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郑大嫂是住在一家不怎么出名的二级医院里,君爷特意安排的。想必郑二叔派人去查,查遍可能都查不出来。因为君爷和这里的大夫说好了,特殊原因,郑大嫂以另一个名字住进了这里的病房养伤。
白露带周玉到病房的时候,刚好陈孝义受君爷委托,过来给郑大嫂亲自复查。
“嫂子。”见到白露姐姐,陈孝义规矩地行了礼打招呼,接着,再看到白露姐姐后面的周玉,眼前一亮,“周律师?”
彼此都是认识的,周玉上前和他握了手:“很久没见,陈大夫。”
“周律师什么时候过来的?是来这边开会吗?”陈孝义知道周玉去了南方,因为温世轩的原因,几乎没有回过北方。
周玉说:“过来办点事。”
陈孝义兴致冲冲,对她说:“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周律师方便的话,我有些法律上的问题想请教周律师。”
是朋友,周玉不会拒绝,点了头,和陈孝义交换了号码,又告诉了陈孝义这些天自己都住在君爷家。
陈孝义高高兴兴拿了她的号码走了。
白露大致能猜到陈孝义为什么事找周玉,还不是因为苗莘的孩子彤彤的抚养问题。因此贴近周玉的耳朵先打了支预防针:“他那个事挺麻烦的。你能帮着办就办,不能帮的话,早点抽身。”
“什么事这么麻烦?”周玉挺诧异的,想着陈孝义找她,不外乎什么医疗纠纷之类,难道不是。
白露在她耳边细细述说苗莘的事。或许是因为昨晚刚研究过了君爷的资料,周玉听白露说完吓了一跳。
苗?姓苗?
在君爷给的资料里,君爷一早派人去查郑家人底细时,已经知道郑大伯欠债时,肯定是要顺便调查清楚郑大伯当年是怎么欠下巨债的。简单来说,郑大伯是民间非法集资,聚集了很多人的钱,算是自己借的,然后,投进获利丰富的公司项目里头,打算打捞一笔,赚个利息差。结果,哪知道那家公司因为某些缘故,被法办了,破产了。
破产了的公司,等于资产清算,算完,剩余的钱,能还的债就还上,还不上的话,当是一笔勾销。
郑大伯因此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那家公司清算完的资产远远抵不上之前欠下的巨债,郑大伯在那家公司一大批债主里头,算是小债主了,法院判给郑大伯的钱,只有一点点。使得郑大伯从此只能是自己来偿还这笔巨债。
这家公司的老板,刚好姓苗。据说破产以后,这位苗老板销声匿迹了。如果找到这位苗老板,如果这位苗老板照样没钱,也没法帮郑大伯还债。但是,如果这位苗老板,与白露说的苗家有关系。
不知为何,周玉以自己办案多年的直觉认为,这两家定是有关系的。尤其是听到白露说起,苗爸爸是因为生意失败中风瘫痪在床。
周玉眉头深锁,昨晚查看君爷给的资料时,她已经察觉这里头有许多疑点,没想到今天遇上了陈孝义以后,这个事看来是更复杂了,让她都暗自心惊。
郑大嫂听说周玉是律师后,以为周玉是来打听郑大伯打她的事。结果,周玉搬张凳子坐在她床边后,问起的却是当年郑大伯两次生意失败的事。
在搞非法集资之前,郑大伯还是个勤劳肯干的。以前,以自己的勤劳赚过第一桶金,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失败了,败光了家产。
要郑大嫂回忆当年那些事,真有些不堪回首。可人家大律师想听,虽然郑大嫂是弄不明白为什么白露找来的这位律师突然想了解他们家的陈年旧事。这貌似与郑大伯打她没有关系。当然,她自己这样想,不代表律师这样想。或许他们家最终欠债是使得郑大伯积蓄了不满,进而发泄到她头上,但是,说起他们家欠巨债,也是在郑大伯第二次失败之后,而不是第一次失败。
反正郑大嫂是搞不清楚了,可人家想问,她答了就是,出于对白露找来的人的信任。
周玉见她愿意说,已经拿起了录音笔,准备录音后回去再做好备忘录。
郑大嫂开始回忆起来:“那时候,应该是二十年前有了的事,我们那时候做小本生意,做的还可以。有一年,进了一些电暖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