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已经自己说了不挑吃,不知怎么回答白露这话。白露的话,比较像是自言自语。
过了会儿,有个店员记下她们两个点的菜单后,走回厨房。门口的风铃声叮咚响,又有客人进来了。
阿芳扭过头,见是个穿着民族风格长裙子的年轻女人。这个女人面相很陌生,她应该没有见过。那女人却对着她们这个方向,像是略吃一惊微笑起来,说:“白支书,你怎么来了?”
进来的人,正是开乐器店卖给陆丫头小提琴的林园园,与白露姐姐是当年的同班同学。
说起那时候在林园园这里买了小提琴,又委托林园园帮陆丫头找了个音乐老师,后来,白露自己事儿多,帮陆丫头学琴的事儿办完以后,和林园园也就没有多再联系。
“这里酸辣粉好吃。我都要感谢你介绍给我一个好地方。”白露笑道,冲林园园招招手。
林园园没有拒绝走过来,店员知道她是熟客,给她拉来一把椅子。
“我也是没有想到白支书会念念不忘酸辣粉。”林园园与白露姐姐借酸辣粉的话题攀谈。
“我这个人,对好吃的从来不拒。”白露说。
林园园这时好像记起了当初和白露在这里吃的那一顿,笑着打探:“我后来,听说白支书是去了医院打吊针,好像过敏了?”
“是吗?你听谁说的?”白露像是微微的别扭。
“苗莘。”说到苗莘,林园园望了望店内,叹,“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过的好不好。”
苗莘?
阿芳注意地听,听完之后想了想,原来是这样。这人与苗莘是认识的。白露带她来,是为了与这人见面?
白露姐姐的心思阿芳是弄不明白的了。
白露姐姐回答林园园的话:“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说起来,我和她并不熟悉。你和她反倒熟悉些。”
林园园像是听完白露这话稍稍有一丝诧异,说:“我和她怎能算得上熟悉,要是真熟悉,早就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你很关心她?”
“她常来我那儿拉琴,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一点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林园园说到这,好像烦恼,摇摇头,“不说了。再说,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店我看都开着,应该人是平安的。”白露道,向她指出了条路,“要不,你问问这里的店员,她们老板去哪儿了?”
“问仔细做什么。”林园园益发尴尬,用手抚了抚刘海,“好像我是来追债的一样。你说的没错,是我多心了,一时见她都没上我那儿拉琴,担心她出事,没想清楚。店好好地开着,她人怎么可能有事。”
白露却接着她这话往下说:“听你这样说,我本不担心,现在要跟着你担心了。我上回去过她家里一趟。看她是挺可怜的。给她留了几百块钱。只可惜,上次我去的时候,没有能记住路。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不。我不知道。”林园园连声否认。
“她没告诉你?”
“我都没有问过她。我问她这些做什么。”
白露笑了:“我以为你和她熟悉到像老朋友似的。上回她好像叫了你一声姐。”
“哪有!”林园园宛若生了气似的,就此斩断了这个话题。
店员端来白露她们点的两碗酸辣粉,问林园园是不是老样子点叉烧酸辣粉,看来林园园常在这里吃,是老顾客,这里的人都知道林园园只吃什么。
林园园见着白露她们两人吃,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在这里吃了。本就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遇上苗莘。结果她不在。”
“你找她有事?”拿筷子拉着酸辣粉的白露抬起头问。
“没有事。”林园园说,“刚不是和你说过吗?只是过来了解下她的情况,关心关心她,没有别的事。”
阿芳在旁边一路听着,都觉得林园园从开始到现在,只是为了解释为什么找苗莘这件事,解释到好辛苦。一个问题重复绕来绕去,不知是白露追问的缘故,还是林园园自己回答方式的缘故,不断地在一个点上绕,让人都感觉是——越抹越黑。
虽然阿芳,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路。
林园园挪开椅子,和她们两个说了声再见,走出了酸辣米粉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