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莘走回自己房间时,面对郑沅洁,难以启齿,但必须说一句:“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
她是知道自己家债务害了很多人,不然,不会这么多年,哪怕赚到一点钱都和苗爸一块用力存着,想着哪天能还给人家。
郑沅洁对她摇摇头:“这事不能全怪你们家,我知道的。”
苗莘眨了下眼,刚看着冲突时她就感到奇怪了,貌似里面有什么秘密。
楼下,郑家兄弟坐上车。郑二叔开车时,和郑大伯商量:“先不要和妈说,如果他们非要逼着妈走,我可以再打电话和白哲商量。”
郑大伯好像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望着车窗。
“大哥?”郑二叔连叫两声。
郑大伯回了头:“哦,你说的对,照你话做。”说完,翻个身,闭上眼:“我昨晚喝了点酒,在你车上睡一下。”
郑二叔边笑着答好,一边在心里把郑大伯恨得牙痒痒的:没用的东西,只会喝酒!走到这一步算你活该!
郑大伯背对郑二叔眯了下眼睛,别看他刚才对女儿说出那番狠话,可是,确实,女儿和君爷他们刚才那些话,是勾起了他心里头埋藏许久的一些疑点了。
夜色正浓,林园园走进了林楷斌在京城里住的高级公寓。
林楷斌坐在沙发上,翘着一只腿,开着电视,耳边贴着耳机,对面郑二叔一阵咆哮声,在他听来是不痛不痒。
郑二叔骂:“你这小兔崽子,故意整我的是不是?他们早知道了我做的那些勾当,你还故意让我去撞枪口上出洋相!没良心的……”
“哎……”林楷斌喊停,“郑先生,不要动不动说人家没良心,说别人没良心的人,最少要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的良心在不在。”
郑二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敢说你这不是糊弄我?!”
“我糊弄你做什么!”林楷斌道,“那天我不是和你实话实说了,说可能有人找了律师去见你以前那位已被关进监狱里的老伙计,是你自己不承认的,是你自己说没关系的。况且,那天我逼着你干这事了吗?是你自己答应的。”
虽然对方这话一半对一半错,但是,郑二叔怎么想,都直觉里清楚自己是被人设计了。这个人是为了什么目的不好出头,让他出头。
林楷斌把话婉转回来安慰他:“他们说你什么了吗?没有吧。他们没有证据怎么说你呢?”
是,如果君爷和白露想要当场揭穿了他之前干的那些勾当,可以直接说出来,可是没有说,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郑沅洁那些猜测的话。对于这些猜测的话,没有证据,郑二叔当然可以一概否认。有罪也抓不到他头上。
只能说明君爷和白露没有抓到他实际性的证据。
郑二叔阴测测地在内心笑了一阵:他从来做事天衣无缝,这些人想抓他把柄,不想想自己有几斤肉重。
听对方是安静了下来,应该是想通了,气消了,林楷斌挂上电话说:“反正现在都没事了。”
“等等。”郑二叔没有被他一两句搪塞的话弄糊涂,不让他挂电话,追着问道,“你明知道我可能去到那里他们早有防备,你让我上他们家里闹啥?你究竟是做什么?你必须告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当傻子用的。”
林楷斌在内心里冷笑:还说你不是傻子!
这边口头上却是温声温语对郑二叔说:“我能有什么目的?何况,上次我并没有猜到他们对你早有防备。”
“没有?!”
“当然没有。”林楷斌说的很肯定,他确实没有想到是君爷他们派了律师过去监狱里找人。在此之前,他也一直想弄清楚究竟是谁在他们背后搞小动作。
当然,君爷找的明显是郑二叔的麻烦,又不是他林楷斌的麻烦。他才让郑二叔去闹,以达到他声东击西的目的。
郑二叔是被作为傻子被他耍了一回。
郑二叔听不出他话里毛病,却是依然想不通,是他疏忽,上次没有问清楚对方的目的,鬼迷心窍,先答应了帮人家做这个事。刚要继续问时,林楷斌那边说:“给郑先生的酬金,按照我们约定好的,郑先生已经帮我们做了这事,我们理应付给郑先生报酬,已经直接打进郑先生所属的劳保公司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管对方的目的是想干嘛,反正到最终也没有让他伤筋动骨,损失半分,有了这一千万,他最大的难题全部解决了。郑二叔脑子里一盘算,不问了,哈着腰笑道:“谢谢林先生,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