,那些士大夫也不敢再隐瞒这里的情况,相信朝廷那边已经知道了,如今可就看经济使的了。”
白浅诺甜甜一笑,道:“放心吧,大哥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郑逸道:“让我们失望倒也没关系,关键是别让百姓失望了,江南的百姓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了,稍有不慎,我们便是千古罪人呀。”
白浅诺一愣,目眺远方,不再多言了。
......
如此炎热的天气,若非有事,一般人都是闭门不出,躲在家里,可是在崇政殿门前,偏生有一群人爱挑战人类的极限,与烈日对抗到底,但见他们跪在大殿前。一动不动,汗如雨下,浑身被汗水浸湿,但又被烈日烤干,周而复始,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晕倒四人。
这些人就是平常骄横跋扈贯了的士大夫们,但是此时他们脸上都充满了焦虑、惶恐、不安,江南那边接二连三的奏折,让他们几近奔溃。眼看士大夫的名望就要毁于一旦了,他们怎能不急,但他们对此却是束手无策,他们最赖以生存的手段,笔和嘴都被民间那些小道消息给逐个攻破,别说江南了,就连京城情况也极不乐观,而就在这关键时候,宋徽宗又偏偏不上朝。让他们更是不知所措,每天寝食难安,他们心里也隐隐明白了,这是宋徽宗给予他们的惩罚。让他们知道这块天究竟是姓谁名谁,不是你士大夫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