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重菱叶急的跳脚。
敖逸寒一翻手手边装着热水的玻璃杯应声落地:“出去!”自暮然死后他经常不能控制自已的情绪,总是会突然的雷霆大怒。
重菱叶被吓了一跳,他虽然会冲任何人发脾气,可是面对她从来都是平平静静的,就算有怒气也会压制着。
心下一惊,难道发现什么呢?
柔下声音:“记得吃饭,我先出去了。”
关上门之后,重菱叶不安的扯着衣袖,他真的发现什么了么?只是介于她肚子里的孩子?重菱叶一天都处于惶恐不安之中。
房间里又出现了诡异的笑声。
哈哈哈,嘻嘻……老大,来追我啊!
“然儿!”敖逸寒冲着寂静的房间大喊。
闭眼摇头,他的幻觉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半夜他甚至还觉得她就睡在他身旁,转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有时也会睡在她的房间,虽然那是更加噬骨的折磨,但他还是像毒品上瘾一样的第二天依旧住在她的房间里。
眺望远方,在窗口一坐就是一天。
有时会恨,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就这么扔下我一个人孤留在这人世。
有时会悔,这一切或许是自已间接造成的。
有时会痛,痛的撕心裂肺,捂着胸口不能呼吸。
医生要求他这样,家人要求他那样。
可是他什么也做不到。他不能忘记她,他把心给了她,她一去心也跟着去了。他如今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
心中苦涩,起身泡了杯更苦的咖啡,有些以毒攻毒的意思。
经过柜子的时候,一个抽屉打了开了,掉出了那个曾经他看都不敢看的纸包,里面是他和重菱叶的所有的纪念。当年她一走,他就把这些全部封在了柜子里,谁也没有打开过。柜门松动看来有人经常打开,重菱叶可以排除,他根本不知道那里放着纸包,佣人更是不敢。
那只有一个人了——然儿。
然儿翻看了这些?
她会怎么想呢?
恨他愚弄她的感情,有泪也要往肚子里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假装快乐……
难怪有是会见她欲言又止,然后给他一些奇怪的反应。
火燃了起来,纸包燃烧的迅速,那些本来就是被尘封的,本来就是过去式,他为什么这么怀念呢?为什么要让她伤心呢?
火越烧越大,窗帘被火引着,点点火星把床单也燃了起来……
大火中,她看见暮然的灿烂笑脸,像是火热的太阳。
然儿……
“少主!”
“寒!咳咳,你疯了吗?”
佣人把敖逸寒拉了出去,他像是木头人一般,只是看着窗口的位置,那个小人儿向他挥手告别,在水的作用下,她消失不见。
“寒!你到底想干什么?”重菱叶急得流泪。
敖逸寒机械的转过身擦干她的泪水,扯着沙哑干涩的声音缓缓道:“我想……烧点东西,结果……火太大烧了其他东西。”他的思维能力像是凝固住一样,反应很迟钝。
重菱叶见他这个模样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扶住他:“房间在打扫,我们去其他房间休息好吗?”
敖逸寒点头走了几步,又立刻甩开重菱叶手,低声说:“我去然儿房间睡。”
重菱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暗自着急,一切都没有按照她的预期结果在发展。
暮然的房间还是那个老样子,可爱俏皮的公主房,可唯独少了丝生气。
倚在她的公主床上,闻着她越来越淡的味道,安下心来,你的味道是医我的一剂药。终究只是其中一剂,怎么救活病入膏肓的我?
习惯的拿起床头的照片,抚摸着她那张刻在灵魂深处的笑脸。
人死后,每七天,一个轮回,选择投胎的地方。然儿,今日是你的六七,你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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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过后,恢弘壮阔的皇宫里鸟语花香,阳光的折射下彩虹桥架在云端。花儿美丽到了顶峰,似乎有人开了染坊,把整个皇宫染的五颜六色。
鸟儿还没有全醒,只是偶尔传来几声低哑的短咻,听起来像是在做梦,被梦惊醒,短短的叫了一声,又睡去了。
“快来,快来,这边有蝴蝶。”一个嫩黄色装束的女孩领着一大群人在捕捉蝴蝶。
“吴姑娘,您慢些,要是碰哪嗑哪了皇上不扒了女婢的皮才怪。”婢子忧心的说道。
女孩不屑一顾,继续扑着蝴蝶:“夜曦才不会这么不讲理呢,你别怕啦,快来玩啊!”
“吴姑娘,要不咱们去凉亭看鱼?”
“不要不要,那些鱼看上去跟傻了似的,奇葩鱼!”说完女孩就愣了,奇葩鱼是什么?这个词突然就蹦出来了。
婢子看女孩突然傻住,不由担忧起来,惶恐的叫着:“吴姑娘,吴姑娘。”
“干嘛啦?”
“我看您忽然不说话,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