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提心吊胆。
包子其实也是木的,脑子全木的,他和自己爸爸妈妈一样,没有想过会出这样的事。爸爸妈妈都是超人,怎么会出这样的事,他的小脑袋里想都想不通。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他被推到了病床前。
看到床上那个脑袋裹着重重纱布插满管子的人,包子的小脑袋一下子被颗炸弹轰成了一片空白。
姚爷可以感受到手里的小包子身体抖得像落叶一样在抗拒事实。
君爷的目光,已经来不及可怜被吓坏的儿子,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当他走到门口时,所有人看着他,君爷的视线先是落到了角落里的白小璐。
白小璐立马站了起来,挺直脖子,对着君爷,那眼神像是在说:杀了我,杀了我吧。
君爷像是漠然的半垂下眼,道:“你姑姑即使醒来也不会责备你半分的,所以,不会有任何人责怪你。你背负这个十字架一辈子吧。”
白小璐喉结滚动着,眼睛里充满了害怕:他不想这样,他情愿死了都不想这样。
苗莘站在一群人最后面,可以看到君爷那目光,在扫完白小璐之后,是瞬间转移到了她这边,准确地说,是落到了她女儿头上。
君爷对彤彤那一瞥,像是意味深长,最终收了回去。
结果,君爷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回去了病房。
所有人的心却都凉了。
因为君爷的性情谁都知道,君爷这样什么话都不说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哪怕再绝望的情况君爷都会信誓旦旦地告诉大家有把握,现在,这样的情况意味着什么,不需要再说明了。
云姐坐下来大哭,白小璐直接瘫软在地上,问:“爸,我爸呢?”
君爷之前刚警告过他的话起效了。
“你爸也救不了你姑姑,你说怎么办!”云姐哭喊着。
白队还在手术室里坐着,这里,有人要整理手术时留下的那些血迹,那都是他妹妹留下来的。他摆手让那些人不用动手,他自己来抹。
在一群在门口还继续像鸭子一样等着病房的门打开的人群里,白建业忽然站了起来,齐叔跟在他身边,见他往外走,吃惊地问:“你这是想去哪里?”
“回,回家。”白建业喘着气说。
“你说回哪儿?”
回老家,他要回老家,告诉在山上的老婆,让老婆保佑女儿,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别的了。
齐叔那个着急:“你等等,你要回去,也得让人陪你回去。哎——你不要着急,不是都还没有说究竟白露会怎么样吗?”
用问吗?
白建业心想,谁都不敢问的。<cmread type='page-split' num='5' />
彤彤的小眼珠子飞快地闪烁着,不太清楚四周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感觉到妈妈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在发抖。
一个人从病房隔壁的值班室走出来,彤彤只记得包子哥好像叫这个人为高叔叔。
高大帅面色沉重,刚才奉了君爷的命令,来和她们母女下通令的,面对苗莘,他说:“陆队希望你们从今晚,马上搬离他家里。我会送你们一家三口到南方。那边已经安排好人。请你们务必遵循我们的指示行事,这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苗莘其实已经从君爷刚才看她女儿的眼神看出了怎么回事,她只能是吸口气,点点头:“我明白。出这样的事——”
出这样的事,肯定也有她小女儿的过错在里面,否则,君爷怎会用那样的眼神。
彤彤在这个时候,最想看看包子哥在哪儿。
她的小脑袋向前探时,见到了洛洛从人群里头挤了出来,朝她这儿走来。
停在了她面前,洛洛挤的好辛苦,小脸蛋都红了,伸出自己握的一只小拳头,说:“这是我从征征哥桌子上偷来的,送给你,姐姐。”
什么东西?
彤彤不明白时,洛洛抓住她的手,在她小掌心里放下了一颗石头。
“征征哥想送姐姐的礼物,没关系,我代替征征哥送你了。”
夜里,寒风阵阵,冬季的夜晚来的早。
温晨从学校里打完球出来时,全身是汗,他上学的年纪比一般孩子早一年,现在小学一年级了。
见天气有点冷,拿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汗,换了件衣服再穿上毛衣和外套。
与他一起在更衣室换衣服的同学,见他那个仔细的功夫,好笑地问他:“温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爸妈都是大夫。”
“怎么?”温晨抬起头,像是一丝不解。
“你看你,你知道那些女孩子私底下怎么说你的吗?”
“说我什么了?”温晨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