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帅又从卫生间里拉了条干毛巾出来,让白露姐姐再擦擦头发。
周司晨开始看高大帅找出来的药片。这些人也算绝的了。为了避免药片的信息泄漏,那个装药的药盒,全部没有贴药名标签。一颗颗药片,全都是白色的,大小都差不多。
高大帅只能说:“都是专科药片,神经外科开的。”
“这是止痛药。”周帅哥面对如此高难度,还是很有经验地把一粒药片先从里面挑了出来,“这片药,如果她现在头很疼,可以给她吃,镇定血管神经的。我看她也不是因为血压高,导致颅内压升高引发头痛。是不是以前受到过外伤?”
后面那句话,让白露姐姐打起了几分警惕:“你怎么知道?”
“不是外伤,则是脑部肿瘤。你这样年轻,不太可能。先天性肿瘤的话,良性的话,一般不会有这个后遗症。反倒是外伤遗留的后遗症比较可能。”
专业的口吻,让人可以对这个小伙子完全刮目相看。
虽然说是高大帅主动邀请,可是,真正接触到周大夫的能力,高大帅依然表示吃惊。
高大帅打量周司晨:“你今年几岁?”
“二十八。”周司晨随口撒了个谎言,不想让他们急于猜测联想到他的身份。
高大帅果然是无话可说。
二十八的年纪,其实,作为一个大夫而言,也不算很年轻了。要知道,陆征小朋友今年不过才二十出头,一样是脑科医生了。
白露先吃了那颗周司晨挑出来的止痛药,准备干咽时,被周司晨阻止了。
“喝点水,脑神经不太好,最好不要做这种普通人都可以咽到的动作。”周司晨说。
白露忽然,有点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了,感觉这个人,和她老公说话一样,一板一眼的。君爷就算了,谁让是她老公。但是,平常,除了君爷,没有哪个敢和她这样说话的,都没有半点人情味似的,没有血性,喜欢吓唬人。
周司晨只看她表情,都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是脑部受过严重的伤害,恐怕以前刚恢复期时,喝水都会呛到。看来,她这个外伤当年不轻,很严重。否则,不会在病床上躺了一年不会醒。
说回来,她究竟现在得的是什么后遗症。这是他最好奇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会答应他们过来给她看看。
喝了开水把药片吞了的白露,感觉脑袋里突突突跳的神经貌似安定了些,头痛一丝缓解。正因为如此,她益发清晰的意识,能再次更清楚地感受到眼前的这个人,正以针一样的目光观察她,仿佛要看透她。
白露微簇眉尖,没来得及使个眼神给高大帅。
站在她面前的人说:“你是不是看不清我长什么样子?”
高大帅退了半步,眼神里悄然升起了一丝警惕。
白露比高大帅沉着镇定的多,对于周司晨的问题并没有做正面回答,只是声音冷静清脆地说:“谢谢你,周医生。”
口吻含着此事到此为止的意味。她毕竟不知道这个人可信不可信。被任何外人知道她的秘密,都有可能威胁到她或是君爷,乃至陆家白家人的安危。
周司晨不得不钦佩眼前这个女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对自己的病情有着如此自信,并且富有沉着地面对和处理。这样强悍的风格,只能让人联想到那些自己本身已经举足轻重的女人。
君爷的媳妇来历不简单,这一点,自己小时候,不止一次听过母亲悄然在家里说漏了嘴。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既然这里不需要我了,我先走了。”周司晨没有一句废话,走去门口。
高大帅给他开门。白露借屋里的灯光,看清楚了他身上穿的一件阿迪达斯拉链外套,蓝色的,衬托他秀拔的身材,风度翩翩,强健有力。不是当医生,以这人这样出色的外貌,怕是哪个行业都不会吃亏。何况这人脑筋十分了得,短短的接触已经能把她的病情说的一清二楚。
是个可怕的人。
把人送走以后,高大帅抓了下领口,回头看着白露姐姐,说:“嫂子,都怪我,一时心急,自作主张把他叫来了。”
可见高大帅后悔了,没有想到这个小伙子如此年轻,但是已经具备火眼金睛的本事。他怎么知道的,很多人都不知道的事儿,他能知道。
白露冰清雪亮的眸子里幽幽地闪了下光,紧接一记眼神射到高大帅懊悔的脸上,冷酷地说:“你找他,不就是因为他有这个本事,现在他有这个本事,你反而害怕了?”
“嫂子,我,我承认我找他,其实冲的是他背后那层关系——”高大帅突然质疑起自己看人的目光了。怎么能把这个小伙子看走眼了。不过,即便看走眼,应该很正常,因为大夫不像其他行当,不是光有聪明可以解决医学难题的,很多时候,大夫靠的是经验。
周司晨太年轻了,一般大夫都看不出白露姐姐的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