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才四岁吗?”
“我四岁怎么了?”
“不像四岁的孩子。”
“那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他斯文秀气的嘴角提了提。
她一惊,回神时发觉自己不知觉又被他牵着鼻子跑了,竟然被他一激就生气了。
这只狐狸,终究是只狐狸,只要有点机会,都会搞偷袭。陆南哼了哼鼻孔,脱下背上的流氓兔书包,拉开拉链,从里头掏出了他那条蓝色围巾,扔到他身上:“给!这是你的,完璧归赵!我告诉你,我都给你洗过了,你不能说我戴过就不能还给你。”
双手接到她扔回来的围巾,他是拿起来,先放到鼻子前闻了闻:嗯,好像能闻到她的味道,是洗衣皂的柠檬香。想到她亲手给他洗这条围巾,他这心里头的笑,就不禁咧到了嘴边。
看到他居然间突然是笑了,陆南像被吓了一跳:“你笑什么?”
“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围巾吗?”
“你喜欢搞恶作剧不是吗?”
“谁说我喜欢恶作剧了,我从没弄过恶作剧。”
小柳眉拧上几分,对他这话,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你少骗人了,你这只狐狸!”
原来他给她的印象是只狐狸。对此,他几乎是笑不拢嘴:“你过来一点。”
“你想干什么?!”
“你怕我?”
她会怕他?!
坐在他面前的身子骄傲地往前探一探。他动作极快地将手中围巾抛出去成一条半弧形,绕过她后脑勺,圈住她脖颈。
“都说还你了!”她弄清楚他是做什么后,把围巾要扯下来。
“嘘!”指头轻轻点住她唇,低细的声音像含着悲哀欲绝说,“我太爷爷不是让你来看我,来关心我,照顾我吗?你看你这样,和我凶,在我生病的时候,居然如此绝情,把我送你的礼物塞回给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一伤心,病就更不会好了。”
这小爷,竟然跟她耍起白莲花!
陆南从未被气得如此盛怒,怒火冲天:“我管你……”后面,像是“是死是活”这种类似诅咒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这家伙,再怎么狡诈多端,但心肠,没有邪恶到让她诅咒他死的地步。
“好了,南南。”他手指灵活地重新给她打上围巾,一边,盈盈笑着,好像从来不会知道与她生气为何物似的,又好像没看见她生气似的,说,“我真的不在意你有没有带礼物来探我。当然,如果你能带礼物来探我我会更高兴的。毕竟这是礼节的问题。如果把人家送的礼物当成回送的礼物,就不大好吧。”
狐狸的原型,此刻原形毕露!
“我,我……”她干嘛送他礼物?!她是来看他出丑的,又不是来探他的!
小西西站在门口,小耳朵奉爸爸的命令,在门上贴的紧紧,听见妹妹又中了那只狐狸的圈套,他轻轻叹一声。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点儿幸灾乐祸。想他妹妹向来所向无敌,真可谓自出生起,打遍天下无敌手,也只有这只狐狸,能让他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吃瘪。
一只手,轻轻打在他肩头。
小西西皱着眉转过身,看到了叶家双胞胎的另一个人。
奇葩,今天生病的,竟然不是这个药罐子,而是他那个弟弟。
叶思泉是帮湘姨拿了糖过来给兄弟,结果,就发现这个小窃听,不知道是不是怀有恋妹情结,竟然躲在门外窃听自己妹妹的事。
“呵。”叶思泉冷冷一声好笑。
蒋西不会和这个冰人硬碰硬,站到了一边。
“找你妹妹?要不要我进去通知一声。”
也好,他正生怕这个冰人进去后,与他妹妹若以往一般冰火不容。
于是,门咿呀一声,被叶思泉推开后,刚纠缠在一块的两个人,迅速各归其位。陆南手指揪着那条围巾,扯也不是,不扯也不是。
叶思泉,则是在清楚地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时,眸中一暗:果真如此。
“哥,你来了。”叶思臣唤道。
“糖。湘姨说你喝药觉得苦。”叶思泉把装糖的小碗递给弟弟,然后,转过身,对那自顾别扭的陆南说,“你哥哥在外头等你。”
陆南一听,匆忙想起刚冲的太快,把自己爸和哥都给抛下了,一溜下了椅子,冲出门外。
“爸爸呢?”
“在客厅等我们呢。”
两个小家伙手牵手,活像一对摆设的双生瓷娃,别提容貌有多出色了。
湘姨望着拿手捂住嘴巴的笑,不敢大声笑,是因为在她身边站着叶老的大儿媳妇张妙善。张妙善是今早得知宝贝的二孙子叶思臣生病了,刚好在北京,就过来照顾生病的孙子。
“湘姨。”张妙善说,“端两碗甜汤到客厅。”
湘姨听到她这样说,悄然惊讶。想这张妙善虽然和和气气,但绝对不代表是个不挑剔的。平常有小女孩来找叶家这对兄弟,张妙善私底下都嘱咐过她,不能让孩子小小年纪搞这个。这是怎么回事了?
张妙善眼睛望着在院子里走着的陆南,嘴角微微是勾起了一抹类似的笑意。
陆南和蒋西,远远地,好像发现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