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提醒了李邦彦,转头望向王黼道:“王相,你不会从中使诈吧?”
王黼淡淡笑道:“若是左相怕输,我放你一马便是,前面的赌约可以不作数。”
宋徽宗笑道:“将明不亏为当朝一品,就这胸襟,非旁人所能及呀。士美,方才那次进攻如此之漂亮,进球也是理所当然,亏你还自诩‘踢尽天下毯’。”
李邦彦被这君臣二人一唱一和,不禁老脸一红,不服输道:“这还仅仅是开始,谁输谁赢还说不定了。李奇,你说对么?”
李奇啊了一声,讪讪一笑,突然朝着蔡攸道:“英国公。你好像也是当朝一品,胸襟肯定也绝非一般人能比的,要不咱们---。”
他话都还没有说完,蔡攸就道:“你想都别想,哼,你就等着去盖棚子吧,哈哈。”
李奇郁闷道:“投降输一半行不,咱们赌半天。”
蔡攸哼道:“免谈。”模样是甚是得意呀。
这小子忒不讲义气了。李邦彦也恼怒的瞪了李奇一眼,心中感觉孤立无援呀。懊恼的坐了回去,可是这刚一坐下去,观众席发出猛烈的助威声又让他站了起来,只见朝中张氏兄弟已经在前场奔跑。
李邦彦急的又站起身来挥着拳头。大声助威。
但遗憾的是,眼看离龙门不远了,可是球却被对方给断走了,这让李邦彦气的直骂娘。
双方开始在中场争夺了起来。
宋徽宗看的也是激情澎湃。可是他忽然瞧见一向热爱蹴鞠的高俅却显得十分淡定,笑问道:“太尉,你怎地好像一点也不关心似的。”
其余人也都望向高俅。
李奇心头一紧。偷偷的瞥了眼高俅。
高俅微微笑道:“回皇上的话,我只是以为两队实力差不多,估计胜负还得等到下半场才能揭晓,我这是为了下半场养精蓄锐了。”
王黼笑问道:“不知太尉看好哪一边?”
高俅笑道:“我一直以来都是支持我的太尉府,可惜太尉府未能进到决赛,所以我只求比赛精彩,至于谁输谁赢,对我而言不是那么的重要,但于私,我也希望皇上的皇家队能赢。”
不愧是俅哥,明明看的没趣,偏偏还说的这么在理。李奇心中不禁感叹一声。
这话宋徽宗听得舒服呀,点头道:“那是,那是,比赛的观赏性才是最重要的。”
李奇嘴一撇小声道:“你们又没有赌,当然这么说。”
宋徽宗听得一个真切,斜眼一瞥,道:“李奇,你此话何意,莫不是你还想和我打赌?”
“不敢,不敢,我不是那意思。”李奇忙赔笑道。
蔡攸谄笑道:“皇上,他明摆着就是这意思,要不这样,皇上再与他也赌上一日,赢了他就的去盖两天棚子,输了我替皇上去,也是两天。”
李奇忙道:“哎,英国公,你这是临时加价呀,我不会来。”
蔡攸道:“这怎是临时加价了,你是和皇上赌,又不是和我赌,不是一码事。”
宋徽宗瞥了眼二人,呵呵一笑,点头道:“唔。居安此话在理,但是由你代替我,对你有些不公平啊。”
蔡攸谄笑道:“能为皇上分忧,本就是我该做的,没有什么不公平,再说皇上的皇家队一定必胜无疑。”
李奇手一抬道:“哎,我没有答应呀。”
蔡攸双目一瞪,道:“难道你想违抗皇命。”
“这是违抗皇命么?”
宋徽宗点头道:“是。”
靠!太欺负人了。李奇挤出一丝笑容道:“能和皇上一赌,不论输赢,那都是我荣幸啊,赌就赌吧。”
高俅瞥了眼李奇,对李奇的演技也是感慨万分呀。
好死不死,这话刚说完,突然场内又是一阵轰动,众人举目望去,原来皇家队又进一球,比分直接来到了二比零。
太坑爹了吧。李邦彦真心哭了,如果王黼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真的或许会不顾面子,撕毁赌约。
李奇抓抓头道:“今天的齐云社究竟是怎么呢?怎地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呀。”
李邦彦越听越疑惑,不禁瞧了眼王黼、蔡攸二人,心想,莫非其中真有猫腻?且看看再说吧。
场内,皇家队那边是一片欢喜雀跃,而齐云社这边倒显得非常平静,仿佛是这结果已经是预料的一般。
张一山朝着弟弟道:“一水,该是咱们进球了。”
张一水嗯了一声。叹道:“这究竟踢得是啥呀,真是窝囊。”
正当李邦彦感觉胜利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张氏兄弟突然开始了大反击,凭借着二人的默契,张一山一个抽射,搬回一分。
这可让李邦彦兴奋了一把,都快蹦到屋顶上了。
王黼、蔡攸等人则是笑而不语。
果然,仅仅过了不到一刻钟,皇家队又再进了一球。李邦彦立刻萎了下去。
可是张一水又立刻搬回了一分,这又让李邦彦重新燃起了胜利的希望。这比赛踢得简直就是在坐过山车呀,李奇怕要这么多来几次,李邦彦铁定会犯心脏病的。
就在李邦彦这上蹦下跳之际,上半场结束的哨声响了起来。
这上半场追求的只有华丽,整个半场几乎都在对攻,看上去看是挺好看的,就那小小的一个皮鞠都被他们给玩出花了,而且比分也比较接近,观众看得也很是过瘾呀。欢呼声不绝于耳,对下半场更是充满了期待。
三比二。
王黼、蔡攸二人笑了,他们方才瞧李奇说话似乎都另有所指,还担心李奇已经发现。如今见上半场都是照他们设计的剧本在进行,也彻底放下心来了,更重要的是,两万贯已经到手了。
这个比分也在李邦彦的接受范围内。还是有希望的,总算没有将分差拉的很开,但心里兀自有些忐忑不安。
李奇郁闷的直叹气。道:“皇上,我去上个茅房。”
宋徽宗好奇道:“你怎么总是在这中场休息的时候上茅房?”
我上茅房你也管,管的忒也宽了吧。李奇诉苦道:“皇上,我方才太紧张,多了几杯茶,如今内急的紧啊。”
“呃...你去吧。”
“是。”
......
齐云社的休息室,一片安静,个个脸上都是无精打采,一点兴奋感都没有,几个专门斟茶倒水的下人给他们每人递去一杯水,和一块帕子,齐社长接过茶水来,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们要布置战术了。”
那些下人点点头,就离开了。
待那些下人离开后,齐社长就笑呵呵道:“大家都踢的很好,咱们就按照原计划的去踢就行了,不要在意太多,那些荣誉,咱们迟早也会得到的。”
一人忽然道:“可是社长,若是输了咱们就参加不了全国大赛了,而且一山,一水实力超群,他们绝对有机会获得那最有价值球员的称号,要是那奖杯以他们俩任何一个的名字去命名,那也是咱们齐云社的荣誉呀,而且过了今天,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齐社长瞪了他一眼,沉声道:“你是不是不想待下去了?”
那人忙道:“不不不是,我就随便说说,社长勿要当真。”
张一山突然起身道:“我去上个茅房。”
那社长似乎有些愧对张一山,和声和气道:“你去吧。”
......
在另一个房间内,高衙内和洪天九这两个二货正蹲在里面喝酒打屁,一副蛋碎的表情。
突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这个下人正是刚刚从齐云社的休息室出来的其中一个。
高衙内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那下人恭敬道:“衙内吩咐的事,小人怎敢怠慢,已经全部办妥,我是亲眼见到那三人喝下去的。”
高衙内点头笑道:“很好,很好。”
洪天九手一扬,一锭银子飞了出去,笑道:“这是赏你的,你可以出去了。”
那下人接到银子,双手都在颤抖,连忙道谢,而后就走了出去。
洪天九担忧道:“哥哥,你那泻云散有效么?我以前怎没有听说过这种药。”
高衙内冷笑道:“你且放心,这泻云散是我托人从金陵买来的,药效比我们以前用的要强的多,保证那三鸟人今日都出不了茅房。只可惜皇家队那边是有专人服侍,而且我爹爹担心闹太大,皇上会派人来查,不然咱们把药往里面一放,下半场他们还踢个p,全都待到茅房里面去了。”
“那样的话,比赛也忒无趣了,只要不是六比三,咱们就是赢。”洪天九说着眼中一亮,邪恶的笑道:“要是能在这里再加一点秃鸡散,那就更有趣了。”
高衙内恶心道:“小九,你别给我提秃鸡散了,上次在汤阴,可把我恶心的三天吃不下饭,免了,免了。”
洪天九眼珠一转,嘿嘿道:“哥哥,你道天下最残忍的事是什么?”
高衙内想都没有想,就道:“自然是封娘子跟了李奇那厮。”
洪天九这个小魔王不禁也冒了一头冷汗,道:“除了这以外了。”
高衙内摇摇头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你道是什么?”
洪天九奸笑道:“自然是想解手,找不到茅坑呀。”
高衙内挠挠下巴道:“你的意思是?”
洪天九眨了眨眼道:“既然那俩后场是王宣恩的人,咱们也用不着对他们客气,待会咱们叫人把茅坑全给占了,瞧他们怎么办。”
“妙极!妙极!”
高衙内哈哈一笑,道:“就凭我那泻云散的威力,保管他们全拉到裤子里,哈哈,我这就吩咐小千他们去干,小九,你这点子真是太妙了。”
......
李奇刚从茅房出来,“正巧”见张一山走了过来,笑道:“哟,是一山呀,上半场你们踢得真是太精彩了,落后一分算不了什么。”
“大人抬爱了。”张一山颔首眼眸左右瞟了瞟,小声道:“大人, 若是我们真的这么做,你真能保证我们兄弟不会遭到报复。”
“哪里,哪里,你太谦虚了。”李奇说着突然压低声音道:“你且放心,待比赛结束,太尉就会收你们俩兄弟为徒弟,你们若是愿意的话,甚至能住进太尉府,有太尉保你们,谁若想报复你们,那也得掂量掂量,你们尽力去踢就是了,输赢倒也不重要,但求问心无愧,对得起这些天的努力就行了。”心里却想,只要你们不放水,比分总不可能是六比三。
“有大人这番话,一山就安心了。”张一山一拱手道:“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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