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是单身狗啊。”
暮然笑出了声:“哈哈,老大,你好搞笑,我要讲给起哲哥哥听,他上一回给我讲了一夜的笑话,笑死我了!”敖逸寒脸色渐黑,暮然兴致勃勃:“他最会讲冷笑话了,每次都要被他冻死,哈哈,老大老大,我给你讲一个吧。”
敖逸寒把她按回床上:“不听。”
“不行不行,我讲喽,从前有只鸡,从山坡上滑下来了,老大,这叫什么?”暮然扬着小脸。
敖逸寒摇头,暮然迫不及待的回答:“叫滑稽(滑鸡)啦!哈哈哈,笨死了,起哲哥哥一猜就猜出来了。”
敖逸寒“嗯”了一声,拿起床头柜的文件看了起来,暮然却不消停:“老大,我再问你哦,从前有个人钓鱼,钓到了只鱿鱼。鱿鱼求他,你放了我吧,别把我烤来吃啊。那个人说,好的,那么我来考问你几个问题吧。鱿鱼很开心说,你考吧你考吧!然后这人就把鱿鱼给烤了……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敖逸寒敷衍的抽了抽嘴角:“好笑。”
暮然跪在床上扯着敖逸寒的脸蛋:“不好笑吗?起哲哥哥笑了好久,你的笑点怎么那么高?”
敖逸寒板着脸“哼”了一声。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哦,有一天绿豆自杀从5楼跳下来,流了很多血,变成了红豆;一直流脓,又变成了黄豆;伤口结了疤,最后成了黑豆。哈哈,冷不冷?”暮然捧着他的脸。
“冷……”敖逸寒眼不离手中文件。
“你怎么这么敷衍,起哲哥哥他……”
敖逸寒沉声说道:“你喜欢他去找他好了!”说完又带着一身乌云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打了一个炸雷。
暮然望着嗡嗡作响的房门有些郁闷,怎么了?自已说什么了……自已是病人好不好,不能陪陪她啊。一旁的豆豆叫了一声:“嗷呜!”
“好啦,他走了,你陪我也不错,过来,给你挠痒痒。”
豆豆听话的跑了过去,“豆豆,我告诉你哦,以后找媳妇一定要找个听话的,不能像老大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真是个难管的孩子。也不知道他爹怎么受得了他的,估计小时候经常被打,豆豆,你居然是母的!啊!我才知道啊!难怪你的眼神这么哀怨了……”暮然突然看到豆豆肚子上好多凸出点点,“没事的!明天我就给你找个高富帅,不会让你吃亏的。”
“嗷呜,嗷呜……”
门被叩响,暮然开心的赤着脚去开门:“回来啦,不傲娇啦,不……”话被卡在了喉咙里,“嗨……”
重菱叶客气礼貌的点头:“身体好些了吗?”
暮然结巴:“好,好啊。”
“就让我站在门口说话吗?”
“哦,请进!”暮然连忙让她进来。
重菱叶瞥见她光着的脚:“你的身子还没好,不能受凉的。”
“没事啊,只是撞了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以前还被子弹击中过呢。”暮然站在小桌前给重菱叶倒了一杯水。
“谢谢,快回床上躺着吧,你的身子不能着凉的。”
“哦。”暮然还是有些不自在,扯着床单,叽叽喳喳的小嘴像是黏上了胶水。
重菱叶理了理撒到胸前的亚麻色卷发:“你还好吧?”
“好啊,当然好啊……”
重菱叶笑了声,那笑里带着淡淡的讽刺:“你的心理接受能力很强。”
“你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暮然清丽的小脸上透着困惑。
“别赤着脚了,小产不能受凉的,你现在不注意,以后会吃苦的。”重菱叶似乎从她的话里听出些什么,他们在瞒着她,那她就要做回好人了。
暮然愣住:“什么?我,我怎么了?”
重菱叶惊讶的捂住嘴:“你不知道?”
暮然浑身冰凉,血凝固在一处,通通涌上脑门:“我……我怀孕了?”
重菱叶抱歉道:“对不起,原来你不知道,对不起……”看着她这惊讶里透着痛苦的模样心中莫名的舒服。
暮然鼻子一酸,眼泪溢出,想起敖逸寒的不对劲,眉眼之间总是透着那淡淡的伤心……原来谁都知道,只有她不知道她的孩子没了。
梦里,那个巴掌大的小女孩飞来飞去对她说,妈妈,我要走了……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妈妈,妈妈,妈妈,下辈子见。
暮然捂着脸大哭起来,有个生命来过了却又被她的疏忽弄没了,宝宝,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是个好妈妈……宝宝……
重菱叶退了出去,也许也是有些不忍吧,也许被那仇恨侵蚀的心还有一处良知吧……
中午,敖逸寒手上端着鸽子汤往暮然房间走去,他也沦落到当服务员的一步了,摸了摸口袋里的青目饼干,这小妮子肯定不肯乖乖喝汤。
暮然缩在床的一角,不要,谁都不要理她……
她好混蛋,好没用,连自已的孩子都没办法保护,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泪水决堤,湿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