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她这句话没有说完,他伸出的长臂突然刷一下,横出在她面前,掌心贴在墙上,严严实实挡住了她去路。
他魁梧的身材像座小山出现在她面前的一刻,史慕青忽然恍然大悟,对了,都过去十多年了。他不是当年那个温暖的小男孩了,他长大了,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了。而且,他的父亲,是那个男人,那个很可怕的男人。
虽然当年她一家都很感激君爷的帮助,但是,她能感受到她妈妈一直在潜意识里很害怕君爷。因为她妈妈知道,君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君爷的儿子,骨子里流着和君爷一样的血液。
靠的很近,陆征能听见她有些局促的呼吸声,眼角扫过去,能看见她起伏的胸口。为此,他眉头拧了一拧。她好像有点紧张过头。
为什么?
她害怕他吗?
他什么时候让她感觉到害怕了?
刚好,前面办公室的门打开,吴正淳西装领带,一身清爽,手里拎着个公务包,另一只手吊着车钥匙,准备齐全了走在前面。周司晨跟在他后面,英俊的脸庞上浮现消失不去的郁闷余恼,一只手插着口袋,另一只腋下夹着病历,准备上icu去看手术病人。
两个人转头的时候,发现了走廊里的异常,一男一女站在那儿,陆征伸出的手好像电视剧的男主角一样拦着女主角。两个人当场都愣了。
这两人什么关系?
吴正淳讶异地吐出了一声:“这、这、这——”
可爱的腹黑教授音调都控制不住了。
周司晨磨了下牙齿,想在后面踢下淳哥让他可以闭嘴了。至于前面那两个人,君爷的儿子,早知道这两人之间好像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看来真是如此没错的了。
一道锋利的眼神从周帅哥那儿射过来。
陆征微微紧了下唇角,把手从墙上缓慢地收了回来,插入了冰冷的白大褂口袋里。现在这种情况只能放了她先走,因为周司晨对于他,好像是一直存有莫名的敌意。
当陆征缩回手后,史慕青向前跨了一步,没有跨稳,突然直直向前扑倒。
前后三个人亲眼看到她突然向前一摔,好像四脚趴地的青蛙,头脸身一块儿直接吻在了地砖上。
陆征想伸出手捞她一把都来不及。可见她这一摔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话说她怎么会突然摔了呢?
啪一声巨响的同时,惊醒了三个人瞬间的惊愣。紧接,三个人都脸色大变,立马朝她冲了过去,看她究竟摔成什么样了。
同学,师生,又是病号,多复杂的关系,要是她真摔出什么后果来,他们每一个都逃不掉责任。
“哎。”吴正淳拿手一摸她额头,摸上去见手指尖沾上点血丝,看得出是磕破脑袋了,一声深长倒霉的叹气声紧随溢出了唇间,紧追其后还有一声怒吼,“你以后给我在床上躺着!”
史慕青感觉自己才要叫倒霉呢,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摔的,难道是自己跨的那一步大了。
周帅哥仔细检查她刚才摔倒的地方,拿手指往地面擦了擦,没有水,没有打过润滑油,干干净净,也没有能绊倒脚的东西,只能说出一句:“真神了!史慕青,你怎么摔的?这样的地板你都能摔成这样?!”
陆征扶起她肩头,见她要动,连忙把她按着,问:“是不是头晕了,刚才?”
“你今晚有没有吃饭?”吴正淳跟着问。
“吃了。”史慕青想摇一下脑袋,又被人急忙喊了句停。
“叫人拿轮椅或推床来。”吴正淳对着人吩咐。
周司晨掏出手机打电话。
陆征没有多想,另一只手穿过她膝盖底下,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不费吹灰之力,抱着她往病房走。
吴正淳见状只好跟他们走,走了几步记起自己的公文包,回头对落下的周司晨喊:“我的包,你拿着,放我办公室里。”
周司晨只好一边打电话,一边捡起病历和公文包,打开办公室门扔了进去,电话里对病区里值班的医生说:“十三号病人在这边摔倒了。吴教授跟着一块过去了。”
“谁?”值班医生可能还在迷糊状态,听不清楚怎么回事。
“史慕青。”
对面的人哗一下,应该推翻了椅子站起来:“她怎么又出事了?!”
史慕青的倒霉称号,似乎在今晚过后,被所有人都再次证实了。
晏子见到她被陆征沿路从走廊里抱过来时,都睁大了眼睛。陆征抱着她谁都没有看,一路把她抱进了病房里。那骇人的气势,让谁都被吓住了,没人敢上前去接手。
直到陆征把她放在了床上,那只手压在她肩头上:“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