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的大鱼缸里挑了条活鱼,称重后再送去厨房。沈佳音顺道去了洗手间。姚奶奶趁机拉住孙子问:“她爸妈什么人?”
老人家问的直接。姚爷有点措手不及,说:“奶奶,你忘了?我说过,她父母早去世了。”
“那她爸妈去世前干什么工作的?”
“佳音她自己那时候太小,不记得。我没有问过她奶奶。”姚爷道。
再说人都死了,再去追究死了的人,有什么意义。
“哎,我只是觉得,这孩子天赋很好,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姚奶奶说。
和君爷想的一样,姚爷早就察觉了。而且,去了她老家一趟,沈毛安说漏了嘴巴。
她妈妈活着吗?如果活着,是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沈家上下非要说一个活着的人是死了的呢?
不在沈家当面解决这个问题,是因为能在沈家决定这个大事的只有沈奶奶。姚爷不可能当面为难沈奶奶。
而且,事情过了这么长远,已经二十多年了。她想知道吗?如果她压根不想知道呢?早把自己父母当成上天堂的天使了呢?
没死,活着,却没有和自己女儿在一块,对女儿不闻不问,女儿都不知道自己活着,这种当妈的不是抛弃了自己的女儿叫什么?
想到这里,姚爷的眼里早已冷的了。
他情愿那个当妈的真是死了,免得回头来祸害女儿,伤害女儿的心。
站在洗手盆前,沈佳音梳理着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有没有弄脏小包子的妈借给她的衣服。
身后,走过来一个小女孩,叫着自己的妈说:“妈妈,我要洗手。”
洗手盆太高了,小朋友个子矮够不着。
孩子的妈走过来,把女儿抱起来,让女儿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洗手。小女孩快乐地洗完手,感觉身边的女人在看着自己,好奇地抬起脸。
沈佳音忙收回自己的视线。
妇女倒没有察觉,把女儿放下地,抓了把纸巾给孩子擦擦手,带着孩子走了。
沈佳音回想刚刚那孩子投过来的眼神,突然感到一丝狼狈,又用力地洗了洗手。
妈妈?
她没有妈妈,她的妈妈早死了。但是她有奶奶,和妈妈没有区别。
姚爷见她出来时,头发沾了好多水珠子,感觉她每次洗手洗脸头发都要沾水珠,于是抽出条纸巾给她擦着。
姚奶奶笑晏晏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样子,回头打算催问儿媳妇操办喜酒的事。
姚夫人接到婆婆追问的电话,说:“他爸中午回来过,我和他爸又商量了下,可能今晚会打电话到佳音的老家,让她老家里的人最好过来一个,提前和我们商量。还有这聘礼给多少,给什么,他爸说要找你们商量。”
聘礼的事姚奶奶一点不担心。沈佳音老人家看着满意。亲家什么要求姚家只要觉得合情理的,肯定给。姚奶奶只想快点见到沈家老家的人。
姚夫人被婆婆催着,不敢耽误。到了下午晚一些,和姚书记要了沈家的电话打了过去。打的是尤二姐小卖部的电话。
尤二姐送儿子去学校参加活动,只剩沈二哥在家看铺子,结果是沈二哥接到了姚夫人的电话。
刚好,沈家三个妹妹都趁尤二姐不在,来这里想蹭沈二哥的口风。刚走进店口,没出声,听沈二哥在说电话。
姚夫人听说他是沈佳音的二叔,并不知道他是个二愣子,很尊敬地询问他的意见,问沈家能不能派人过来。
沈二哥没有老婆在,自己拿不定主意。
这会儿,已是听出是姚爷家人打来电话的沈毛安,兴冲冲抢站到沈二哥的面前,指挥自己的二哥说:“快应好啊,难道要耽误佳音的好事?”
沈二哥一听会说害了侄女的好事,连忙答应姚夫人说这两天,会让人北京去。
姚夫人听沈家的二叔都答应的这般爽快和热忱,分明是很给他们姚家和自己的面子,没有怀疑一二,高兴地挂了电话,只等沈家来人。