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再次是脑外科出的事,科里领导打电话给他们询问情况。周司晨一一回答领导的话,主任在外地,结果负责此事的人,又是副主任。副主任对他们几个本身已经带有有色目光,听说这个事又出在他们几个身上,一下子火了,在电话里骂着:“三更半夜,又不是搞抢救,不去睡觉,是嫌睡的太多吗?”
周帅哥答:“我是在icu看术后病人。”
“我不是说你!”
副主任其实也不敢直指空降兵陆同学,矛头全部指向了无身份无背景的史慕青同学。
“当个大夫当不好,现在当病人也都当不好!”副主任骂的很难听。
周司晨一句话都不敢转述给史慕青听。
副主任焦头烂额的是,明天新闻成了头条之后,难道她需要像小学生做错事那样出席记者发布会?
是要的,不止脑外科,还有病理科。
病理科的人,那才真正叫做要疯了。这是哪里来的学生?一个袁教授因为史慕青的缘故被降职,一个金教授与史慕青通完电话在电梯里被人谋害了。
说这个学生全身是晦气,绝对没错的了。
“神经了,神经了!”副主任唠里唠叨地骂着,“其实她那主任之前有电话和我沟通过,说这事儿简直没法说了。可以的话,都不想她继续留在这里读研究生了,谁能受得了?以前她在她的学校出过这样的事吗?!怎么都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周帅哥一脸铁青不做声。要他说的话,这些事怎么可以算帐算到史慕青头顶上?
不过,只不过一会儿,在他们三个终于被警察放了出来,得以先回到自己科室的路上。周帅哥接到老胡的电话,知道了史慕青之前下楼接触过闵师姐和老胡。
“你和小青都没有事吧?”老胡口干舌燥地说,“我在观察室里听说出命案时,全身都冒汗了。想怎么这么巧。”
“怎么巧?”周帅哥一下子没有能听出来。
“本想早点打给你的。可是怕你在警察那里不敢打。听说你被放出来后才打给你。”老胡说,“你们今晚不是本来要收一个病人的吗?结果谭医生不收,后来这病人跑了。我还想,是不是这个病人怀恨在心了,到楼上找你们算账,没想到阴差阳错找上了金教授下手。”
以周帅哥的推断能力,只需往史慕青脸上望一眼,再加上老胡这番话,马上可以推断出些什么苗头了。
转头,周帅哥没挂电话,对着史慕青质问:“你是不是察觉什么了?”
“你说什么?”
“病人,一个流浪汉。老胡说了,你下楼到急诊时看见过的人。”
史慕青直对着周帅哥两眼看,想:这人眼睛怎么这样尖!这样都能看出来。
周司晨见她表情,确信无疑,她是在急诊第一次察觉到可疑人物的。蓦然,他冲她发起了火:“你有完没完?!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拖累人吗?你既然知道自己这点了,为什么还不知收敛,到处惹祸?”
史慕青被他喷出的火苗,可以是烧到全身体无完肤的那种。
原先,她是不知道他为何爆了起来。
等他手里紧捏着手机,手机里传出老胡疑问的声音:“喂,你们怎么突然吵架了?周周,你没有听见我说话吗?小闵说她睡的迷糊时,有看见过那个流浪汉走到她床边好像要偷她的手机,不过手机后来没有被偷走,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警察?”
史慕青转过身,向前走,在见到陆征站在旁边皱着眉头似乎想说什么时,一只手拉了下陆征的袖管:“走吧。”
“可是——”陆征不想她平白无故被骂。
“没关系。”史慕青说。
陆征对着她的眼,因她的眼神愣了下。她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同时罩着看穿这个世间的一种冷漠。
她知道的,早已知道总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不止周司晨,到了有一天,他陆征也会变成这样。因为,当初,他爸正是因为这样,提早把她和她妈妈送走。
不要再说什么借口,什么为了他们一家的安全,才把他们送到南方来,偏偏挑那个时机。分明,他爸是忌惮她,忌惮她身上的某种东西。
如果说那种东西是命,她也认了。她的命是那样,坎坎坷坷,可是,她能怎样?难道只能怨命吗?肯定不是。
她会走自己的路,好好走,不需要,人家认可不认可。
这是她,苗彤,史慕青,不会被任何人威胁到,不会被任何人恫吓到,更不会因为任何人屈服。
史慕青只拉了下他袖管,算是提醒,然后,自己往前走了。
至于后面两个人怎么想,那不关她的事了。
洛洛晚上在陆征的宿舍里,翻来覆去也是睡不着。打开了手机里的收音机在听广播。快到凌晨的时候,由于案件发生了好几个小时了,新闻都出来了。
知道陆征的医院里出了事,洛洛一骨碌爬起床,往医院里跑。
到了医院,找到陆征的科室,问到陆征在休息室,他推开休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