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边的大夫给病人先做胸部透视时,已经发现了些微的异常,通知了急诊大夫。白哲和君爷两个人急忙跟过去看。这一看,所有人都愣了。
急诊大夫回头问他们这些病人亲属:“她以前出过车祸吗?”
“没——”白哲快速回答完这个问题,却突然闭上了嘴。
君爷皱着眉想起她前几天暗地里换了车的事,但,也不对。从透视来看,这个伤不像新伤。
急诊大夫出了他们不敢的话:“不车祸,那以前她被什么东西砸过?你们不知道吗?肋骨都断过两条,你们不知道?看她这个情况,应该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白队像被对方这句话压断了最后一棵稻草,重重地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他不能责备君爷,因为看起来妹妹这个断了肋骨的事情,恐怕推断的时间会更长,应该在妹妹和君爷结婚之前。
这样来,责任全在他这个既当哥又当爸的一家之主上。
君爷看着白队脸上那幅挣扎的样,更不知道如何起。
“大哥——”君爷极少叫白队大哥的,除非在很私人的关系下,虽然他白队的妹婿,叫白队大哥可以合乎情理,可,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多处于一种工作上的联系。于公,太私并不妥当。
白哲两只手抱住脑袋,好像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君爷只能干燥地舔了舔嘴唇,浓眉紧皱,悄悄回头,都能看见白建业一幅惊讶的样子站在旁边听他们和大夫的话。
大夫怎么?
他的女儿,白家的娇弱千金大小姐,断过两条肋骨?更可怕的,他儿子和他都从来没有听过,一点都不知情!
安静的走廊里,一个个变成了雕塑状。
病人送进观察室打吊针。由于涉嫌肋骨发炎,病情比想象中要稍微复杂一些,可能需要住院一段时间。抗感染,还要复查不有慢性骨髓炎的可能。毕竟过了这么久,原先痊愈的部位突然重新发炎,实在让人疑惑。
君爷回想起了两件事。
一件,之前白露姐姐私下换车,原先的车肯定受损严重,不然不会换掉旧车。因此有可能由于这次的车祸撞击,刚好撞击在了以前受伤的部位。
另一件,很久以前的那次,她对他“我没有发烧”,原来这么回事。
他后知后觉了。如果他能提早察觉的话……
以前,诚如姚爷等人的,他几乎当成了空气在看,否则以他那尖锐的洞察力,不太可能会漏掉这样的细节。
若不当把她当空气看,则很有可能被她瞒过去了。
不管怎样,他疏忽。
君爷看了眼坐在板凳上的白家父子,想到时间都过去快一早上了,他们出来时连早饭都没吃,中午饭可不能不吃。白露现在睡着不知道,知道了岂不会担心。君爷感觉自己必须担负起老婆的工作。
指挥起高大帅:“去,找点东西,打几个饭盒过来。然后,买一些日用品,你嫂子住院要用。”
高大帅早就只等他这话了,刚刚他们几个人都不出声,把人给急死,听了他这话点地转身即走。
白家父子俩齐齐坐,一动不动。君爷叹声息,也不知道和他们什么好。自个儿转身进去看老婆了。
小县城的医院,观察室的人蛮多的。都在这里急诊看个感冒发烧或外伤,为了消炎吊了个瓶子。和城市里不太一样的,城市里如果社区医院的观察室,占多数,至少占上一半的老年人来吊瓶。县城经济水平还差一些,农村里的老人不像城市里的老人,没有那么多资金吊个瓶预防个脑血栓之类的病什么的。
君爷走过去,只见一排,六张病床。好在大夫给白露安排了个角落的病床。
但,依然很吵闹。小孩子跑来跑去,没有什么医院要安静的观念,手里拿着玩具风车,呼啦哗啦很拉风地跑着。
君爷皱了眉,要自己儿子敢这样,直接拎起来揍屁股了。
当然,小包子那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
阎王爷锋利的目光射到那些没规矩大喊大叫的孩子身上,几个孩子被他一吓,冲出了门口。
安静些了,君爷搬张椅子坐近到白露姐姐的床边。没有握住她的手,把自己的手伸进被子里头,按着她那几条肋骨。按到她原本应该受伤过而现在发炎的部位,她居然一声吭都没吭。
君爷沉默了。
知道自己的老婆女超人,但,真的没有料到会超乎他的想象。
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她。
病房内,其他人看到君爷那个样子,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夫妻吗?”
“好像。”
“怎么感觉怪怪的?”
君爷当做耳边风一阵从耳朵边吹过。联想到上回保安还差点把他当贼抓时。
一只手伸出来,抚摸她落在额头上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