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听着他们几个吵来吵去,头脑反而泼了盆水的样子,清醒了。走过去,对姚爷说:“我问过在4s店工作的一个朋友,他说有可能是电池的问题。”
“电池?”姚爷怔了怔,脸上写明了汽车白痴四个字。
君爷只瞧他这个样,都知道是被他诓了。姚爷随他来,不是为了帮他解决他老婆的车子问题,而是想来瞧热闹的。
“你不知道什么问题,还信誓旦旦说只要我车你过来,你能解决问题?”君爷冷冷的音色像条水柱往姚爷脸上喷。
白露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冒出个念头:若是姚爷不提出,是不是君爷不会来接她?
只是两爷哪里知道她想什么。
姚爷只顾着和君爷驳嘴:“我是说能解决问题,但是,没有说我会修车。”
“那好,你这个不会修车的,准备怎么解决问题?”君爷理直气壮兴师问罪。
“这还不容易,我中途打了个电话给拖车公司了。那家拖车公司与我交情我很铁的了。因为我常叫他们。他们答应马上过来。”
姚爷这话喷了出来后,所有人只能怔愣地看着他:这家伙,居然炫耀自己和拖车公司关系多铁,岂不是,已经成叫拖车的专业户了。他这车和以前的车,都该有多烂。
在拖车过来前,加油站的人,命令他们将车要推到旁边的空地,不然后面进来的车没法进来加油。
君爷就此客气地对姚爷说:“你推吧。”
姚爷卷卷袖子,见他不动,道:“我一人推不动,你要帮忙啊。”
白露道:“我来推吧。”说着,她先走向姚爷那辆破车。
其余人,望着她背影,都有一刻怔。
姚爷对君爷使了个眼色。君爷像冰雕的俊颜像是微动了下,跟在了白露的背后。
走到车尾,白露是使足了劲头准备推车的。不管怎么说,姚爷说的没错,这车从大院出来时是好好的,半路才坏,论责任,她有一半。女强人,不像白莲花装模作样,是怎样就怎样。或许这在很多人眼里无法理解,像她这样的大美人,只要示弱一下,哪个男人不热血沸腾,马上为她两肋插刀,为她跳河都可以,区区推一个车。可白露就是不爱。
女人,要有女人自己的骨气,这可能与她从小到大,在白家接受的教育有关。白家,她爸妈,从来儿子和女儿,都是同等对待,没有重男轻女,也没有重女轻男。都说女孩子要富养。但是,白家没有这个习俗。搞到她哥,都主动可怜她。
卷袖口的时候,一个刚硬的声音落到了她耳畔:“你让开。”君爷说。
白露假笑一声:“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能推得动的。”
遭来的是,君爷两只冰冷的眼球,直落到她脸上。
白露伸出去推车的手,触电式地缩了回来。
君爷的眼神很分明:叫你让开就让开,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姚爷优哉游哉地从后面走上来,瞧着他们夫妇两人好像在对视的神情,唇角一勾,说了句:“想两眼钟情,回家做吧,今天实在太晚了。”
白露立马向姚爷杀去个眼神。
不管如何,她是被君爷冷冷的眼打发到了旁边站着。还好,这小轿车本来就很轻,容易推得动。两个男人在车尾几乎不用费多少力气,推了不到一分钟,直推到了旁边空地里。
推完车,君爷走去洗手。姚爷拿着手机贴在耳边,靠在那辆自己快作废的二手车车门,摆出一幅拉风样,是在给拖车司机指路。
小女王对于自恋的姚叔叔都没眼瞧的模样,走回到舅妈身边,学着自己舅舅冷冷地挑着眉。
君爷洗完手出来,问拉风的姚爷:“车还没到吗?”
“到了,到了的。他们说保证到,让我们不用在这里等。因为开到这儿,要半个小时左右吧。”说完,姚爷冲他咧了咧整齐的白牙,“他们开车哪能像你,听说老婆车子抛锚了,在外头不知怎么过夜,驾着悍马,像脱缰的野马,一个钟头的公路,你给开成了半个小时,没有超速算你厉害。”
君爷听了他前面的话本是觉得还像样,可以松口气,听到他后面那段多余的,只瞪直了两个眼球,死死地瞪着他。
白露在旁听着都一怔,心里突如其来的一道悸动,让她深深吸口气。
君爷关心她,早不是现在才有的事了,更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早在结婚前,她有个吹风草动,淋了雨什么的,他都会紧张。只是,他紧张的理由,她想都想得到,只因为,她是白家要和陆家联姻被陆家选中作为他妻子的女人。如果她有点事,不好对白家交代。像是婆婆,最怕她出事,一样这个道理。白家会说婆婆欺负儿媳妇,陆夫人最怕外面的人这样说自己了,因此一直叮嘱自己儿子要多关心老婆。
何时,感情中不再有任何利益的牵扯,为纯粹的感情。在白露看来,太难了。尤其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犹如姚爷对沈佳音说过的,要他做出背叛婚姻的事,不止是荒诞而可笑的,而且是自取灭亡,成为家族里最大罪人的人。太大的代价,相当于死后遗臭万年的代价,怎么可能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