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冯永卓和他一起感到可怜,说起:“说来说去,谁能想到,当年是那样一回事。”
赵文生脱下鼻梁上的眼镜擦拭,口气同样一副复杂:“其实我和陆队一样,想不明白,说出来她是谁的女儿能有什么问题?陆队的妹妹,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差。按理来说,以前,我和他们家关系也不差。要不是后来,不知不觉疏远了——”
“不过我听说,你太太,一直有和她们来往,难道,你太太也不知道?”冯永卓冲他挤眉弄眼的,要他小心为妙。毕竟小道消息称,这事儿关系了不少人,君爷为此大发雷霆,貌似要把以前所有涉事案犯全部揪出来。
赵文生对此肯定很惶恐,赶紧摆着手说:“哪有这回事!没有的事。阿梅真的不知道。”
“蒋大少能不知道吗?他不是你太太的弟弟?又是陆队妹妹的老公。”
赵文生感觉自己真有点跳进了黄河里洗不干净的一身嫌疑,急的额头都要冒汗了,说:“我小舅子知道不知道,我不好说,因为我之前一点都不知情,更没有想到过去问他。不过,很有可能他也是不知道的。你知道那会儿,他刚好被调到异地工作一年。”
蒋大少不知道或许情有可原,可是,论蒋梅与蔓蔓的关系那么好,说是什么都不知情,貌似谁也没法相信。
赵文生拿了条帕子擦汗,面对他人咄咄逼人的质疑,无从解释。他老婆要是真的知道,却不告诉他,那真是坑死他了。因为那事儿,可是他接手的。但是,话说回来,正因为这层关系在,他老婆不太可能不告诉他让他防着点。
说来说去,他更相信他老婆是压根不知道这事儿的。因为他老婆大条筋,脑子一条直线的,很容易被人糊弄过去。哪怕察觉了什么,被人几句糊弄,也很有可能全忘记到后脑勺去了。
冯永卓见他闭着嘴巴有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到底是可怜他,转开话题说:“听说你家小儿子准备考虑出不出国留学了。”
“我和他妈商量过了,他自己想考哪儿就考哪儿。”
“那你知道我儿子和你儿子学林混的挺好的吧。”
冯永卓的儿子比赵学林小两岁,今年九月刚考上了赵学林所在的高中。赵学林明年考大学。当然,以赵学林的成绩,以及赵夫人给自己孙子制定的计划,赵学林极有可能直接奔国外深造去了。
两家的父亲是同事,两个孩子年纪相当,从小一起玩,一块玩到大。冯文隆自小都把赵学林当偶像那样崇拜。
赵学林如果想出国,冯文隆都想着随偶像一块出国了。对此,冯永卓可不太赞成:“他妈和我都不赞成,在国内,哪个混的不好,非得跑国外去?你看看,陆队的儿子,姚科的儿子,哪个混的不好了。你家老大,不是一样混的很好。崇洋媚外可不行。”
这样说着说到了小包子。两个刚才顾自说话的人方才一惊,包子在办公室里。
冯永卓一口闭上了嘴巴,心里后怕地想,刚才自己没有什么说漏嘴的吧,没有当着领导儿子的面说领导的坏话吧。
赵文生看着包子,笑问:“你怎么在这?”
那是因为赵文生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史慕青坐上周司晨的车走了。
包子与彤彤妹妹青梅竹马的感情,很多长辈都看在眼里的。
陆征只知道自己爸爸这群朋友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谨慎地说:“我在等杜小姐打完吊针,然后,送她回家。刚是进来倒杯水,因为叔叔你们在说话,就没有出声。”
冯永卓就此拿了一支钢笔摇晃着说包子***道:“你干嘛躲在旁边不说话?我们和你是老朋友了不是吗?”
陆征哪敢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怎么说,都是他陆征的长辈,所以一本正经地澄清:“叔叔。”
两个叔叔一块儿直接无语了。
赵文生拿起办公水杯一边乐呵呵地笑着,一边喝上口水。
冯永卓撇着老长的眉毛,好像早有所料。
君爷的儿子嘛,和君爷一样刻板的作风派头,很正常的。
只是,毕竟是他们从小看大的孩子,又是领导的儿子,总想多少能亲近一下。
冯永卓借此提起了那年的往事,不知道小包子是否记得,论起来他家老婆和赵文生老婆一样,和他包子家都是亲戚呢,说:“当年,我买了一盒笔上你家。”
“不是阿姨送的吗?”小包子只记得冯永卓老婆送自己的东西。
冯永卓当场卡壳:“我说你这个包子,怎么只记得女的,忘了男的?难怪你姚叔说你小时候爱粘他老婆——”
陆征怎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个丑事,而且,那时候他粘沈佳音是有原因的。哪个小孩子不喜欢沾有妈妈气味的女人。
没想到被人拿来说他包子从小是个小色。陆征红了脸,说:“没有的事。只是那时候这件事可能印象比较深刻。冯叔叔送的东西,应该是和其它东西放在了一起,所以我没有留意。”
赵文生在旁边笑的快岔气了。
冯永卓赶紧竖起指头贴在嘴唇上嘘嘘,让他小声点,要是被君爷知道他们两个在这里戏弄君爷的儿子,他们两个保准今晚以后喝西北风去。
陆征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脸顿然一黑,又想是终究是长辈不好得罪,顶着黑脸走出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差点撞上迎面进来的叶思泉。
叶思泉赶紧刹住脚,问他:“没事吧?”
“没事。”
“她打完吊针了。陆队说车钥匙在你身上,你开陆队的车送她回去,有问题吗?”
“没有。”陆征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