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真吵架了?”蓝珏嘟囔着。
暮然一睡就是一天,中途荣起哲来看她的时候醒了一下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晚上竟然发起了烧,温度高的吓人,竟然到了四十度,物理降温降不下,蓝珏只好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
荣起哲一直在床边陪着她,见她睡得很沉,在护士的劝说下回房休息。
星月洒下冷淡之光,医务室的走廊静悄悄的,所有病人都进入了休息时段。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了医务室的大门,没有犹豫的往暮然那个房间走去。
昏暗的夜光灯照亮暮然憔悴的脸庞,面无血色,嘴唇干裂。
那人轻车熟路的找到水壶,倒了一杯温水,拿棉球蘸了点水往她干裂的嘴唇上涂了一圈,暮然像是干涸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大雨。带着那点水拼命的咽口水,好像是做噩梦了,又哭了起来。
那人连忙抓住她乱挥的手,俯身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她好像瘦的只剩骨头了,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惹人心疼。
暮然闻着熟悉的味道安静下来,嘴里说着胡话:“不要走……我不要走,求求你别赶我走……救救我……老大,救救我……”
“然儿,后天我就要和菱叶举行婚礼了,然儿,你知道吗,我好希望后天我的旁边站的是你,穿着雪白的婚纱水晶高跟鞋,就像公主嫁给王子一样。我握着你的手走上高台,接受着亲友的祝福,然后一直到老。”多美好啊,可这一切却葬送在他的手上。要不是他逞能喝醉了酒,就不会和菱叶发生关系,菱叶也不会怀孕,那他也不会不得已的娶她。
现在所有事都有了很好的解释,只有这个小人儿受苦受难的委屈活着。
她的债该怎么还呢?
“然儿,我该怎么办?”敖逸寒一下子像是老了许多岁。
阳光打在暮然的脸上,她眯起眼,恍惚间她仿佛听到——然儿我该怎么办?
他来过。
不是疑问是肯定,因为空气还有他的味道。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你可曾爱过我?
爱情,原来是这么复杂的东西,她偏偏还是作死的触碰了,陷得无法自拔,怎么也出不来。
烧也退了,手臂上的伤也得到了治疗,可总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她到底的了什么病?会死么?
早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蓝珏还笑她公主的身子就是娇贵,扭了个手臂惹出了一大堆的病。
“蓝医生,我真的没有其他病吗?”
“哎呀,公主殿下,血也验了,ct也做了,心电图也做了,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蓝珏很是无奈。
暮然冲她嘟嘟嘴:“哼,你才是公主呢,我是女王大人!”
“是,女王。”
“女王大人!”暮然扬起眉头。
“女王大人咱们吃药吧。”
暮然如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咱们商量商量呗。”
蓝珏奚落:“呦,不是女王大人吗?这就怕了?”
“蓝医生。”暮然拉着她的手臂撒娇,“蓝姐姐……”
“行了行了,给你多放点糖。”
“嗯!”暮然乐开了花。
蓝珏一走暮然的笑脸如机器似的彻底消失,刚刚好累啊,原来装笑是那么累的事。
朵朵?
暮然忽然想起旁边就住着花骨朵,连忙下床去看她,可一下床就软了腿脚,彻底瘫在地上,她的身体越来越不受她控制了。
缓了将近五分钟,她才撑着一旁的床站了起来。
还没走几步门就被打开了,夜曦走了进来,二人相见先是不约而同的一愣,又挠着头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了,所以来看看你。”
暮然让他坐下,给他倒了水:“没事,小伤而已。”
“我要走了。”
暮然回想起之前与他相处的一幕幕,那个做什么都是有条不紊的俊美少年就这么离开了,或许一走就是一辈子,这和死有什么区别呢?
“你回去之后会想我吗?”
夜曦垂眸:“当然会想,你是我的师傅。”
“别这么说,我根本没教过你什么,让你叫我师傅是为了能让你在夜魂生存下去。”
夜曦犹豫半天,终于鼓起勇气:“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暮然惊讶:“什么?”
“你愿意和我一块走吗?那个地方无忧无虑,没有任何伤害。”
“别胡说了。”
“你在这根本不快乐。”
“我怎么不快乐了?我很快乐啊。”
“你在欺骗你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