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了片刻,顾黎实话实说:“你叫芸芸是吧?”
芸芸点头:“我叫芸芸,她叫云彩。”
“芸芸,云彩,首先谢谢你们一个月的奔波,只为了救我这条命。我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他留不得,有人要杀了他。我要保护他,哪怕是用我的命做代价。你说我有危险,其实危险一直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本就薄命人,可是这肚子里的孩子实在无辜,我只有东躲西藏。芸芸,你说愿意带我去桃源山,我现在可是一个麻烦人,你不怕?”
芸芸听她那意思愿意和她走,大喜,这可是她真正意义上救的第一个人!“不怕不怕!不怕的!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在桃源山,我们什么都不用怕的,也没有人会找到我们。”太好了,姐姐没事了!
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没事了,没事了。”把头转向云彩,“云彩,我感应不到那个画面了,那就是姐姐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芸芸露出这一月来最开心的笑容,顾黎也笑了,真好,做孩子真好,她的笑就像冬季的第一场雪,洁白,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归程漫漫,一片寂寥,却也好,少了那份惊心,多了那份开心。
夜魂——
暮然趴在某人的胸前,口水流了大片,嘴里叽里咕噜的念叨着青目包子。敖逸寒中午给她吃了一个,她像毒品上瘾似的念了一个下午。
敖逸寒捏捏她这戳戳她这,心中暗叹,真是个放大版的洋娃娃。
暮然被他弄的难受,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不要动啦,老大!”
敖逸寒被那一声老大叫的心潮澎湃,她叫他什么?
她好了?
把她摇醒,唤着她的名字:“然儿!然儿!”
暮然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你叫我什么?”敖逸寒急切的问道。
暮然皱着小脸,嘟起小嘴:“老大啊,叫了十几年了好不好,瞎激动什么?”
那语气没有一丝稚气,一双睡眼,惺忪却不闪神。
高兴的搂住她小小的身子:“然儿,你回来!”
暮然被他搂的喘不过气,推着他:“老大,我喘不过气了,你松手。”
敖逸寒回忆起这几日的大起大落,从一开始的昏迷不醒束手无策,到疯疯傻傻,再到如今的清醒。哪放的了手,只想抱着那小小的柔软的身子一直到天荒地老。
“然儿,我好想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那语气浓浓的乞求。
暮然被他搞得蒙圈,搞什么,老大在说什么呢?
“我不是一直在吗?”暮然突然“咦”了一声,这好像是老大的房间,他们不是应该在梅子街吗?怎么回来了?
“老大,我们不是应该在梅子街吗?怎么回夜魂了?”该死,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他醉醺醺的回来,然后……好像说了什么,说了什么呢?
还没等暮然再细想,小嘴就被堵了个严实,一双大手游走在全身……
“逸寒,吃晚饭了。”重菱叶一进门就看见二人在亲热,连忙解释:“对不起,你的门没关,我以为……对不起,我马上出去。”
暮然把他推开,她怎么来了……
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日历,今天是十九号?不是十一号吗?到底发生了什么?越努力想脑袋里越是空白,如空气一般怎么也抓不住。
敖逸寒见她一张小脸苦恼不堪,揉了揉她的眉头:“你才清醒,不要多想,我一会慢慢告诉你。”走下床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她的小手,“先去吃饭。”
暮然点了点头:“哦。”咬唇,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
敖逸寒看在眼里,上前抓住她的小手:“她的事我一会和你解释。”敖逸寒说的那个“她”就是重菱叶。
暮然心知肚明,依旧答应,没有一丝胡闹的迹象,她在吃零食,玩闹上头总可以和他肆无忌惮的胡闹。恰恰在爱情里,她没有一丝地位,没有开口讲话说“不”的资格。
重菱叶看着安静独自吃饭的暮然,想着她今日没有胡闹真是难得。整个餐厅都很静,只有碗筷之声。但暮然却觉得整个空气都凝固住,她……没法呼吸了……
胃似乎一个劲往上翻腾,机械的夹着菜,刚闻了一口水晶肉的味道,再也忍不住,跑到垃圾桶前哇哇大吐。
敖逸寒心疼的拍着她的背,柔声道:“怎么了?胃病又犯了?”
暮然摆手:“我不……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