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郑沅洁她尽可以告诉自己爸妈有关郑大伯和郑大嫂要离婚的事,可,不知为何,她回家后,一直把这个秘密隐藏到了至今。
自己在期待什么?
郑沅茗皱皱眉,扯下了头上戴的新娘红花。
宾客基本到齐了。婚礼主持人,走上台,正准备邀请新娘新郎出席,临时却突然接到通知,新娘过于紧张,在厕所里到现在都没有能出来。主持人只好临时变更了主意,先介绍起了新郎新娘家的人。
本来,婚宴应该由新郎张树河以及张家准备的,然而如今的婚礼,不像传统那样都由男方做主,谁有钱谁有话语权。现在有钱的女方可会少。张家出不了那么大笔来燕京办婚宴,而郑家有意并且有钱办,那就让郑家来办。
两家人好了,这次燕京的,主要由郑家来主持。到时候,张家在保定再办一场。毕竟张家人都在保定,新郎新娘到时候也要落户保定的。因此,这次婚宴来的客人,大都郑家人,张家人都在保定等着另一场婚宴。
从这点细节都可以看出,张家多么能屈能伸的人,不怕被人看低了,只要亲家愿意出钱,他们张家愿意乘坐郑家这趟顺风车,在燕京同时积累人脉。反正现在这个社会,倚靠女方发财的男人不在少数。他们张家如此做,不过顺大流。
确实,哪怕有人在底下私自议论,都不会张家人做事有半点错。
由于正式的热菜未上桌,只上了一些开胃凉菜,云姐不喜欢过凉的食物,拿筷子吃了一口之后,罢了筷子,听着上面主持人介绍张家来的亲戚,一听,除了男方的父母,没有其他张家人到场,还真大吃了一惊。
“看来这场婚宴女方的主场了。”云姐后知后觉地醒悟道。
原本,她和白队还想着,以郑二叔的财力,怕做不到这样铺张浪费,应该张家出了大部分资金。因为对张家他们都不了解,所以对张家抱有这样的幻想并不过为。结果,错了。这一错好像都错了,错到致命点上了。
奇怪了,郑二叔忽然哪来的这么多钱?
云姐心里头忽然闪过一抹不妙,再看看坐在圆桌对面的自家老公。白队坐在那儿,早已变成木头人一样了,沉默不语。与郑二叔眼下正操办的大红大喜成了鲜明对比。不知情的人,恐怕还会误以为白队来参加丧礼的。
白露顺着嫂子看到大哥那张脸,不小心都要笑出声。想着她哥,再如何八面玲珑都好,到底个聪明的。
只要稍微一想,都能知道郑二叔这:正在作死。
台上,按照礼仪,主持人介绍完了张家人,开始介绍郑家人了。郑姑婆没等主持人报名,满面春风地站了起来,众目睽睽下,端的姿态比新娘子更闪闪发光。
这个场面,她盼了多久了。天下,有几个老人能像她这把年纪如此风光的。这都亏了她有个能干的二儿子,给她在老年的时候争了把脸。
郑姑婆笑得一张老脸都发着油光时,场内的人,只觉得聚光灯打在她脸上的瞬间,她那张脸突然间的一滞,哗然的变色,让所有人一惊。
许多人不知觉顺郑姑婆的目光望回去,望到了突然被打开的婚宴现场门口。
“大哥?!”郑家三个姑子,齐齐站了起来,那满脸的惊色,与郑姑婆没有两样。
郑大伯不迟迟联系不上吗?这会儿怎么突然进来婚宴现场了。
郑二叔和郑二嫂子一样诧异地望着进来的郑大伯。
走进来的郑大伯,穿的倒整齐,西装,领带,皮鞋,看来真的做好准备要来喝郑二叔女儿这杯喜酒的。
郑二叔立马给郑大姑一个眼色。郑大姑向老大迎上去,笑问:“大哥,你怎么这时候才来。我们打电话都快打到手酸了,都不见你回一个,对了,沅洁和她妈呢?”
郑大伯一边走在郑大姑前面,没有被郑大姑拦住,一边,嗓门还挺大的,像昭告天下:“我侄女的婚礼,我做郑家老大的,怎么可以不来呢?”
郑家人并没有被他这话糊弄过去,实际上,每个郑家人心里头反而都打起了鼓。因为郑大伯这个样子,一点都不像他们认识的郑大伯,太不像了。
他们印象里的郑大伯,应该满身邋遢样,发着酒味,眼睛无神,像只无助的小狗看着他们。
一跃,突然跳上婚礼台的郑大伯,威风凛凛,倒忽然摇身一变,真成了郑家的老大似的。郑二叔和郑二嫂子怎么能不立马黑了脸,指挥人要把郑大伯拉下来。可郑大伯速度那个快,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已伸手一把抢过了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放在自己嘴巴上放声话。
嗓门洪亮的郑大伯,通过扩音器,让全场所有人,都只能一时呆呆地听着他话。
郑大伯:“今天,我弟弟女儿大喜的日子。我真高兴,真忒么的高兴。这侄女,我从小看到大,我知道个好姑娘,好女孩,不像她爸,也不像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